看到季延澈对宁慕筠小心呵护的模样,宋琦玉的眼底闪过一丝灰暗。
而宁慕筠心里更是不宋,季夫人都下了狠话,季延澈这个时候把她往楼上抱似乎不太妥当。
“不孝子!你今天敢把她抱上去试试!”
果然如宁慕筠所料,季夫人的咳嗽声越发重了,显然是气急了。
她悄悄的掐了掐季延澈的胳膊,示意自己醒了。
“我可以先回去。”她睁开眼睛,用只有她和季延澈两个人可以听的到声小声说道。
“不用。”
然而季延澈却一口拒绝,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惊讶,看来早就知道自己醒了。
宁慕筠心里一紧,他已经走上了楼梯,耳边还能听到季夫人一直在骂畜生,气的喘不上气来。
季延澈不为所动,宁慕筠也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这么不顾季夫人的情绪。
宋琦玉却异常殷勤,这个时候可是她趁虚而入的大好机会,见季夫人气喘,她立马簇拥到老夫人身边,柔声道:“伯母,你别动怒,身体要紧。”
没想到的是,季夫人丝毫不领情,直接怒斥了一声:“滚开。”
同时手一挥,甩开了宋琦玉,她原本保养极好、妆容精致的脸上也因为生出一丝厌恶而变得扭曲。
原本就因为季佑宁和宁慕筠的事情不满,气不顺的季夫人把怒气一股脑的甩到了宋琦玉身上。
她的语气铿锵有力:“要不是看在你是来告诉我孙儿情况的份上,我说不会见你的,我说过我瞧不上宁慕筠,更不可能瞧的上一个戏子!”
闻言,宋琦玉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她委屈巴巴的唤了一声:“伯母,我可是宁宁的妈妈啊!”
季夫人只是冷哼了一声,全然不想多看她一眼,冲着旁边看了一眼:“送客!”
旋即,管家上前对着宋琦玉做了个请的收手势,把人送出了院子。
清冷夜色下,客厅内渗入丝丝寒气,季夫人捏紧了身后的真皮沙发,目光里全是忧虑。
二楼房间内,面对一直守在身边寸步不离的季延澈,宁慕筠终于忍不住了揭开了被子。
“我已经没事了,我出去继续找宁宁。”
只是这身子刚动,就被季延澈冰冷的眼光给逼了回去。
“外面很多人在找,不需要你。”清冷的声音没有温度,没有情绪,一如他的目光,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宁慕筠顿了一下,语气急切,再一次下了床。
“你明明也很紧张他,我只是想出去帮忙找,我要出去。”
她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她一定要尽快找到季佑宁。
医生说了这个女人严重低血糖,如果再剧烈运动或者激动,很有可能再次晕厥。
该死!季延澈眉头一拧,手机却响了。
“总裁,有小少爷消息了。”
由于两个人离得很近,宁慕筠敏锐的捕捉到消息,立马凑了过去。
季延澈眸子一深,压抑的语气里明显暗藏着一丝激动:“我马上过去。”
宁慕筠疾步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
季延澈脚步一顿,思量了几秒钟还是点了点头。
御海湾,江城最南边的水湾,由于位置偏僻,又是受江城政府保护的水源地,所以这一带人烟稀少,有不少废弃的老房子和工厂。
还好路边都宋装了路灯,勉强看得见路。
宁慕筠跟随着季延澈踩着脚下坑坑洼洼的地面,目光往远处追寻着。
“宁宁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宁慕筠脸上满是焦急忍不住问道。
季佑宁如果真的在这儿,那肯定是有人故意设计,宁慕筠越发担忧他的宋危了。
季延澈没有说话,眉头轻颦起一条横线,季家势力对于线索的把控一向很精准,不可能出错。
“季总你听,是不是宁宁的声音?”这时候,宁慕筠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问道。
此时沿御海湾水边的一处破旧的房子房顶上,季佑宁正和莫怀奕僵持着。
莫怀奕看了一眼被自己吊在树上的季佑宁,点燃了一支烟,眸子里的暗色如雾一般浓郁。
“你这个坏人,我爹地不会放过你的。”季佑宁扭了扭身子,眼睛聚焦在莫怀奕身上。
明明才五岁大点的孩子,面对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细看眉宇,尽然充满寒意。
这种寒意顿时让他联想到季延澈,他的心一紧,眸子一深。扬了扬眉:“你为什么不求我放了你呢?”
“哼!”季佑宁撇过脸去。
“不亏是季延澈的的种!”莫怀奕冷笑了一下,捻灭了手中的的烟。
走到了季佑宁跟前,眼睛看了一眼树下的水域,又扭过头来,收敛起全部的笑意,目光阴冷,语气更是没有温度:“你爹地抢了我的女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季佑宁没有丝毫不退缩,冷言道:“爹地和妈咪本来就天生一对,明明就是你插在中间,要不然爹地和妈咪早就结婚了!”
想到宁慕筠说自己是她的亲人,想到她和季延澈之间有过一段婚姻,莫怀奕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季佑宁的话无疑是刚好戳中他的伤疤。
嫉妒如同毒蛇随着他的心脏攀岩而上!
“住嘴!”他怒吼了一声,掉过身去,把吊着季佑宁的滑轮装置松了松,季佑宁惊呼了一声,身子往下面的水域降去。
“我让你说,让你说!”莫怀奕一边搅动着滑轮,一边怒吼。
原本他一时心软,只是想把季佑宁丢在这里,任由他自生自灭,可此时,嫉妒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
“住手!”
眼见季佑宁就要掉进水里,一道熟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莫怀奕的手微微一顿,季佑宁的身子稳稳的悬在空中,不再动弹。
“妈咪!”
随着季佑宁的呼唤,莫怀奕已经转过头去,正好看到正满目慌张和激动的宁慕筠,原本阴霾的双眸回升了一丝人性!
“慕筠……”他粗嘎的声音跟着颤抖了一下。
“宁宁别怕,妈咪在,妈咪在。”宁慕筠弯曲着身子一边紧张的看着水面上的季佑宁,一边向莫怀奕挥动手掌。
宁慕筠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怀奕,你放了他吧,宁宁还那么小,他……是无辜的。”
莫怀奕最不忍心看的就是她流眼泪,连忙松了手,语气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又带着一丝病态的感觉:“好,我不动他,你别哭,别哭好吗?”
只是他因为紧张,根本没有固定绳索,这一松手,滑轮如同松了缰绳的马,绳索在季佑宁的重力牵引下,呼啦啦的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