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好似分外令人疲懒,马车一路颠簸,沉絮在李岷怀中安睡,半点不受影响。
再度醒来时眼前不再是玄木车顶,而是与她寝宫无异的床幔,沉絮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来,可她完全不记得自个儿是如何进到帐中的。
难不成是李岷?
沉絮胡乱翻了翻身,将脑海中无意幻化出的场景晃了出去后才撑着起身。
这会儿,他应当不在此处罢。
沉絮顿了顿后抬手撩起了幔帐,一阵细微的清铃响过,还未等她看清外间的景象便被一人挡住了视线。
“你……”你怎么现下还在这。
不过沉絮并未说出口,她见他面色如常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容易见他这般模样可不能又惹他,至少不是现在。
李岷未语,帮着她将幔帘拢住。
沉絮抬眼扫了扫四周,未曾见到她来时穿的衣裳,可此刻她只着里衣,此番来也未带侍女,那……
只能是李岷。
沉絮将头埋得低了些,踌躇再叁才开口问道:“哥哥,我的衣裳在何处?”
许是李岷等着她这话,问出口的下一刻便被衣裳扑了个满怀。
沉絮接过,往床榻内里缩了些,将外衣穿齐整后才探身下榻。
分明是过来秋猎,可他此时端坐在帐篷之中是何意,怕是存在不要她好过专程来消遣她。
沉絮趿着绣鞋往李岷那处走,究其原由,腹中空空。
见李岷正端着一杯清茶喝着,沉絮跟着斟了一杯茶,而后坐至他身畔,轻啜一口清了清略哑的嗓子后启唇道:“哥哥,现下什么时辰了?”
“寅时。”
李岷答话时沉絮恰好再度啜了一口,闻言那口茶猝然将她呛住了。
“咳……咳咳……”
寅时,她这是睡了多久!
沉絮咳得厉害,好容易顺气了才将方才要说的话问出口:“那何时摆膳。”
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