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
烦躁就想做爱。
为什么烦躁?因为程序跑不出来,总是报错,还不知道bug在哪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bug,解决掉,新的bug又出现了。
白井凉奈咬着指关节,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她暴躁得想要砸桌子。
为什么一个文科生,要想不开挑战IT?还不是因为,她当初想挖出波本和苏格兰的犯罪证据吗……至于现在,则是为了报仇,就算莱伊发誓会替她作证,她也不完全相信他。
更何况,在听了她其他世界的丰功伟绩后,她深刻意识到,有一技傍身,十分重要。
毕竟,现代金融体系,还是非常脆弱的。与其在体系内遵守规则,一步一步往上爬,不如跳出体系,降维打击。学会IT技术,只需要一台电脑和互联网,她就能做几乎所有事。
而且,她才不相信别的世界的她能学会的东西,这个世界的她就学不会了。
抱着这种念头,白井凉奈甚至辞掉工作,每天待在安全屋里,专心致志地敲代码。自从她用电脑不再有时长限制后,她就每天盯着屏幕,把一腔怒气和仇恨,都化作学习的动力。
但是现在,出了问题,大大的问题。
所以说,学习啊,特别是学这种实践性强的东西,千万不要只看理论,不实操。
她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以后,继续苦大仇深地盯着代码。
波本叫她吃饭。
她心不在焉,匆匆吃完,打开电脑,又改了一个bug。
叮的一声脆响,电脑弹出错误,她怒气冲冲地合上屏幕,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厨房里的水声停了几秒,才又哗哗响起。
莱伊不在,不能帮她看程序。苏格兰不在,不能找他做爱。只有波本,只有波本在安全屋里。
最终,她权衡了很久,在波本走出厨房后,叫住了他。
“波本,你可以……帮我看看代码吗?”
他脚步一顿,本来想要拒绝,但话没有说出口,身体就带着他来到了餐桌前,看起她的电脑。
他看得很认真,一行行滚下来,用鼠标圈出一些语句,又时不时往上翻,甚至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的身边。
她向他解释程序的功用,解释自己的逻辑,然后他皱起了眉,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我知道了,你先让我看一下。”
“好……”她答,身体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挪,顿了顿,又挪了回去。
她不能总是这样害怕他,这样不利于她的复仇计划。
她要克服恐惧,驯服恐惧,然后成为恐惧本身。
就当做……是脱敏治疗。
他终于看完了,拧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逻辑错了。”
晴天霹雳。逻辑错了就要全部改动,她宁可他说有其他错误。
“哪里错了?”她隐隐有些不服。
他指着电脑屏幕,和她讲解,时不时用鼠标选中一些语句,说着说着,甚至上手改了起来。
她眼睁睁看着他把几百行的代码删到几十行,只留下骨架。
“你先global一下这几个变量……这里可以缺省设置……然后再从循环里break出来……这段可以直接显示出状态……那里你需要loop一下……之后你再这样……那样……最后再来个if语句,就好了。”
他滔滔不绝地说完,然后意识到不妥,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沉默地盯着屏幕,于是轻咳一声,“总之,你可以试试,实在不行,我也没有保存……”
说着,他就起身走了,留她一个人发呆。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波本确实有几把刷子。
第二天,她把程序跑了出来。
开心。
开心也想做爱。
做爱多好啊,做爱可以缓解压力、释放情绪,特别是在这种环境下,她神经时常绷得紧紧的,绷得久了,就会断掉,就会变态。
她本就是性欲比较强烈的人,毕业论文写不出,买个小玩具放松一下,工作压力大,去酒吧找个一夜情。
不过,性欲强只是一方面,归根结底,是她喜欢追求刺激的本性。
以前循规蹈矩久了,如今机缘巧合,开闸泄洪,她就止不住蠢蠢欲动。
这么说来,其他世界的她加入组织,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
被危险所吸引,然后投身黑暗,很像是她的风格。
降谷零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西装。
他很疲惫,又很兴奋。
对组织的布网有条不紊地推进着,总部要求他减少来总部的次数,安心做好卧底工作,准备一击致命。
但他怎么闲的下来?
于是他开了一罐咖啡,继续收集情报,整理,上交总部。
白井凉奈是这时出现的。
她的脚步声一响起,他就警觉起来,身体的肌肉都绷紧了。
啪嗒、啪嗒。她朝他走近。
他缓缓放下咖啡,推到一边。
她又要做什么?
他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不去看她。
心脏都开始加速跳动,是咖啡因刺激的吗?
她站定在他旁边。
他合上电脑屏幕,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把电脑从他腿上拿开,放到一边。
他终于扭头看她了,而她拽着他的领带,坐在了他腿上。
他大脑轰得一声炸开,想要推开她,又不敢碰她,只能把手放在沙发上。
“你在干嘛?”他瞪着她,“快下去,不要再诬陷我了!”
“我想和你做。”她盯着他的眼睛,感受内心升腾的恐惧。
他眼睛都吓圆了,“你疯了!”他说话开始磕磕巴巴,“赶快下去!不要——不要倒打我一耙——”
她轻轻吻上了他的唇,非常、非常轻。
爱情是一阵风,吹过他心中结痂的伤口,如流水般将其融化。
她离开他的唇时,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嘴唇还维持着微微张开的姿势。
原来他深深地爱着她。
“我压力太大,想要缓解一下。”她半真半假地说,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但是你之前强奸过我,我对做爱有了心理阴影,所以找你做脱敏治疗。”
神他妈脱敏治疗。
他想爆粗口,想把她推到地上,想转身就走,想狠狠骂她一顿。
但是他做不到,他手脚如灌了铅般沉重,仿佛身体紧紧锁在沙发上,被她禁锢压制,连一句不要都说不出口。
“而且你之前给我下过药,我总觉得自己有哪里坏掉了。”
一颗、两颗、叁颗。衬衫扣被她缓缓解开,指尖时不时划过他的皮肤,他全身都颤抖起来。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你……
她的指腹很凉,他的腹部很热。她顺着他腹肌的纹理往下滑,在腹股沟那里转了一圈,然后开始解他的皮带。
他硬了。
因为她吻了他,因为她坐在他的腿上,因为她在脱他的衣服。
他就像巴甫洛夫的狗,看到她,就会条件反射地分泌唾液。
她没有脱衣服,也不需要脱衣服,她撩开裙子——她甚至没穿内裤——自己把手伸进去,扩张好,就开始帮他戴套。
他眼睛红了,呼吸都粗了起来,脑海里只剩她裙下的风光。
她扶着他的阴茎,慢慢坐了上去,他发出一声喟叹,暖流涌入心底,火热包裹着他的身体,湿热紧致,他伸手,想抱住她。
但她按着他的小腹,把他推开了。
“我要看着你的脸。”
失落,他只好握住她的腰,去看她的眼。
这是怎样一双眼啊!充满仇恨和疯狂、有着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决心和勇气。她死死地盯着他,凶狠、锐利,好似要把他吞吃入腹,不放过他,也不放过自己。
这确实是一场脱敏治疗。
她发现他在看她,就拽着他的领带,微微靠近了他。
“你知道,我恨你吗?”她很轻很轻地对他说,“我恨你恨得要死。”
水流灌进伤口,裹着血流了出来。他手心有一块疤,心头也有,如今被她戳破,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眼睛发热,感觉自己要哭了,便咬紧牙关,不说话,只是努力去顶她。
他还穿着西装,灰色的,里面的白衬衫敞开,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她伸手去摸他的腹肌,感受他发力时肌肉的起伏,伴着下身的撞击,努力取悦着她。
这个姿势不方便发力,但他每天锻炼身体,甚至不用她动,就能从各个角度顶得她双腿发软。从下往上,或是碾磨,或是深插,或是撞击,或是转圈,她的阴道死死绞着他,但他不断往上、往上,狠狠地顶在她的宫口,让她嘴唇发抖。
“凉奈……”第一次,他叫她的名字,他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她就去吻她,她往后躲,但他用力地凑了过来,嘴唇和嘴唇撞在一切,牙齿磕到内侧,她疼地吸了一口气。
他非常忘情地吻她,含着她的唇瓣,一遍遍地尝着,手从腰缓缓上移,摸过她的背、她的肩,然后碰到了她的脖子——
啪的一声,她打掉他的手,两人的唇瞬间分开。
“不要碰那里。”她想起不好的回忆,忍不住颤抖起来,但她逼自己盯着他的眼、看他的脸,克服恐惧,成为恐惧。
他突然冷静下来,温情瞬间褪去,他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他在做什么?他在幻想什么?热度消散,他如坠冰窖。
爱是希望、是美好、是救赎,但也可以是痛苦、是地狱、是绝望。
他把剑递给她,而她毫不犹豫,插进他的心口。
“继续啊。”她催他,去扯他的领带,他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听她的话继续卖力耕耘,她冰凉的手顺着他的腰摸到他的后背,他再次打了个激灵。
性是快乐的,也可以是痛苦的。她的心实在太狠,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但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即使他的心遍体鳞伤,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爱她、操她,直至万劫不复。
“再用力点,”她命令他,“再往上——啊——就是那里——”
他像个沉默的机器,听她的指令打桩。
她的手碰到他的乳头,在那里绕圈打转,他头皮发麻,握着她的腰,把她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胯上。
他又想吻她了,他悲哀地发现这个事实。
但她的阴道开始痉挛,狠狠夹了他一下,高潮了。
于是他放弃了抵抗,心念一松,让自己射了出来。
就这样,这场厮杀和角斗落下了帷幕。
从此以后,她将彻底摆脱阴影,在性中体验天堂,而他将永坠寒冰地狱,在性中品尝痛苦。
克服恐惧,驯服恐惧,然后成为恐惧本身。
他曾经是她的恐惧,现在,她成了他的恐惧。
波本,你知道,你深深地爱着我吗?
TBC
这就是我为波本安排的虐心流火葬场~你们满意吗?杀人诛心!用愧疚和爱做武器。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其他的。哎哟我天,我真是太邪恶了,我太喜欢写这种痛苦但欲罢不能,理智被欲望接管的透子了,之前小黑屋里那些透子的车,其实也是这种感觉,不知道你们还记得不?但是这一次,不再是透子自己虐自己了,凉奈也开始主动加火。我今天发现透子上次开车还是五万多字那里。每次透子一开车,他的心就要被碾过一回,嘿嘿嘿,这样的零零,香香。
“要不是有人告诉我这是爱,我会以为这是一把赤裸的剑。”曾经,零对凉奈的爱伤害到凉奈,现在,这把剑伤害到了零。
至此,凉奈已经知道,叁瓶威士忌都爱/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