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却是向着楼上跑去,越过慌乱的人群,直接带她来到了餐厅外的天台边。他手腕上的光脑微微闪烁,防护网上出现了一个洞口,他抱着秦枕站在了洞口边。
寒风透过洞口吹起了秦枕金色的长发,她似有所感看向了天台的入口处,利维坦和克因斯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他们脸色并不好,同时向着这边奔来时,蒙蒂亚低头亲吻着她的唇,轻声说道:“抱紧我,枕枕,别怕。”
他的声音温柔得如同壁炉边的暖意,身体却向后一倒,抱着她直接跳下了六百米高的高楼!猎猎风声作响,防护镜自动伸展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头盔,与此同时,蒙蒂亚的身后出现了两个小型的喷气式火箭筒,青蓝色的火焰喷射而出,急速下降的趋势猛地止住,他的手紧紧地抱着她,带着她一起翱翔在灰暗的云层和细雨之中。
秦枕搂着他的脖子的手都快僵了,她被冻得直哆嗦,脑海里已经开始计划如何把这两个家伙揍一顿。不过,不到五秒,一艘悬浮车飞速驶了过来,蒙蒂亚抱着她轻松地降落在了悬浮车上。悬浮车的顶棚关闭,柔软的毯子罩住了她,蒙蒂亚摘掉身上的装备,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抱歉,枕枕……”
秦枕伸手狠狠地拍了他低下的头,“我又不是不回去!”非要玩这么高难度干嘛?又不是十岁的小孩子。
暖气和毯子以及蒙蒂亚的温度让秦枕很快缓了过来,说到底也就十来秒时间,她也没有被冻得很厉害。秦枕扶着蒙蒂亚的手臂,又玩了一次高空无保护跳跃的极限运动让她的心灵更加沧桑了一些,她将漆陨凑过来想要亲亲的头去推开,感觉自己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之后,才看着蒙蒂亚问道:“这次是意外?”
“不太像。”蒙蒂亚立刻明白了她想要问什么,他摇头回答道,“那种爆炸物是管制物品,一般人都搞不到手。”
漆陨死皮赖脸地凑了过来,捧着她的脸啾啾地用力亲了两下,蹭着她的脸颊,半眯着眼说道:“帕塔亚人一般不敢在斐南·丘默的纪念馆下乱来,应该是针对利维坦的。亲爱的,那个疯子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
秦枕的猜测其实也差不多,她早就说过,利维坦一直乱来会把自己作死,这次已经是第二次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利维坦这次能好好反省一下。悬浮车向着庄园的方向驶去,秦枕有些意外,“你们还真的要带我回庄园?”
“当然。”漆陨的笑容弧度很完美。
蒙蒂亚搂紧了她的腰,低声说道:“庄园里比较安全。”
秦枕都懒得翻白眼了,她任由蒙蒂亚搂着自己,放松身体依靠着她,没好气地说道:“是因为,利维坦和克因斯身份敏感,要是来无人之地的庄园,那就更加敏感了对吧?”
“亲爱的,这么聪明的你,要不要奖励自己一下呢?”漆陨笑着牵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掌心,“奖励内容,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秦枕无语,伸手将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这是在奖励你吧?”
“还有我。”蒙蒂亚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像是不甘示弱。
得寸进尺……秦枕反手也摸了摸蒙蒂亚的短发,有些扎手,她还记得初见时他的发丝略长,金光灿烂的样子像是传说中的太阳神阿波罗,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的心往下沉了沉,抿着唇没再继续说话。
……
克因斯站在天台上,即使知道蒙蒂亚并不可能让秦枕出事,他似乎也忘不了看到她被抱着从天台上消失的瞬间,心脏似被撕裂一般的惶恐和痛意,他沉默地按了按自己胸口的位置,忽然理解了利维坦的选择——爱情很重要,但是在她的性命面前,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后退。如果,她在这个世界消失,那么,再多的爱和痛都毫无意义。
克因斯抬眼看着利维坦,他正在看着下方,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他平静地说道:“是你安排好的?”
“我只是需要借帕塔亚的手,帮我做掉一些小苍蝇。”利维坦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我的小玫瑰说得对,我的确不能随时将自己放在危险之中,所以我选择一次性做掉他们。”
克因斯解开了袖口,平静地开始挽着自己的衣袖,等两边都挽得整整齐齐之后,他忽然挥拳向着利维坦的脸狠狠砸去。利维坦往后一仰,眼眸里血色浮现,“想和我拆伙吗?小章鱼。”
克因斯脚步很稳地往前踏出,再次挥拳相向,沉声说道:“你不应该将她带入危险之中,乌鸦。”
利维坦单手接住了他的拳头,腰上却一麻,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针筒直接扎入了他的皮肤,他毫不在意地拔了出来,讥笑道:“这些东西对我而言可没什么作用。”
“对,所以我加了剂量。”克因斯收回了手,平静地看着他。
利维坦身体一软,他扶着防护栏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低声笑道:“我可不会给她带来危险,那个爆炸物只不过是一个被替换掉的假货,与其担心我,你不如去担心秦河。”他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环,浓烈的血色占据了他的双眸,“只有他,才会给她带来真正的危机。”
克因斯低头整理好了衣袖,没看他,转身离去。
----------------
利维坦也不是没人治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