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话暂且不提。
见楚凡不再打扰,卢祺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据我们调查的情报,演武大会的举办场地在凉川市附近的一座荒岛上,而在那座荒岛之上,存在这一座上古秘境……”
“玄武陵?”
楚凡脱口而出,卢祺安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把抓住楚凡衣领死命摇晃着厉声喝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情报只有高层和少部分相关人员才知道,是不是你在我们内部安插了眼线?快说!”
卢祺安这次是真急了,楚凡被他晃得一阵头晕眼花,当即探手扣住对方手腕反向一扭,趁着卢祺安立足不稳的瞬间,脚下一拌直接把人按在地上,皱起眉头冷声说道:“有话好好说,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楚凡这一下完全没有留力,卢祺安的后背拍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激动的情绪也冷静下来,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是我冲动了,咱们慢慢说。”
确定卢祺安不是缓兵之计,楚凡这才松开压制对方的手,坐回长椅上喝了口啤酒缓缓说道:“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刚参加了演武大会,至于你说的那个秘境……我也进去过。”
卢祺安刚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坐下,听见这话立刻身子一歪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瞪大眼睛看着楚凡惊声问道:“你说什么!”
或许是卢祺安的声音太大,周围路过的行人全都转头看了过来,察觉到众人打量的目光,卢祺安连忙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坐到椅子上压低声音问道:“你说你进过那个秘境?怎么可能!秘境钥匙一直在柳三爷手里啊!”
“秘境钥匙?”楚凡闻言也不禁一愣,他们开启秘境的钥匙是八荒岛翻阅无数典籍后,根据其中只言片语的线索制作出来的。
当时楚凡还以为秘境钥匙已经丢失、甚至损坏,所以也就没有细想,没想到原本的秘境钥匙竟然会在柳三爷的手中!
短暂的震惊过后,楚凡连忙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秘境钥匙怎么会落在一个普通人的手里?”
楚凡语气焦急,卢祺安却瘫坐在椅子上没有反应,猎场组织精心筹备这么久,投入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巨大的落差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直到楚凡追问了第三遍的时候,卢祺安才终于回过神,叹了口气缓缓讲述起来。
那是在五十年多前,当时的柳三爷还是个毛头小子,说起来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过了没几年父亲也因为重病撒手人寰,好在父母还给他留了套房子,这才不至于露宿街头。
再之后靠着周围邻居的接济,柳三爷这才吃着百家饭活了下来。
按理说如此命途多舛的孩子,应该卧薪尝胆、发愤图强,用自己的双手去搏一个美好的未来,可那时候的柳三爷明显没有这个觉悟,有钱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没钱就去打点零工,然后继续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因为柳三爷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街坊邻居对他的态度也逐渐改变,都觉得这是个不成器的家伙,他也经常成为各家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风言风语传到耳朵里他也不在乎,每天依旧我行我素。
直到某天柳三爷外出闲逛的时候,路上看到有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向来喜欢看热闹的他连忙挤进去,发现原来是有人在卖东西,而这件东西便是开启玄武陵秘境的钥匙。
卖东西那人说这是他的传家宝贝,家里老人得了重病没钱医治,而他自己也是从小疾病缠身,到哪儿做工人家都不要,实在没办法了才把家传的宝贝拿来出售。
柳三爷的父亲就是因为患了重病没钱医治才去世的,那人的一番话直接戳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正当其他人研究真假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那人跟前问价了。
其实那人的报价并不算高,但柳三爷整天游手好闲,根本没有什么存款,所以这笔钱对他来说已经称得上是“天文数字”了。
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这还远远不止一文钱,柳三爷一听到那个价钱,上脑的热血瞬间就落了下去,正准备灰溜溜的退进人群,却发现周围看热闹的不少,有心购买的却不多。
或许是出于对父亲的遗憾,又或许是不想让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柳三爷当即一拍大腿告诉那人东西他要了,但是要给他三天时间筹钱。
虽说重病等不得,但等三天总好过没人买,所以那人也当场点头答应,不过他也提了个条件,那就是如果这三天之内有其他人要买,他就只能对柳三爷说对不起了。
柳三爷只是为了帮助对方,而不是想要这件东西,所以只要最后能筹到钱,这钱由谁出都无所谓,便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之后的三天,柳三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也不上街闲逛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到处找工作,只要赚钱多,甭管是苦还是累都尽管招呼!
就这么没日没夜的干了三天,柳三爷还真就把钱攒够了,或许那件东西真的跟他有缘,但他拿着钱再来到街上的时候,远远就看到那人在等他。
之后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卖主拿着钱回家给老人治病,柳三爷抱着传家宝回家,路上越想越不对味,他连个正经的家都没有,要这传家宝干什么用?
但不管有用没用,能帮到别人就已经让柳三爷很满足了,而且忙活了三天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认真起来还是很有本事的,从此之后那个游手好闲的柳三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踏实肯干、吃苦耐劳的柳三爷。
如此巨大的转变让街坊邻居都很惊讶,但他们对柳三爷的印象已经定型,只以为这小子不知道抽了那股邪风,过一阵缓过劲来,还得变回原先的模样。
而柳三爷虽然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逆来顺受的性子却一点没变,听着街坊邻居的议论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每天照旧早上出去干活,晚上回家睡觉,直到某天清晨的一件事,才彻底改变了邻居对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