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运送装备虽然麻烦,但总比运一辆车下来省力,这笔账只要脑袋正常的人都能算清,也不知道伊万脑子里哪根筋不对,竟然会做出这种愚蠢的决定。
不过眼下木已成舟,楚凡就算反对也不可能让罗曼诺夫再把车拉上去,只能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朝旁边走出几步让开吉普车落地的位置。
没一会军绿色的吉普车就落到谷底,因为地面崎岖不平,险些刚一落地就侧翻过去,好在危急关头楚凡手疾眼快扶了一把,这才避免了千辛万苦运下来的装备直接报废。
伊万似乎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朝楚凡笑了笑,然后就忙着从车里拿装备,楚凡也没在意,心念一动遍布全身的火焰就明亮了不少,照明范围也一举突破三十米范围。
有了楚凡在下面照明,下来的人也放心不少,三人都是修真者,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就松开绳索落在地上,与此同时伊万也正好搭起了帐篷。
虽然山谷下面没什么风,但温度依旧很低,伊万搭好帐篷就招呼众人进入,先拿出照明灯挂在帐篷顶上,接着又拿出个无烟炉点燃放在中间,橘红色的火光亮起,帐篷里顿时暖和了不少。
布置好之后,伊万又从背包里拿出厚厚的毛毯分给众人,楚凡看他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这些东西,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包里都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
“都是装备啊!”
伊万随口回道,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一口大铁锅,拎着冰镐和铁锅出了帐篷,没一会外面就传来“叮叮当当”的闷响,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锅里已经装着满满冰块,随手放在无烟炉上烧了起来。
这下不只是楚凡,就连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单立仁神情古怪的问道:“你带这些东西……是来露营的吗?”
“你不懂,在这种地方,保持体温是很重要的事。”伊万一本正经的回道,说完又低头在包里翻找起来,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道:“吃的哪儿去了?我明明记得放在包里了啊?”
此时楚凡已经看开了,想着天寒地冻的吃点东西也挺好,所以就没说什么,伊万翻找了几分钟突然面色一喜欢呼道:“找到了!”
听见动静楚凡也下意识看了过去,本以为伊万顶多准备点泡面的东西,没想到对方竟然从包里拿出几盒自热火锅!
“正宗华国进口!待会冰化了就可以吃了!”伊万举着几盒自热火锅满脸得意的说道,却不知道楚凡已经用尽全力,才强忍着没把他的脑袋按在无烟炉上!
好不容易稳住心态后,楚凡一把抢过伊万手里的自热火锅扔在地上,神情严肃的沉声说道:“吃东西不着急,先说正事。”
被楚凡一提醒,伊万这才想起他们还有正事没办完,连忙正起脸色点头道:“对,先说正事,我们待会怎么找?”
“比起那个,我倒是对这条裂谷更有兴趣,”楚凡目露思索沉声说道:“奥米亚镇的人把这里视为禁地,绝不只是因为‘地狱之门’这个名字而已吧?”
“那还能因为什么?总不会是这里闹鬼吧?”伊万轻笑一声,虽然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眉眼间的慌乱却难以掩饰,甚至连眼神都有些躲闪,楚凡一看就知道他有所隐瞒。
不过楚凡发现端倪却没急着追问,反而以退为进的紧了紧毛毯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思婕、立仁!一会吃完东西我们就回去。”
“哦!”
刘思婕和单立仁齐齐点头,伊万一看顿时就不淡定了,连忙按住楚凡焦急道:“别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楚凡没说话,静静看着伊万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后者神情犹豫的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解释起来。
就像楚凡猜测的那样,这条裂谷不是因为“地狱之门”这个名字才成了禁地,而是因为成了禁地,所以才有了“地狱之门”这个名字。
事情还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当时整个伯利亚冰原还都是无人区,某天突然从南方来了十几个猎人,想在这片无人踏足的冰原上扬名立万。
可是伯利亚冰原天寒地冻,别说猎物,就连一个活物都很难找到,十几个猎人不死心的游荡了几个月,终于还是无奈接受了现实,可就在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迷路了。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猎手,就算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凭着他们的经验找到出路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片冰原上不知道有什么古怪,他们那些无往不利的经验在这里半点用处都没有,一连走了三天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愈发靠近冰原深处。
第四天傍晚的时候,猎人们发现了一条裂谷,就是楚凡等人所在的这条,不过当时还没有“地狱之门”的名号,猎人们只当是一条普通的山谷,想着躲避寒风就走了进来,却没想到那竟是一场噩梦的开端……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清晨时分,一个疯疯癫癫的猎人从山谷里跑了出来,这人好像不知道疲惫似的,一连跑了三天三夜,最后因为体力不支昏倒在路上,又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医院。
因为这个猎人身上带着枪,所以消息很快就传到当地警方的耳朵里,先是两个普通警员来了解情况,接着就像有了什么惊天发现似的,镇级、郡级、洲际,赶来的警员级别越来越高,最后甚至连当时的罗斯联邦总理事长都亲自现身了!
不过总理事长现身之后,这件事似乎就莫名其妙的结束了,直到那个猎人寿终正寝都再没人来过,只是在伯利亚冰原上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座小镇,这边是奥米亚镇的前身。
那时候的奥米亚说是小镇,倒不如说是一座基地,住在镇子里的人九成都来自机密部门,整天成群结队的进入冰原,却从不见他们带什么东西出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十几年,直到某天清晨,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特殊人员疯跑进镇里,又当街暴毙之后,小镇平静的生活才终于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