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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砸向礁岸的声音是“哗啦——”响的,姜日暮就是伴随着这个声音醒来的。
  她睡眼迷离,撑起身子,太阳挂在天上,刚好可以照进来,把被子晒得热腾腾的。旁边一坨被子里的人就是海鸥了,她还在睡。
  昨晚她们傻逼兮兮的,在外面吹着冷风,抽烟喝酒聊天,姜日暮仿佛将自己这么几年来的话都说完了,说到了最后口有些渴,一个是懒得回房间拿水一个是不知道路,海鸥就递给了她牛栏山。
  她也接了,不管对不对嘴,张嘴就灌进去,酒精特有的辛辣味从舌头涌向喉道滚入胃,等待着酒精后调翻滚着裹挟她的意识...一切都远去了...
  [醉酒是如此美妙,灵魂与意识上升,飞向远方,没有肉体在沼泽地挣扎,不被一切符号秩序捆绑作为枷锁,回到最纯粹的梦境中。]
  呃啊,这句话是谁在自己耳边说的,姜日暮皱着脸揉着脑袋,她放弃了还沉溺在酒精里的大脑,空白着一切起身找厕所去了。
  ——前一晚喝了酒就睡真的会让膀胱紧绷啊。
  她控制不住的哈欠,一边抓着自己早就如同鸡窝一般的头发一边打开院子的一扇扇门。这个院子有四个房间,至少有两个房间都堆满了书。
  她打开最后一扇,如果这里还没有厕所那么她真的需要在树下尿尿了,作为成人还如此丢脸,这一生的英明都要在此刻作罢了吧。
  她猛地打开。
  “哗——”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啊,终于是厕所了。她送了一口气,手速飞快的解开自己的裤子。
  …
  “哗啦哗啦”马桶里的水抽走了那些人体中不被需要的液体。
  姜日暮打开门就看见海鸥站在外面。
  她一怔,“你醒了?”
  海鸥控制不住自己的哈欠,眼角有些泪水溢出,“十叁饿了,我上个厕所给它泡奶。”
  “哦哦。”姜日暮让开了身子让对方进去,海鸥大摇大摆的进去,门也没关,扯下裤子就开始释放自己的生理需求。
  她听着这声有些不好意,摸了摸鼻子问:“你这有新的牙刷吗?我的行李好像都放在酒店没拿回来。”
  海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后,慢吞吞的说了一个“哦”字。在几声窸窣声后,抽水的声音响起,洗手台下柜子被打开了,海鸥好像在随意翻找着什么,声响有些大,没几下。
  有个东西戳了戳姜日暮的腰。
  “喏,给你。”姜日暮回头看。
  被开封过还剩叁只新牙刷。
  “我搬进了的时候买的,四只才十一块,贼划算卧槽不说了小十叁又在那嗷嗷叫。”海鸥解释了一下就往别的房间走去了,大步带风的,看着从容不迫的样子,谁能想到她此刻正在狼狈地被小十叁催促自己的早餐。
  姜日暮看着自己手上多的牙刷,红黄蓝叁个颜色。她的头伸进厕所洗手台上看,果然绿色的牙刷正放在杯子里。
  她重新看着自己手上叁把新牙刷,陷入了沉思。
  …
  最近黎冬域的热度非常的大,她的资金充沛后团队给她策划了许多地区演讲。加上第一位omega议员的噱头她确实在短时间里获得了许多人的支持,当然在她完美的实力巩固下,这些人都成为了她的死忠粉。
  她的支持者大部分都是中产阶级往上,性别的话更多是beta和omega,还有一些alpha在背地里也有支持,要知道如果有alpha敢公开支持她的话很可能会被自己附近的alpha小团体进行暴力行为。
  想不到在成年人的社会里,这种可以称得上幼稚的行为依然存在。
  而黎冬域甚至公开嘲讽了这种行为。
  “过家家式的冷暴力,因为不同的观念而进行霸凌,怕是叁岁小孩都不会做了吧。”在报纸上加红加粗甚至加了叁个感叹号的标题作为大卖的热点。配图是黎冬域穿着职业女士套装坐在沙发上自信的和主持人谈论。
  不得不说,现在社会上出现了大量于此相关的话题,甚至许多家庭主omega都在私底下偷偷看过她的演讲。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想要知道黎冬域究竟想要什么?她又能走到哪一步?所有人都在希望看见她的下一步。崇拜者将她一切行为崇高化,就差封为神明膜拜,而憎恨者则恨不得下一秒就有她的丑闻报出,或者是死于意外来让自己的支持对象获得不费功夫的勋章。
  而黎冬域本人——她正坐在沙发上。
  对面是白昧。
  “你把我邀请到你家会不会不太好?我最近身后可是有许多的狗仔盯着呢。”黎冬域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苦涩泛酸,虽然香味醇厚但是永远欣赏不来这种东西。她有些诽腹,手上还是拿起了方糖放了进去。
  “就算他们拍到了也不会报道的。”白昧拿着前几天的报纸回答,她正在欣赏自己的演技,“毕竟最近白氏参与了大量的新闻公司的回购股份,我怎么说都算是个小股东了呢。”
  “看来你又挣了一笔。”黎冬域说。
  “一笔?不不不,我花了好大的一笔钱。”白昧放下报纸,冷若冰霜的丹凤眼难得有些兴奋,她直视黎冬域。
  “怎么了?”黎冬域的眼神微闪。
  “我的匿名地下赌场的钱全捐出去了。”白昧装作遗憾,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她的心情。“用最熟悉你的人来帮助我洗钱。”
  “什么?最熟悉我的人?”她有些狐疑。
  “不是有句俗话叫做最熟悉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敌人吗?”白昧拿起咖啡杯,里面是深棕色的液体。
  “齐启明?他在帮你洗钱?”黎冬域有些惊讶。
  “不,他在帮自己洗钱。”白昧似笑非笑,一饮而尽。
  -
  “你这房子怎么没有电视的啊,你不看最近的总统竞选吗?”姜日暮问海鸥。她虽然对政治事件也不太熟悉但还是知道最近正在竞选了。
  “看了我能不用工作就有饭吃吗?”海鸥一句话让她无言以对。
  “说起来...最近有一名omega议员很受欢迎啊...”姜日暮摸着下巴思考,“好像叫什么...冬冬...?”还没想起来后脑勺突然被海鸥打了一巴掌。
  “别他妈想了,上来和我一起搬东西。”海鸥此时穿着十分专业的服装,正在那...给人搬家。
  是的,想不到书店老板的背后一面还是一位辛苦的搬运工。按对方说的,“什么工作不是工作,能挣钱养活自己的就是好工作。”
  真是意外的朴素啊。
  “唉。”姜日暮叹了一口气,往下拉了拉自己的尼龙手套,“来了。”
  毕竟现在为了省钱住在她家,为此被胁迫一起工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姜日暮完全忽略了她自己也乐在其中的想法。
  她们缓慢地搬起了木柜子到小破面包车上。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上去,姜日暮的脸都憋得红了。
  花了叁小时才把一间屋子的所有物件搬到了车上,结束时姜日暮气喘吁吁的。
  “嗬——这一趟——呼——这一趟能挣多少——?”她双手撑着膝盖,满头大汗的问。
  在这个天气能出一身汗属实不易。
  “两叁百吧。”明明同样在搬上搬下的,偏偏海鸥看着就没什么问题,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只是给她来了一场小热身而已。
  ——才两叁百?姜日暮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但是心里却想着现在这世道挣钱可真不简单。
  “结束姐带你去恰烧烤。”海鸥大大咧咧的说,她今天穿着十分利索的一身,牛仔外套十分耐操,踩着靴子看着是英姿飒爽的,些微紧身的服装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示出来。不愧是比姜日暮高了一个头的女人,下半身长而有力,宽肩细腰的,光是站着便气势不凡。可惜这个女人开口便破碎了人们对她的爱欲幻想。
  “叁天两头恰烧烤,小心痛风。”姜日暮不由得吐槽。
  海鸥不以为意,她脱下手套抠了抠鼻子,“那行吧,今晚来碗小馄饨好了,也不知道小车来不来...”
  姜日暮一想到等下还要搬上搬下的就要呼吸不过来了,自然也就忽视了海鸥说的。
  …
  走着石板路回去的感觉和坐车是截然不同的,也许是姜日暮太久没有这样不计较时间的走路,慢慢悠悠的,天有些暗了,灰蓝色的天空包裹着若隐若现的月,云卷云舒,海鸟在大海的上方盘旋。
  海风吹拂着人们向往自由的心,姜日暮重新裹上了围巾,她已经长过脖子的头发被吹开,露出她习惯藏匿在发丝之下的五官。
  海鸥看见她享受的神情和被吹到有些红的鼻尖,有些漫不经心:“你那么喜欢被风吹啊?”
  姜日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刚因为搬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被白昧娇生惯养那么长时间,力气早就变小了,现在手臂连带着肩膀都有些发酸。
  她呼出浊气,空气中明显冒出白雾,“怎么说呢,这一切是我自己选的,所以我很喜欢。”
  海鸥收敛了她那十分不靠谱的模样,她的眼神有些晦涩,看向姜日暮的时候却又舒眉浅笑,“你的工资,收好。”她拿出几张钞票递给了姜日暮。
  她接过来一看,125。
  “这?”
  “一共二百五,分你一半不过分了吧。”海鸥抽抽鼻子,烟瘾有些犯了,她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
  “你不用给我的,当作我的房租好了。”姜日暮摇头。
  海鸥诧异,她嘲笑道:“给你工资还不乐意了,老板最喜欢看见你这种人了。”她没有拿回给姜日暮的工资,只是抖出烟塞入嘴中,手夹着烟盒挡住风,一块一个的廉价塑料打火机打出了火苗。她微微低头,未被遮住的风顺着缝隙吹开了她散落的发丝,她流畅利落的侧脸在姜日暮的眼中一览无遗,她才是自由的风。
  海风带走了肺部过滤出来的烟雾,海鸥没有回视姜日暮而是看向了前方,她们沿着海岸线走,路上是石板铺成的,一旁则是礁石与海面,不远处还有些深绿色的森林,这里的节奏也是慢悠悠的,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好养老地。
  “留着吧,你没做过这种工作吧?”
  姜日暮回忆曾经,她一直不是一个以力量着称的alpha,如她文绉绉的外表一般,哪怕是她最落魄的时候,一天打叁份工也不是以蛮力来搬货赚钱。
  “我确实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她如实回答。
  “你拿着给小十叁买点零食吃也不是不行,走快点十叁这个点该吃饭了。”海鸥无所谓的捻着烟,她没有说太多话。
  姜日暮有些羡艳,“你对小十叁就像你的孩子一样,话说你结过婚吗?”
  “它当然是我的孩子了,”海鸥弹弹烟灰,烟灰断裂抖落在地,最后被风吹向不知处,“我没结过婚,恋爱是谈过,不过不长久,最后总是分道扬镳,也许我不适合恋爱。”
  “是吗,”姜日暮对她的过往产生了一些好奇,“说说呗,我从来没听过你的故事。”
  爱情故事无外乎就是哪几种,对彼此产生好奇,爱欲幻想,将彼此认为是双方生活中唯一的构成性例外,然后破灭。
  但是这种情感却是永远无法被表征出来的,哪怕是海鸥本人经历过了这样的感情,要去叙述之时仍旧会沉默,这种失语状态并非她不会讲故事,相反她讲的故事十分引人入胜。
  她侃侃而谈,她所经历的爱恋也有一两段了。她的初恋是在她高中的时候,她高中的时候也算是个明星人物,相貌不赖,身高瞩目,读书成绩也可以算是六边形战士没有短板,加上课外活动也十分热衷,除去性别是令人遗憾的beta外,是真正的完美人物。
  但是世上哪有人是真正的完美,她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却十分喜爱哲学这个科目,如果只是喜爱就好说了,偏偏她对于阶级问题这个历史以来就未曾解决过的问题上带有如同魔怔般的热忱。但是爱情也是在此刻降临,那时和一位新转来的同学做同桌,当时的她对于新来的同学没有太大兴趣,哪怕对方在别人的嘴里也是天之骄子完美人物,海鸥却还是自傲般的沉迷在知识海洋里。
  只是在一次放松自己的精神看一些闲书的时候。
  “这一本是《随风而走》吗?”那个女孩问。
  这一句询问的话,打破了她俩之间看不见的隔阂。
  暧昧在时间中暗生,彼此对于话题的探讨有着他人无法插入的默契,什么都可以谈论什么都可以争辩。在周围同学以为双方发生了严重争吵彼此却仍旧带着他人不存在的默契时。
  那个alpha女孩:“他们都说我们谈恋爱了,要不我们恋爱吧。”直接到令人咋舌。
  “好。”
  但是爱情并没有友情那般简单,也许她们在友情上有着令人难以介入的暧昧默契,但在恋爱中这种默契却没有显现出来,而变成了令人痛苦的偏执。她们最开始应当是存在对彼此的暧昧情愫,便是在无人处偷偷勾住彼此的手指也好,又或者是不明说便明白对方所表达的意思。海鸥逐渐觉得对方有些意外的偏执起来,也许是对自己没那么明显的不同表现而置气,又或者是发现作为朋友与恋人之间的差别没有那么大。
  海鸥便觉得难以忍受这段感情起来,偏偏另一方却仍旧执着这段感情不愿意结束,从同班同桌到海鸥自顾自的逃离教室躲到图书馆,到最后被对方发现。海鸥受不了了,她奋发图强,在十六岁的年纪发表了一片论文提前被当地高校录取。
  姜日暮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在炫你自己的聪明才智?”
  海鸥笑了,难以自持,笑到眼角含泪双颊发红,声竭力尽,“...你说的没错。”她揉着肚子对姜日暮比了一个大拇指。
  话题继续,她考上大学后选择用冷处理来终结这段感情,还未成年的她俩确实对感情的处理手段有些幼稚,在对方甚至严重到想要揭露这段感情告诉彼此父母的时候,海鸥找她聊天了。
  “这种幼稚的手段你觉得会影响谁?”海鸥那还还很青涩,除去开始面露锋芒的脸,
  “影响谁都不重要,我想要见你一面。”面容姣好的alpha女生盯着她说道。
  她们聊了很多,到最后海鸥不由自主的说出了一句话。“这段感情里本来是没有输家的。”
  这段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海鸥虎头蛇尾的故事听得姜日暮很不满,“喂,就这样结束了?”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黄文结尾吗?那时候我和她还都是个小屁孩啊。”海鸥躺在榻榻米上,看着屋顶的构造,手边的烟早就燃尽。她们已经回到了家了。
  “...你说本来没有输家,那就是说,她是输家?”姜日暮问,她如同听了一个十分精彩的故事,不由自主的想要知道更多。
  “...也许吧,”海鸥试图回忆起那个只停留在她记忆中的那个女孩,无论她的性别在她们恋爱的时候确实只是一段没有身份的情感交流,“她到最后试图以自杀来威胁我,用这种手段又能算和平分手呢,如果我带些什么阴暗心思来控制她,你说她现在会被我调教成什么模样?”
  姜日暮没有说话,她转移了话题,“那你之后的感情呢?”
  海鸥却突然坐了起来,如果用动物来形容她的话就像是猫咪一样突然竖起耳朵注意周围的细微声响,确认那个敲竹筒的声音越来越明显的时候。
  她似敷衍回答:“哎呀几百年前的恋爱故事就不聊了,”利落起身,“哎呀,今天给你走运碰上了。”
  姜日暮疑惑,对方却火急火燎的站起来拉开门出来喊:“馄饨!馄饨!”
  外面敲竹筒的声音在她门前停下。
  …
  白昧回到了自己的老宅里,她的alpha母亲已经给她致电了近一周,她确实需要来解决一下了。
  年近半百的alpha比年轻的时候多了几分威严,只不过和女儿争权失败的她眉目间多了几分堕落,此时的她抱着一位新omega情人在怀,有些嘲笑的看着白昧。
  她眉目讽刺,虽然长相端正此刻看着也有几分刻薄,“堂堂现任白氏董事长,和自己的alpha妻子离婚,落魄样还给人拍到,白昧,你当初可不是这么给我保证的。”
  白昧没有什么表情,仍旧是挂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她拿起佣人给她端的热茶,吹开热气轻抿了一口,“母亲好雅兴。”她并没有理会对方的讽刺。
  白芳怀中的男性omega目测才二十几,差不多和白昧大的年纪,他自然好奇这位鼎鼎大名的白昧的私密事情。
  白昧没有抬眸,仍旧是沉着的喝着茶,白芳眯着眼看她,半晌拍拍自己新情人的背示意对方离开,小男友虽然好奇对方之间的谈话但仍旧乖乖起身离开,等到书房只剩她俩的时候,白昧才放下茶杯。
  此刻的书房窗户打开,光与风吹进,白昧有些好笑的想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会对这里产生阴影。
  “母亲对我那么不放心可不行啊。”
  白芳眉头微皱,她不太明白白昧找她聊什么事,“怎么了?”她开始装模作样的端起茶开始喝。
  “您对最近的总统竞选有什么看法吗?”白昧也开始端着架子。
  “看法?齐启明那个棒槌,当得上总统才可笑吧,可惜了罗城州的选票,不过那个女omega当总统也不成体统。”
  “母亲,您为何觉得黎冬域不成体统呢?”白昧似好奇。
  “一个omega,怎么能当总统呢?”
  “可是我也是omega啊。”白昧叹息。
  “可是你除去omega这个身份外,你首先似我白芳的女儿,你身上留着我的血。”白芳十分理所当然。
  白昧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似有一种道不明的悲哀,她挂起了笑容,“母亲啊,你若是把我如今的成就全都当做是你血缘所带来的,我可会失望啊。”
  “难道不是吗?我的孩子,无论是什么性别都比别人要来的强。”白芳自傲道:“omega自古从今都是弱者,我又该如何相信弱者能成为强者呢?弱者从来没有让人正视的权利。”
  这是何等的理所当然啊,又是何等的傲慢啊,却让白昧再次膨胀了心中的想法。
  她垂眸沉思,没多久便似是想通了,“我明白了母亲,您之后会大开眼界的。”
  白芳不太明白,她在早年成功,一个是时代造势一个是自己把握机会,除此之外,她并没有更多的能力,所以白昧才很快挣脱了她的控制。
  “你...对了,既然你和姜日暮离婚了,白棠又是beta,你不准备再生一个继承人吗?”她问。
  “就如您当初的想法一般,我对小棠的想法也是如此。”她淡淡说道。
  白芳没有纠结这个事,毕竟当初是自己开了先河,真要说起来,自己更是叛逆才是,beta虽然平平无奇的,却没omega那么让人轻视。
  “好吧,这事既然决定了就按照你的想法好了,但是这姜日暮,如此侮辱了我们白氏脸面。”她想起自己的友人致电来笑话的画面,脸色有些发青。
  “我会让她吃到教训的。”白昧开口。
  白芳有些不信任她,毕竟当初她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血缘,但是婚后那样子也不太可信,任由姜日暮不接触她们阶级的人,也不给白昧做那些夫人该做的分内事,偏偏白昧看着就是一副宠爱无比的样子,如今说什么教训,怕是看到她就心软吧。
  “好,现在是总统大选,政府都盯人盯得紧,但是选举完之后,我要看到,否则,我来帮你教训她,找回我们白家的面子。”白芳放话,叁个月后竞选就要结束了。
  “我心里有数。”白昧将茶一口闷尽,起身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