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话锋一转,师父以后有了道侣,是不是也会对他特别好?从而忽略了徒儿我啊?
她睁着眼,一副小天真地看着沈月容,不愿意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沈月容没有说话,她便接着说道:这样的话,徒儿我可是可是会特别吃醋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着,以殷歆华这小心眼的性格,并不会让别人有机会靠近沈月容,更别提还和沈月容结成道侣这一说了。
不会。沈月容安抚道。
殷歆华凑近了她,黝黑的眸子,仿佛蹭地一下就亮堂了起来。她极其不自信的问道:真的吗?
沈月容默默地往后仰了一些,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起,露出了红得滴血的耳垂,她抿着唇瓣说道:为师自然不会骗你。
小徒儿靠得很近,仿佛只要自己在靠近一点点,就能碰到那嫣红的唇瓣。属于殷歆华身上的专属气息扑面而来,不容她有半步的逃开。
沈月容极其不自在了起来,小徒儿越长大,那张艳丽绝色的脸庞具有的影响力也逐渐大了起来。
她缓了缓心神,不去想心跳为何停不下来,还越来越大声。沈月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然心跳声怎么会一声声地传进自己的耳边呢?
殷歆华看着沈月容那双慌乱的眸子,心情极好,会乱就代表着,她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的。
总有一天,它在沈月容的心上会渐渐长大,变成一棵参天大树,屹立不倒。
她满意地笑了笑,凑近了沈月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华儿我最喜欢月容师父了。
殷歆华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尽数落在了她的耳边,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耳朵都红了,脸上也浮现了一丝泛红色。
沈月容想,小徒儿此时就像是一只妖魅,伏在你的耳边轻语,勾得你心绪不宁。
如果殷歆华是对着别人这样讲话,沈月容眉头紧锁,从心上传来不悦的感觉,实在是让她有些难受。
她将小徒儿的手拿开,后退了一步,整理着被她靠着时弄乱的衣服。
沈月容刚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只见殷歆华低着头满脸委屈地看着沈月容。
沈月容:委屈什么?有什么好委屈的?
殷歆华眼中含着泪花,似乎在控诉着沈月容将她推开的事情。
沈月容抿着唇,冷下了脸道:你已经长大了,不可以成天就想着依赖为师,把眼泪收起来,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没有得到沈月容安慰的殷歆华,反而得到了她的训斥,越发地觉得委屈了起来。
她抖了抖肩膀,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一副我忍住了,不哭的样子。
一直被沈月容娇养着,肌肤娇嫩,被这么胡乱地一擦,殷歆华的脸上顿时就出现了红印子,看得她都于心不忍了。
沈月容颇为无奈地喊道:进来。
说完,她越过了殷歆华,走到了房间里面。
殷歆华屁颠屁颠地跟进了房间问道:师父?
沈月容瞥了她一眼,知道是小徒儿的苦肉计,那又怎么样。
她抬起手道:弯腰。
殷歆华十分配合地弯下腰,看着沈月容,似乎在期待着她的下一步举动。
沈月容自然也不会辜负她的期待,从袖口里取出软膏,抹一点儿在指腹上。接着,轻轻地为小徒儿涂了涂,让那刺眼的红印子消失。
沈月容想,她家小徒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娇气了。
殷歆华乖巧地任由沈月容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涂抹着软膏,时间一久,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的她身体开始僵硬了起来。
等到沈月容收回手的时候,殷歆华咬了咬牙,身子有点儿僵硬。
刚动没几下,沈月容就发现了,她没好气地说道:平时怎么就没这样听话现在身子麻了,就知道硬抗了?
殷歆华委屈地看着沈月容道:师父生气了,徒儿不敢再惹师父生气。
沈月容幽幽地看了一眼,平时怎么没见你这般有眼色。
心里想是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下。
她抓住了小徒儿的手臂,输送着灵力,让她能很快地好起来。
不一会儿,殷歆华就不觉得麻了,对着沈月容露出了软萌的笑容,师父这算是不生我的气了?
沈月容笑骂了一声:得寸进尺。瞧把你能的。
如果长欢在这里的话,绝对会吐槽一句沈月容,这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师父~殷歆华拉着她的手臂撒娇了起来。
如果撒娇一次不成功,那就来两次,反正沈月容吃她这一套,百试不厌。
正经点。沈月容冷眸扫了她一眼。
殷歆华这才收敛了性子,坐在了沈月容旁边的凳子上,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眼巴巴地望着她。
沈月容一旦认真起来,哪怕是殷歆华撒娇都没有办法让她对殷歆华心软。
她道:后天就要去邻水秘境了,你准备了什么东西?
殷歆华转了转眼珠子,嘴角微微上扬,将沈月容亲手给自己带上的储物戒指取下来,放在了桌子上面。
一边取出里面的东西,一边向沈月容解释道:我带了法阵,法器,丹药。
沈月容看着她取出来的东西,紧蹙眉头,目光中颇为嫌弃。
她带着的东西,大多都是宗里给弟子们发的月供,都是一些低阶的小玩意儿。当然,在他们这个修为里,算得上是好帮手了。
沈月容越看,脸色越黑,最后还按住了小徒儿想要继续的东西取出来的手。
殷歆华不解地看着她,师父,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沈月容冷着脸,从袖子里取出一枚戒指。
她手上的这枚戒指,不仅比殷歆华手上的戒指要好看的多,里面的储物空间更是大得多。
殷歆华眨了眨眼,一言不发。
沈月容揉了揉眉心道:平日里就会好奇,怎么现在就不好奇了?
闻言,殷歆华咬了咬唇,小声地说道:师父不是说过,不可以总是想要依赖师父吗?
所以,徒儿我很努力的在靠自己。师父你看,这都是徒儿我存下来的,是不是很棒啊~
说完,殷歆华对着沈月容吐了吐小舌头,眸子里写满了想让沈月容夸奖她的神色。
她看着沈月容,浑身散发出,快夸我!快夸我的气息。
沈月容抿着唇,觉得一阵无力,她应该要收回前言。
她家小徒儿什么都好,除了娇气就是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沈月容的错觉,她认为殷歆华会说这样的一句话,绝对是在赌气自己刚刚说的话。
又舍不得生着丫头的气,百般无奈地沈月容只好揉了揉眉心。
为师是说过不可以事事依赖为师,可是,这样的事情,也要视情况而定。该需要为师的时候,就应该说出来。
沈月容耐着性子解释了起来。
你要去的地方是邻水秘境,往日的秘境,这些东西足够你在里头待上三四个月。
可是,现在大乘期墓穴现世,你觉得为师会让你带这些东西进去待上三四个月?
她说着说着,语气里不知不觉地带上了一点儿小埋怨,似乎在埋怨殷歆华不依赖自己。
听完沈月容的话,殷歆华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吐了吐小舌,撒娇似的说道:那师父帮徒儿准备了什么啊~
沈月容对殷歆华这个时候的依赖很是满意,抹去戒指上的神识印记后,再将小徒儿的神识印记印上去。
做完这一切,沈月容把戒指递给了殷歆华说道:你自己看看。
殷歆华一脸迷惑地接过戒指,神识渗透进入,顿时就愣住了。
这么多东西?沈月容确定自己是去历练的,而不是去郊游的?
还是说沈月容秉着打不过就用法器砸的想法给她准备的?
殷歆华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好像抱上了一个黄金大腿。
沈月容瞧着她愣神的样子,失声笑道:这只是一点点罢了,你瞧瞧里面还缺什么东西?为师给你再添上一些?
殷歆华收回神识,看着沈月容,眼中浮现几个字。
财!大!气!粗!
第28章 如果不是徒弟,怎么办?
还在等待殷歆华回答的沈月容触不及防地撞进了小徒儿那双发光的眼睛。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 殷歆华这眼神怎么看着像在看什么移动宝库似的。
沈月容皱着眉问道:还有什么缺少的吗?
殷歆华再次看了看沈月容为她准备的东西, 沉默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师父,您为我准备的已经够多了。
何止是多, 简直是多到不能在多了, 跟别人一比,她可真的是幸运很多。
换做是别人的话,可能不会对自己的徒弟掏心掏肺这么多,更别提眼前的这人还将自己的本命武器寄放在自己身上。
那就好。沈月容心里松了口气, 她这个新手师父带着一个小徒弟真的是特别艰难。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带徒弟的, 也没人教她怎么教导徒弟。所以, 她只好用她师尊教导徒弟的方式来教导殷歆华了。
然而,秦衣尊者教导沈月容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操心太多。沈月容本身天赋异禀,再者, 论亲疏她还要叫秦衣尊者一声爷爷都不为过。
秦衣尊者教她的时候, 除了学习,其他时间都是宠着她的。用一句话来讲, 就是该严肃的时候严肃, 不该严肃的时候,自然是要将他的小孙女宠着了。
如果说,在沈月容人生中经历的事情相比,以前值得想念的是他们相处的时候,未来值得留住的,是殷歆华这个人。
师父如此不放心徒儿?殷歆华手肘撑在桌子上, 双手托着下巴,对着沈月容眨了眨眼问道。
这模样看起来,颇有些流里流气的。
沈月容:你是为师唯一的弟子。怎么可能会放心得下来。
殷歆华笑了笑道:那如果抛去了这一层身份呢?你是不是会担心我?
沈月容像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了殷歆华,神情复杂的说道:你还是为师养大的。
这句话四舍五入下来,意思就是,她把你养大,既当爹又当娘的。
殷歆华的笑容顿时就凝固在嘴边,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
她尴尬一笑,师父,能别提这个吗?我怕以后能光明正大追求你的时候,被这个理由一竿子打死。
沈月容眼神不爽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询问为什么不能说这个?
殷歆华咽了咽口水,她现在哪里敢说出真的理由,只好找个借口敷衍了。
她眼神飘忽不定地看向了其他地方,张口就来,自然是怕师父未来的道侣会介意。
嘻嘻嘻,她一点都不会介意的。
给自己找个了看起来挺好的理由,殷歆华却错觉了沈月容在听完她说的这句话后,露出的笑容。
沈月容瞧了一眼外头,起身甩了甩长袖后,对着殷歆华说道:好了,为师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殷歆华随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外边,外头艳阳高照
殷歆华:所以,她是抱着什么心态说出这句话的。
像是察觉到了小徒儿的疑惑,沈月容轻咳了一声,道:睡个午觉。睡午觉也是休息。
是,师父。殷歆华笑嘻嘻地盯着沈月容,恭敬地附和道:徒儿,知道了。
沈月容垂了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思绪,往门口外走去。
殷歆华的视线直到她离开,看不见她的身影时,才念念不舍地收了回来。
她百般无奈地托着下巴想,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的感情给说出来会比较好呢?
看沈月容现在的样子,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子,想要让她短时间对自己改观,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轻蹙的柳叶眉下,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在脸上落下了一层阴影,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粉嫩。
少女嘟着嘴,绯色的唇瓣圆润饱满,心情不佳,却也影响不了她那绝色倾城的容颜。
那天阳光正好,不知落入谁的眼底。
月容!月容!你在走神什么?长欢趴在桌子上,伸出了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手问道。
沈月容今天真的特别奇怪,闷不吭声地自己出去了就算了,回来后整个就跟石化了一样,已经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台很久了。
耳边一直传来长欢的声音,沈月容回过神来,疑惑地看了一眼,嗯?
长欢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桌子道:你知道你刚刚在干嘛?在走神?你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吗?
长欢把走神这两个字的音调,咬的特别重,目的就是为了让沈月容知道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闻言,沈月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耳尖红了红,而目睹了这一切的长欢整个器灵都不好了!
长欢连忙问道: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问你还害羞起来了?
别人不知道,它哪里会不知道,这人说得好听是高冷,实际上就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凉,并且还是那种一被人戳穿了就炸毛的性子。
果不其然,沈月容一下子就沉下了脸,冷若冰霜地看着长欢问道: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做完了吗?没做完的话,还不如做。
长欢:
不要一被人戳穿就开始打发别人做事啊?
当然这句话,长欢是不可能在沈月容的面前说出来的。
它默默地应了一句:已经做完了。
沈月容:嗯。
然后,她就准备闭目养神了。
长欢:???
沈月容这算是在自欺欺人吗?
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长欢这个时候已经不敢再惹沈月容了,只好乖乖地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向她。
身为器灵,它真的好闲啊!闲得发霉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