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男人已经搂住她往走廊尽头走。
因为顾心阳戴着口罩,男人看不清她的长相。
只记得顾主交待过,务必将这位小姐带到某酒店去
顾心阳被他的无礼吓着了,气结败坏道:“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干什么?小心我喊人了。”
“喊什么啊?怕人家不知道你在卖么?”男人有些气恼道。
顾心阳见四下无人,心里更害怕了,一边挣扎着往回跑一边喊救命。
男人情急,抓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拽。
‘嘶’的一声,顾心阳胸前的衬衫扣子绷掉了两颗,瞬间春光外泄。
她的叫喊声终于吸引了路人,男人却不慌不忙地将她搂入怀中,假装诱哄道:“老婆,别闹了,咱们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救命!我不是他老婆!”顾心阳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有经验,只能继续无助地喊。
围观的几名男女真以为是小两口在吵架,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就在顾心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记怒斥:“给我住手!”
话语刚落,男人便被踹飞了出去,砸在地上鬼哭狼嚎地骂了起来:“妈的你是谁啊?既然敢管老子的家事?”
吴助理几个跨步将他踩在脚下,冷声道:“你再说一遍,她是你的谁?”
“她……她是……咳咳……”男子被踩得喘不过气来,哪里还敢撒谎,立马话锋一转改为救情:“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认借了……”
顾心阳懵了片刻,终于一点一点地抬起小脸。
她的目光透过暴怒的吴助理,落在几米开外的帅气男子身上。
灯光下,男人一身深蓝色风衣,浑身上下精致得没有一丝皱褶,脚上是擦的铮亮的皮鞋,就这么挺拨地站在她面前。
好看的五官没有多少亲和力,但也没有让人害怕的恶意。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
当年也是这样,她被人欺负了,他在一干下属的簇拥下刚好路过,替她赶跑了坏人后将身上的风衣披在她身上。
“你还好吧。”陆季铭朝她走过来,打量着她。
经过刚刚的拉扯与挣扎,顾心阳不但衣服绷了,脸上的口罩也掉了,那丑陋的伤痕,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中,引来一片唏嘘。
顾心阳吸了吸鼻子,无力地点头:“还好。”
“以后出门在外注意点。”说完,他朝身后的杨秘书吩咐道:“她是美晴的佣人,你帮我把她送回陆宅去。”
“好的,陆总。”杨秘书恭敬地点头。
陆季铭又朝吴助理丢去一句:“将这只下半身动物直接打残,再送去骨科。”
那男人一听要将自己打残,立马吓得嗷嗷求饶。
陆季铭却仿佛没有听见般,转身继续自己的行程。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顾心阳不自觉地伸出手指扯住他的衣角。
陆季铭回身不解地看她。
“能不能……把你的风衣借我。”她一手扯着他的衣角,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声音轻如虫鸣。
杨秘书一听,立马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递到她面前:“穿我的吧。”
顾心阳却垂着眸坚持:“我想要……他的。”
杨秘书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一个佣人既然那么的不知好歹。
这样不懂事的顾心阳,连陆季铭也是头一回见。
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他倒不是那么的在意。
赶在杨秘书开口前,他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披在她身上:“没关系,你穿吧。”
风衣夹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在裹上顾心阳娇躯时,两颗豆大的泪珠瞬间从她的眼里滚出来,落在他修长的手背上。
向来有点小洁癖的陆季铭俊眉微微一皱。
“对不起,我……”知道他洁癖,顾心阳忙从包里拿出纸巾帮他擦拭手背上的眼泪。
慌乱的小手突然一紧,却是陆季铭反手握住了她。
“你手腕上有伤?”他狐疑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
前些日她挨过一顿鞭子,可脖子上的伤都已经在掉痂了,也没有再用药。
唯独手腕上还缠着纱布,也难怪他会好奇。
顾心阳本能地慌了一下,好在她是垂着头的,陆季铭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点头:“是刘管家打的,铭少,关于下药的事情……我已经知道错了。”
说完朝他鞠了个躬:“谢谢铭少的风衣,我先回去了!”
一溜烟地跑入电梯,她才暗松口气。
低头,看着身上质地精良的长款风衣,顾心阳一时间也不明白自己刚刚从哪来的勇气跟他要衣服。
当时脑海中的画面跟当年几乎完全重叠,独独缺了一件属于他的风衣。
只是穿上了,心中却也没有半点喜悦。
注视着电梯镜中的自己,她不自觉地抬起小手抚上左脸那片狰狞的疤痕。
当年,她就是在这样一场偶遇中恋上高贵的他。
今天,就让她在同样的场景中放下他,从此不再对这个高贵男人抱有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