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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庄严宣誓这是篇沙雕……好吧这章不沙雕,本章正剧打斗,有原作主要角色流血表现,雷者勿入!!!
  ※※
  这里是■■■■教会医院住院部遗址,由美方随军牧师建于二战后,废弃之前医护人员以基督徒为主。
  如果不是因为过于破败的话,这间有着一部分哥特式教堂建筑风格的医院,其实应该会是称得上有几分美丽的。
  在这里,带有宗教元素的装饰几乎随处可见。一些尤为精致的十字架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耶稣基督受难像,下方底座刻着一些外文小字,可能是捐赠者姓名或者其他什么信息。
  相比为了增加采光而几乎全部采用平开窗的二楼,一楼大厅作为医院的门面,有着一条条拱形的高瘦花窗。历经时光洗礼后的彩玻璃依然色泽鲜艳如旧,镶嵌在雕花窗棂之中,拼贴出描绘宗教场景的图像。
  狗卷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不是很了解这方面的内容,不过不妨碍他辨认出来一些比较耳熟能详的故事——比如15世纪达芬奇描绘过的最后的晚餐名场面,以及米开朗琪罗雕刻过的圣母怜子落泪场景……
  树荫涌动如潮水,托起一轮硕大无朋的月亮。清透的月光浮动在那样的黑色水面之上,漫过窗棂——于是,有如调色盘翻倒,画布一般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之上,被月光如有魔力的手指,铺开一幅幅如有雾气流动其中的光明巨像。
  “快下雨了。得尽量在那之前完成任务。”
  耳钉中传来电流作用下略有失真的声音。
  说话的人,是本次任务的搭档伏黑惠,五条老师的学生,禅院家“十种影法术”继承者。虽然还没有正式入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但是狗卷棘在心底早就已经将伏黑惠作为学弟来看待了。
  “鲑鱼。”狗卷棘条件反射地回复道,却也同时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奇怪,不像是要下雨的天色啊,为什么伏黑学弟会这样说……?
  “狗卷前辈很喜欢这些玻璃画吗?”
  身后不远处伏黑的声音传来,非常轻、非常低,甚至——狗卷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学弟向来冷冰冰的声音,似乎还带上了一点堪称“温柔”的意味——是因为受到了这种场景的感染吗?
  咒言师为自己的错觉短暂地起了一点鸡皮疙瘩。
  “这样的画面,和狗卷前辈确实堪配。”惠继续用那种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语气说着话,让狗卷棘明白这不是错觉,“您看,您正被圣母捧在手中呢。”
  狗卷棘一低头:确实,自己站立的位置,恰是在那一幅圣母怜子像投影的圣母手中。往前看去,投影画像之中,胸口插着七把短剑、环抱神子尸体的美丽女性面容曲线柔和而神态哀慈,一滴红色的眼泪坠在眼角,像是一颗泪痣。
  “非常美丽,对吧。”伏黑学弟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却像是带着微笑,“她最爱的人,她会为之落泪的人,只有那纯白无瑕的神子啊……”
  “……”
  奇怪……
  非常不对劲的感觉。
  “狗卷前辈,伊地织先生,听我说。”就在这时,耳麦中再次传出熟悉的声音,“最坏的情况出现了,不过也在预想范围内。我和狗卷前辈现在被分开了……”
  !!!
  那么身后的“人”是谁……?
  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电光火石之间,狗卷棘扯下衣领拉链,转身大吼:“退下!!!!!!”
  紧接着响起的,是“砰——”的一声枪鸣。
  啊。
  胸口被打中了。
  冰凉麻痹感依然无法掩盖的剧烈痛觉,自心脏区域弥漫开来,随着血液循环逐渐涌向身体其他部位。大脑因为失血而陷入缺氧,狗卷棘费力地支起手臂、捂住心脏部位——晕眩之中,他看见黑色五芒星状的细密花纹,渐渐自手腕爬上手掌。
  用着伏黑惠的容貌和声音与自己对话的持枪者,却并没有后退。其脸上露出了绝对不会加载于伏黑惠表情库之中的甜腻笑容,一步一步向狗卷棘走来。
  那“人”扯下狗卷棘今天才新装备的耳钉,将白发少年能够看清血管的纤薄耳垂拉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然后——“咔嚓”。
  “怪不得气息这样恶心,”“伏黑惠”微笑着揪起狗卷棘的头发,“原来是身上戴了更令人作呕的东西。”
  用着伏黑的脸和声音说这种话的你才是更令人作呕的吧……
  想要反驳,狗卷棘张开嘴,想要再次使用咒言,击退这个无耻的家伙——喉头却腥甜泛起,温热的血争先恐后涌出,令他呛咳起来。
  ……竟然……咒力反噬了?
  可是哪怕是凑近了感知,这个人身上也没有丝毫咒力气息啊……
  “啊。”看清狗卷棘的脸之后,“伏黑惠”再次轻轻叹了口气,“原本杀掉您这件事,也是并非必要的——但是!白色头发、紫色眼睛、面部花纹,再加上那个金属做的破烂玩意……种种因素堆迭在一起,真的是叫在下非常、非常不快啊!”
  “所以,还是请你去死……”冒牌货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狗卷棘一记狠狠的头槌,咬到了舌头。
  “爆!炸!吧!”
  明明连痛呼都发不出来了。
  明明血块都将声带堵塞了。
  明明头晕得都看不清东西了。
  却还是几乎用气音地,狗卷棘怒吼着接上了他的话。
  “轰隆——!”
  二人之间的空气——又或许是地面炸裂了,将两人双双掀翻。
  被冲击波一推,狗卷棘恰好落到地面上七把剑图案的中央——那里是圣母投影的心脏处;而那个冒牌伏黑惠,则是刚好被冲到了死去圣子阖上的双目之间。
  反噬还是太严重了……
  如果咒力再强一些,如果刚才声音再大一些,如果更早发现伏黑被掉包,如果……
  没有如果了。
  绝对不是伏黑惠嗓音的陌生男人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是听起来似乎毫发无损的气息平稳——“不是直接对在下,而是对周围物体发动咒术吗?很敏锐,也很聪明。”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砰——!”“啪!”
  “哗啦啦啦啦啦……”
  *
  “暂时不想和你开打,把身后的人交出来就行。”刺杀者的电子音中情绪莫辨。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喂喂喂你们怎么聊起天来了?我要被杀了唉!”西装男咋咋呼呼的声音被两人不约而同无视了。
  “狗卷前辈在哪里?”伏黑惠得提前问清楚,以免稍后失手把人打死失去线索,“你把他怎么样了?”
  “Inumaki(狗卷)?那是什么?我今天没带翻译器。”电子音低声道,“Sorry, can you speak English? I can’t understand you.?”
  “……”伏黑惠哑然一瞬,“那个白色头发的少年,white hair.”
  “啊,你是说那个新的【Borrower】(借贷人)?Well, he is gone.”黑衣人指了指伏黑惠身后,“现在,把他交给我。”
  而伏黑惠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原来狗卷前辈已经……
  虽然不明白对方说的“Borrower”是什么意思,然而事已至此,没什么可说的了——伏黑惠当即发起了进攻。
  “咕呱、咕呱……”
  蛤蟆们发出巨大的腹鸣,弹射着将舌头从几处分别刺向黑衣人。与此同时,伏黑惠亦欺身而上,出拳佯攻。
  刺杀者似乎小声爆了句粗口,却也悍然迎战。
  既然进入了战斗,多说显然无益,毕竟双方看起来都没有轻敌的样子。
  果然。看着刺杀者的动作,伏黑惠想,对方不会放弃已经占据楼道制高处这个优势,翻身往他预想的上方落点移动,同时对着他的位置一顿猛烈扫射,试图用火力进行压制。
  蛤蟆舌头更为灵活有弹性,便于缓冲子弹冲力。但其长度亦不短,尽管目标没有鵺那么大,依然被子弹打出不少伤口来。
  但是没关系,中计了。只要这一瞬间的视线干扰就行,伏黑惠想,同时做出手势:“【大蛇】”。
  巨大的白蛇从落点阶面处钻出,金色的竖瞳一瞬间锁定了猎物。它张开泛腥的紫色大嘴,一口咬住——
  没咬中人。
  对方的感官出乎意料地敏锐,在觉察气息的一瞬间,便半空中硬生生改变了姿势、避开大蛇运动轨迹,动作比伏黑惠想象中还要迅捷轻灵。
  幸而,大蛇咬中了那人右手中形状奇特的枪。
  很好,接下来只要把这个人撞在墙上让其失去行动能力……
  “啧。”刺杀者发出了一声电子音的咂舌声,左手打了个响指。
  “咔嚓”,那枪瞬间变作一把短剑,刺杀者一撬一抽割破了蛇嘴,同时一脚踹在大蛇七寸处,竟是借着反作用力顺利脱身——而大蛇也不知为何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化作影子消失了。
  “!!!”
  是可以变形的咒具吗?而且还有麻痹作用?伏黑惠试了试,发现大蛇似乎陷入了沉睡,无法召唤了。
  “哗啦啦啦——”
  廊道上面传来玻璃破碎声,是那个西装男慌不择路地跳窗逃跑了。
  等等,那边是……伏黑惠正要阻止,然而更先出声的是刺杀者。
  “该死,蠢货!”刺杀者低骂一声,不知是在说谁。而这一瞬间的分神,已经足够很快回过神的伏黑惠悄悄召唤出鵺,从对方背后偷袭出击了。
  “!!!”
  对方却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似的,抱头翻下栏杆、避开猫头鹰式神的抓握,身姿柳絮样轻盈却又飞鸟般灵活,竟是一路避开了虾墓舌头与鵺的夹击。伏黑惠尚未回神,刺杀者已经越过他的头顶,看样子是要绕背攻击。
  好快……
  身体先于意识动作,当伏黑惠拧腰提肘、旋身抬腿,试图反手格住那抹向脖颈刺来的银光时,黑衣人却比他更快,再次将身体拧成匪夷所思的角度,一脚踹向他只是稍微露出空档的肋部,向着走廊弹射而去。
  竟是虚晃一招,并未恋战。
  “哐——”
  被蹬得撞弯了扶手栏杆,伏黑惠差点把胃里的酸水呕吐出来。
  手上动作却不停:“【脱兔】。”
  毛绒绒的兔群潮水似涌入,瞬间将走廊淹没。借着脱兔掩饰身形并绊住对方,伏黑惠骑在兔子上迅速靠近,伸出手去——
  【抓到你了。】
  左手抓住一团软肉,右手抓住一撮毛绒绒的布料——对方似乎是想要逃脱,挣扎起来,但是力气却似乎没他想象的那么大。
  果然,猜对了。伏黑惠想,尽管动作极其敏捷,但这可能并不是一个力量型的敌人……
  “Vattene(走开)!”
  利刃快准狠地钉透他的左手手背,骨骼肌因剧烈疼痛刺激瞬间收缩,使得左手松开;与此同时,爆发的咒力形成的冲击波,将刺杀者周身的兔子以及伏黑惠猛然弹开。
  手头一松,伏黑惠发现自己右手拽着的,原来是一顶全包样式的黑色毛线帽。
  刚才那是……?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
  终于露出真容的灰色麻花辫女孩子捂着心口,比月轮更为冰冷的双眼如银色的玻璃镜面聚焦在他身上,仿佛在凝视一件死物。
  而那令人目眩的面容之上,两颊分外醒目的熟悉紫色咒纹,正缓缓消退。
  “你成功激怒我了,小子。”没有了毛线帽上变声器的伪装,她真正的声音,原来比柳絮更轻柔,比细雪更冰冷。
  “所以,【死んでください】(请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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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战斗戏人菜瘾大的我死了多少脑细胞!快来夸夸我!
  (今天也想捏狗卷棘的舌头,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