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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他们做出何种努力,诅咒始终无法破除。家族的很多人都被诅咒污染了,变丧失人性、极度扭曲,夏明曼从族中逃了出来,可她同样无法躲过被污染的命运。
  诅咒与水有关,只要靠近水源,效力就会加强。
  在夏明曼跟着继子逃离周家的那一夜,他们乘坐江上渡轮,诅咒效力达到了顶峰,掀起了风暴,而夏明曼的身体也彻底被邪异污染了。
  自此以后,她便不再是纯粹的人类。
  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狂,当她具有理智时,她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血脉很危险,在极度痛苦中,她决定带着孩子跳河自杀,却在那天遇到了舒年。
  舒年是她与夏星奇的救赎,也是他们的厄难。
  但不可否认,她和她的孩子都喜欢极了舒年,他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足以让他们不愿死去。
  他的身上,有邪恶的味道。夏明曼比着手势,最纯粹的邪恶,很吸引我。
  邪恶?夏星奇眨眨眼,抱住舒年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年年是我的天使啊。
  他们向着甬道的更深处走去,舒年才发现甬道的深度并不如他想象那么长,后面的通道都是近几年新修建的,越来越宽敞,到了前面,竟然变成了透明的玻璃隧道。
  海底很黑,只有嵌入墙根的灯映出了白光,一看到巨大黑暗的水体,舒年立刻开始头晕目眩,浑身颤抖,有些站不稳。
  夏星奇扶住他,惊讶地问:你怎么了,年年?
  我我怕水。舒年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好可爱。夏星奇却是一笑,亲了亲他的脸,没关系,我抱着你走。
  他轻松地将舒年打起横抱,舒年实在怕,勾住他的后颈,将脸埋在他胸膛前不肯抬头。
  夏星奇高兴得要命,低声对他说:你尽管依赖我,什么都不必做,全部交给我,只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喜欢你没有我似乎就会死掉的模样。
  夏明曼也轻轻一笑。
  通道终于走到尽头,他们进入了一座极为宽阔的大厅中,从墙壁到天花板,全部绵延着邪异符号。
  大厅中央摆着两座肉堆,一堆是周家人的尸块,一堆是黑山羊的血肉。肉堆周围均匀地画着八个圆圈,大小刚好够一个人站在里面。
  夏明曼将七个学生逐个推到了圆圈中,学生们早就想逃了,可他们被脖颈上的触手死死拉着,哪里都去不了,都哭喊起来,求舒年救救他们。
  舒年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学生们果然是祭品,挣扎着站起来,握住夏星奇的手说道:等等,别杀他们。
  可是不杀他们,我们的仪式就不能完成了。
  夏星奇委屈地瘪瘪嘴:年年,我知道你不忍心,可他们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杀了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舒年知道不能和他们这些非人之物讲道理,很快换了一种说法:不是阻止你,但现在我们少了一个祭品。
  他指着唯一留空的圆圈,之前夏星奇杀了周莺的男朋友,本该正好的八个活祭品便少了一个,对此夏星奇也很是懊恼:手快了。
  凑齐祭品后再开始吧。舒年说。
  可是去哪里找人呢?夏星奇喃喃,附近已经没有活人了。
  忽然夏明曼若有所感,看向大厅外,比着手势:有人来了。
  人?夏星奇眨眨眼,谁会来这里?
  夏明曼摇头:我出去看看。她转身走进了通道中。
  只有舒年知道,一定是师兄来了,他立刻分散意识,附身在了几个小纸人身上,到处寻找起郁慈航。
  意识的散和对深海的恐惧极大地耗费了他的心力,他变更加虚弱了,倒在夏星奇身上,夏星奇接住他,叫了一声:年年?
  舒年低垂下头,乖顺又脆弱,似是凭人摆布。夏星奇动作一顿,看着舒年的眼神渐渐变了,染上了兴奋与掠夺的光,充斥着疯狂的色彩。
  年年
  他开始亲吻舒年,密集的吻落在肌肤上,舒年却无法反抗,任由他细密地亲吻着。
  独属于他的香气漫溢在夏星奇敏锐的感官中,令他无法压抑贪婪残暴的本能,脚下的影子一阵蠕动,冒出了细长的触手,缠绕上了舒年的手腕与脚踝。
  妈妈很快就会带着最后的祭品回来。
  我们可以开始仪式了。
  夏星奇将舒年抱到床上,几根触手彻底将舒年的手脚绑住了,他挣扎着,作用却微乎其微,眼睁睁地看着夏星奇抽出一条黑缎带,将他的眼睛蒙住,什么都看不到了。
  黑暗中,他感觉到身上一凉,他的衣服被撕碎了。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三十六
  七号[管理员]:舒年的身体比我想象更漂亮。
  七号[管理员]:多美妙的景色,可惜号欣赏不到。
  七号[管理员]:我不相信他会无动于衷。
  三号[群主]:年年马上就是我的了,你们谁都抢不走他,抢不走了!
  三号[群主]:[表情]猫猫碰杯.jpg
  七号[管理员]:不一定,小心点,说不定一号会坐享其成呢,你在为他做嫁衣。
  一号:[微笑]
  七号[管理员]:当然了,不管舒年怀上的是谁的孩子,我都
  【群成员七号已被群主禁言。】
  五号:虽然人的性.癖是自由的,但是。
  五号:我还是建议你看医生。
  第37章 痴迷崇拜(九)他被舒年哭得心都化了
  双眼被遮住,布料撕裂的声音落入到舒年的耳中,更显清晰。
  舒年的声线紧绷起来:夏星奇?他要做什么?
  年年,你好漂亮夏星奇神色痴迷,视线一寸寸地扫过,将风光尽收眼底。
  忽然他想起什么,从床上一跃而下,走向几个学,歪了歪头,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可不能看哦。
  唔、唔!
  被捂住嘴的学生们目眦尽裂,瞪着夏星奇的手指离他们的眼球越来越近,剧烈的疼痛骤然降临,血液流满整个眼眶,视野陷入黑暗。
  夏星奇将七个人的眼睛挨个挖了下来,随手将眼珠扔到地上,甩去指尖的血滴。
  没有人再能看到舒年最美的模样,他终于高兴起来,回到舒年身边,带着满身的血腥味气吻他。
  他吻过舒年的唇,却又不够满足,想得到更多。舒年使上微不足道的力气躲避,却被他握住腰肢,避无可避。
  夏星奇也有呼吸,但他的呼吸很冷,洒在舒年的胸口前,令舒年冷得发颤。
  他手指张开,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冰凉凉的触手。
  他听到地面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更多的触手爬上了床。皮肤上传来湿漉漉的触感,让舒年想吐,可是刚一张嘴就被堵住了。
  冰冷的液体灌了进来,他被迫仰着头咽了下去,味道极其怪异。
  这古怪的液体不停流入,舒年喉头滚动,找不到机会吐出来,被迫全都喝掉了。
  他的肚子撑很难受,小腹微鼓,难受得他一直流泪,眼泪很快将黑缎带洇湿了。
  别哭,年年。
  夏星奇发觉异状,将他抱起来,拍着他的后背不停地哄他:它对你的身体没有坏处,都是来自深海的养分。
  你的身体要养得更健康才,否则怀孕时你很辛苦的。
  怀孕?!
  缎带后,舒年蓦地睁大了眼睛,几个附着他意识的小纸人也纷纷惊呆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知道夏星奇没开玩笑,不说这类邪.,就是少数厉鬼也能让女人或男人怀上鬼胎。
  小时他跟随师父出去工作,曾亲眼目睹过一个男人时怀上三个厉鬼的鬼胎,肚子胀极大,人却枯瘦如柴,几乎被吸干了。
  鬼胎被打下来时,场面血腥骇人,年纪还小的舒年毛骨悚然,被吓嚎啕大哭,师父哄了许久才把他哄好。
  如今这种事落到他的头上舒年绝不允许,他说什么也要杀了夏星奇才。
  小舒年们在古老的石质甬道四处奔走,隔一小段距离就修改一下墙上的符号,将少数能看懂的符号直接抹去,寄希望以此能破坏仪式阵。
  一个小人骑着小章鱼,飞快地在通道中到处寻找着郁慈航的下落,小章鱼嗅来嗅去,除了血味什么都闻不到,可怜巴巴地跟小人汇报:我没有闻到你师兄的味道。
  师兄还没进来吗?
  小舒年望着透明通道外的海水,有点头晕目眩,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反而是小章鱼惊奇地说:我觉你师兄进来了,外面的海怪都被杀死了。
  舒年强忍恶心,仔细地盯着光线昏暗的海水看,隐约看到了海水被染血红,很远的地方,漂浮着几只怪物庞大的尸体。
  他好厉害啊。
  小章鱼赞叹着。他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可见郁慈航应该是很快就杀了这些海怪。
  知道师兄已经进入了这里,舒年略放下心,继续和小章鱼一起寻找师兄的下落。
  可或许是舒年的霉运作祟,他们一直没能找到郁慈航的踪迹,反而四处乱窜,来到了一扇很古怪的大门前。
  大门足有三米高,门扉是巨石雕刻而成的,很难打开。
  舒年想了想,变成了单薄的纸片,对小章鱼说:我进去看看。说着,他从极细的门缝下钻了进去。
  夏明曼从祭祀场走出来,脚下的水流缓缓流淌,四处漫溢,帮她寻找着最后一个祭品。
  很快她感知到了血肉的气息,将身体崩散,融入水中,几乎是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那人的面前。
  来人很年轻,容貌完美,气质优雅,举手投足都是那么地赏心悦目。
  夏明曼谨慎地观察了一,没有感知到来人的危险之处,思考片刻,还是出手了,卷起了蕴含着毒素的腥红海水,呼啸奔涌着向着来人冲击而去。
  轰
  男人的身影沁在了红色的水中,理应马上晕倒才对,可毒素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轻轻一笑,视线扫了过来,落在了夏明曼身上。
  十分怪异,夏明曼已死去多年,可是在这个瞬间,她却有了活人身处在冰天雪地般的感觉,冷到彻骨,身体蓦地晃了晃。
  危险,很危险,她上当了!
  夏明曼意识到了不对,却为时已晚。她无法再次分解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走脱不,眼睁睁看着男人走到她面前,微笑着扼住了她的喉咙。
  他轻声问:年年在哪里?
  夏明曼张了张嘴,没法出声,抬起双手比划着手势。
  男人看了一眼就不再看,淡淡说了句:太慢了。
  他手上一施力,扭断了夏明曼的脖颈。
  夏明曼浑身在颤,只是扭断脖子,她不死,可现在她竟然产了巨大的恐惧感,似是会发比死更可怕的事。
  她看着男人将她的头从身体上扯了下来,身体倒进水中融化消失,而她的头被男人捧着向前走去,走到岔路时,男人脚步一顿,问道:我该往哪边去?
  夏明曼无神的右眼珠转了转,男人微微一笑,向着右边走了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男人就到达了祭祀场,他举起夏明曼的头,向她温文颔首,说道:谢谢你,女士,作为回礼,他笑了笑,我邀请你亲眼看着你的孩子被我杀死。
  夏明曼无声尖叫,祈祷她的儿子快逃,男人伸手推门,轻轻打开一条缝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舒年啜泣的呜咽声。
  男人的动作蓦地止住了。
  夏星奇,放开,你叫它们放开我,唔
  不要怕,年年,它们也是我的一部分,不伤害你的,你看,它们多听话。
  别、别进
  舒年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惧,却带着别样的甜腻。他哭得厉害,夏星奇解开了蒙着他双眼的缎带,俯身吻他红红的眼尾:别哭,别哭。
  他被舒年哭得心都化了,既心疼,也想让舒年哭得更厉害。
  他压抑着残暴疯狂的本能,嗓音微哑,极尽温柔地哄舒年:哥哥为什么要哭呢?我知道你不疼的,你明明就很
  不准说!
  如果可以,舒年真想用目光杀了夏星奇,可他漆黑的眼珠蒙着水光,嗓音又甜又软,不仅不凶,反倒让夏星奇的眸光沉了沉,伸手揉了揉他发烫的耳垂,低声道。
  别勾我了。
  咬死你啊!
  夏星奇扣住舒年的十指,又低头吻他,忽然大门开了,他回头望去,瞳孔骤然一缩,神色凝固了。
  郁慈航捧着夏明曼的头走了进来。
  师、师兄
  被夏星奇遮挡了绝大部分视线,舒年看不清郁慈航的面容,只能看到小半边身体,然而他很清楚是郁慈航来了,就只是这一眼,就引动了那个标记,让他浑身发热。
  眼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似的,他闭上眼睛,眼睫颤动着冒出泪水,受不了地将头偏到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喘息,胸口起伏,本就潮湿嫣红的脸颊更是如滴血一般。
  夏星奇注意到了他的反常,神色更僵了,用力扣住舒年的手腕,声音发狠地问:他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舒年说不了话,没回应他,只求师兄别看自己,现在的他太狼狈了。
  夏星奇快疯了,无数触手狂暴地挥动,嘭嘭地四处乱撞,大厅震动,一个学直接被抽了出去,拍烂在了墙上,糊成一团血红的肉泥。
  母亲被扯下的头颅、舒年不正常的反应都令夏星奇陷入了极端的狂暴躁郁之中,他的目光变极为恐怖,死死地盯着郁慈航,却在注意到他的眼瞳时怔了怔。
  是你?
  郁慈航的眼眸赫然是浅色重瞳,与夏星奇的右眼一模一样,夏星奇立刻认出了他就是那个梦中出现过的厉鬼。
  年年。
  郁慈航微笑着,声线平稳温和,却压制不住重瞳,左手蜕成白骨,脸上也有白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