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没啊。昨天给你打完电话,小区就停电了,然后我就回家了。怎么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傅年看了一眼王耀,解释说:刚才王警官给我打电话,说我家发生命案,我还以为是你出了事。
  命案?宋桥恍然,心大地说:我说你丫怎么一看见我就痛哭流涕,感情以为死的是我。
  王耀见状出声说:傅年,你过来认一下尸体。
  傅年点点头,走向担架,宋桥也跟着走了过去。
  王耀拉开拉链,露出死者的脸,看向傅年,问:认识吗?
  死者男性,看上去二十多岁,双眼紧闭,脸色煞白,隐隐透着青色,嘴角有颗痣。
  傅年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他,从来没见过。
  见王耀看过来,宋桥也摇摇头,说:我也没见过。
  王耀挥挥手,让人将尸体台上车,看向傅年,说:死者死在你家里,不管是否认识死者,都需要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傅年点点头,说:好。不过王队,我出来的时候比较急,没和公司请假,我得先给老板请个假,您看行吗?
  王耀点点头,说:可以。
  傅年从车里拿出手机,发现有十几通未接电话,分别是乔兰和容溪打的。他不禁一阵苦笑,连忙给容溪打了过去,结果电话直接被挂断,再打还是一样的结果。傅年无奈,给乔兰打了过去。
  喂,傅年,你没事吧?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乔兰关切的问话。
  傅年心里一暖,说:乔姐,我没事,就是家里出了点事,要请一天假。可我给容总打电话,一直接不通,还得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家里出了事,严重吗?
  傅年看了一眼王耀,说:挺严重的,所以必须得请假,麻烦乔姐帮我跟容总说一声。
  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如果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乔姐,等我回去,一定得好好谢谢你。
  都是同事,不用这么客气。
  那行,乔姐,我先挂了,还有事要忙。
  傅年挂掉电话,看向王耀,说:王队,我们现在去警局么?
  王耀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叫道:孙鹏,苗鑫,你们俩过来一下。
  孙鹏和苗鑫应声,连忙走了过来,说:队长,您找我们?
  王耀指了指傅年和宋桥,说:你们俩带他们回局里录口供。
  是,队长。孙鹏看向傅年和宋桥,说:走吧,跟我们回警局。
  傅年出声说:警官,我们能开自己的车吗?
  孙鹏看了王耀一眼,见他没反对,点头说:行,那我们坐你们的车回去。
  四人一起上了车,在孙鹏的指引下,径直开向市刑警队。
  到达刑警队,孙鹏和苗鑫分别对两人进行了询问。
  傅年,长虹小区8号楼205是你家吗?
  是。
  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你在什么地方?
  昨天一整晚,我都在老板家里,他发高烧,我一直在照顾他。一直到上午九点多接到王队的电话,我才赶回来。
  你们老板是谁,住在什么地方?
  我们老板是容溪,嘉华集团的执行总裁,住在富华园别墅区。
  孙鹏和苗鑫对视一眼,接着问:你在嘉华集团工作?
  是,昨天第一天上班。
  你与死者认识吗?
  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我叫宋桥,今年26,家住芳华小区2号楼702。
  你和傅年什么关系?
  朋友,好哥们。
  你认识死者么?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你在哪里?
  晚上十一点前,我都在傅年家,后来小区突然停电,我就回了我家。
  那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在傅年家?
  我和傅年是铁哥们,经常在他家蹭吃蹭住。昨天他第一天上班
  宋桥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你的车什么牌子,车牌号是多少?
  别克,宁ub2354。
  傅年在会客室门外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房门打开,走出来的却只有孙鹏。
  傅年连忙问道:孙警官,宋桥呢,他怎么没出来。
  法医初步鉴定死者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而晚上十一点他就在案发现场,所以他有重大嫌疑,需要暂时留在局里协助调查。
  傅年急忙解释道:孙警官,宋桥的交际圈我很清楚,他认识的人,我也都认识,死者我们根本没见过。而且他的为人我再了解不过,他不可能杀人,更何况是在我家里。
  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事关人命,我们也得严谨,还希望你能谅解。
  傅年冷静下来,问:那什么时候能放人?
  我们会扣留他24小时,核实他的行踪,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我们会放人。
  傅年点点头,说:好,我明白了。
  对了,你暂时也不能离开宁城,我们也会进一步核实你的行踪。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随时要求你配合调查。
  我明白,一定配合。
  还有,案发现场在你家里,可能会被暂时封禁取证,你最好找个住处。
  那要封禁多久?
  这个不一定,视案情进展,但应该不会太久。
  好。
  孙鹏交代完,再次进入会客室。傅年担心宋桥,便等在门外,一直等到王耀回到警局。
  傅年连忙上前,说:王队,现场究竟是什么样的,那死者又是怎么死的?
  案件侦办期间,不允许向外界透露任何有关案件的信息,这是规定。王耀公事公办地说:你的口供和宋桥的口供能够相互印证,我们也打电话找过容总证实,所以你现在暂时解除嫌疑,可以先回去了。
  王队,宋桥说昨晚他给我打过电话后,小区就停电了,随后他就回了家。如果死者想要进去,只能弄坏门锁;而如果死者是在宋桥在时去的,就不会发生这种状况。那是不是说,如果我家的门锁有被破坏的痕迹,就能说明杀人的人不是宋桥。
  王耀眼底闪过惊讶,神色也缓和了些许,说:你的推理能力还不错,不过只是众多可能中的一种。也可能宋桥并没有回家,而是与偷偷潜入的死者撞上,两人发生了争执,失手将人杀了。
  那这么说,我家的门窗确实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死者生前还与人发生过打斗,对吗?
  王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好笑地说:行啊,你小子,居然从我嘴里套话。
  昨晚小区停电,大门口的监控也成了摆设,那个时间段从我家到芳华小区,不到十分钟就能到,你们可以去那里调取监控。傅年按照自己的思路想着,接着说:对了,宋桥车上有行车记录仪,你们也可以看上面的行车记录,这些都可以证实他有没有说谎。
  王耀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也不着急进会客室,直接坐到了门外的长椅上。
  第20章 推测
  听着傅年的侃侃而谈,王耀顿时有了兴趣,也不急着进会客室,反而来到门口的长椅上坐下,说:你说你不认识死者,也从来没见过,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
  傅年也坐到了长椅上,想了一会儿,说:死者的头发很长,有漂染过的痕迹,耳垂上还打过耳眼,脖子上带着骷髅形状的吊坠,以外形来看,很像是街上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他又撬门溜锁进入我家,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耀眼底浮现惊讶的神色,他没想到仅仅那几秒钟的时间,傅年能观察的那么仔细。那你的意思,他是求财?
  如果说他想求财,应该事先踩好点,至少得了解这家什么情况。我们那个小区是个老小区,住的老人特别多,他为什么不挑个家里只有老人的住户下手?
  这个理由很简单,那些老人手里没钱,可你却开着豪车。
  那车不是我的,也从来没开进过小区,况且这小区的住户基本都是老邻居,对彼此都很了解,我什么情况他们都很清楚。我觉得他进我家,应该不是求财。
  不是求财,那就是对方跟你有仇,可你又说不认识对方,这也解释不通吧。王耀微笑地看着傅年。
  仇怨?傅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自言自语道:这也不对啊,如果对方是找我寻仇,又怎么会死在我家里?
  王耀笑着说:如果死者是去你家寻仇,正好撞上宋桥,两人搏斗之下,宋桥错手杀了他,合情合理。
  不,凶手一定不是宋桥,我了解他,他撒没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不是发生过打斗么,那不止死者身上有伤,凶手身上肯定也有,只要验一验,就能知道凶手是不是宋桥。傅年沉吟了一会儿,说:如果凶手不是宋桥,那只能说明去我家的不止他一个人,他们都不怀好意,正巧撞上,两方发生打斗,其中一人被杀。
  你不觉得两相比较之下,宋桥是凶手更为合理吗?
  王队,我敢拿我的命保证,宋桥绝对不是凶手。傅年眉头皱紧,说:只是我想不明白,我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人窥视的。
  王耀笑了笑,问:如果真像你说的,死者是为了向你寻仇,那你说说最近都跟谁结过怨?谁有可能买凶向你寻仇?
  傅年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沈蓉,毕竟他之前无意间坏了她的好事,还拒绝了她的收买。第二个人便是傅明丽,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感情,为了那套老房子,更是生了仇怨。
  不瞒王队,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买凶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就是我小姑傅明丽。为了爷爷给我留下的那套老房子,她几次三番的找我麻烦,不仅搅黄了我的工作,还扬言让我身败名裂。就前天我去买衣服,在商场被人欺诈,她碰见了不仅不帮我,还落井下石,最后闹到了派出所。
  傅明丽。王耀记下了这个名字,接着问:还有么?
  傅年摇摇头,说:抱歉,王队,我一时能想到的就只有她。
  沈蓉的事一旦说出来,势必会牵连出容溪,那他们之间的事就很容易爆出来,他是虱子多了不愁,但容溪不同,他不能自私的只顾自己,还要找容溪商量一下,怎样以最小的代价,处理好这件事。
  傅年,你在嘉华集团做什么工作?
  王耀突然转移话题,让傅年一怔,随即答道:容总的私人助理,就是做些泡咖啡、送文件的杂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边工作边读书,考成人大学?
  傅年有些跟不上王耀的节奏,说:没想过。
  我觉得你以后可以想想,你很聪明,推理力和观察力都不错,完全可以边工作边读书考个警校,你很适合做警察。
  傅年没想到王耀的落脚点在这儿,尴尬地笑了笑,说:行,我会好好想想的。
  王耀起身,说:你的话,我记在心里了,宋桥的事,我们会公事公办,如果他真不是凶手,也不会冤枉他。你先回吧。
  王队,您看这马上中午了,他又没吃早饭,我出去买点,您能帮我捎给他么?
  行,你去吧。
  傅年向王耀道了谢,便离开了警局,找了一家餐馆,点了些宋桥爱吃的饭菜,随后就拿着手机出去给容溪打电话。
  接连打了好几个,容溪都没接,傅年没辙,只能求助乔兰。
  乔兰看了看时间,起身乘坐电梯来到39层,在容溪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应声后,推门走了进去。
  容总,今天傅年请假,您想吃什么,我帮您去买。
  容溪想了想,说:就定楼下的西餐吧,老样子。
  好。乔兰顿了顿,接着说:容总,傅年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有急事找您,可您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容溪的手一顿,头也不抬地说:乔兰,你觉得傅年怎么样?
  乔兰被问的一愣,说:不知道容总说的是哪方面?
  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出去吧。
  乔兰犹豫了犹豫,说:容总,傅年的语气听起来挺急的,您还是给他回个电话吧。
  出去!
  是,容总。乔兰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容溪烦躁地扔掉手中的笔,他最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尤其是事关傅年,总能让他的情绪不受控制,已经达到他不得不去正视的地步。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容溪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手机。
  傅年一看容溪接了电话,连忙说:喂,容总,我有事想跟你商量,是事关星夜酒吧那件事。
  容溪压下心底的烦躁,说:你想说什么?
  容总,这件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一会儿我就回公司,恐怕要占用你中午的时间。
  容溪没有回答,直接挂掉了电话。
  傅年也不在意,索性就当他同意了,回到餐馆取了餐,傅年重新走进警局,将饭菜拖王耀带了进去,随即便开车回了公司。
  容溪放下手机,再看向电脑上的文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索性站起身走向吧台,拿出罐子里的咖啡豆,放进研磨器,慢慢地磨成粉,再烧开热水,一步一步地冲泡咖啡。一块糖,一勺奶,放进泡好的咖啡,慢慢搅动,咖啡的香气混着奶香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