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在梁家“子”子辈的男孙中排行第七。
梁牧点点头,回应了一下。
侍女铺好了被铺后,笑嘻嘻地说,“七少爷,你就放心休息吧,屋子很干净的,家主让我们每天都到这里收拾一遍的。”
梁牧明白,这肯定是梁秀怜交代她这样说的,不过梁牧倒没有点破,只是点了点头,“谢谢。”
侍女还趁机说了几句话,大意是梁耀桐对这里很在意,经常会亲自到这里来之类的,见梁牧没有意料之中的感兴致,侍女也就兴趣缺缺,讪讪而去。
随着侍女离去,屋子顿时冷清了下来,梁牧做到了椅子上,静静地打量着屋子的情况。
由梁牧记事开始就满屋子的酒瓶不见了,一时之间,梁牧感到很陌生,愣了一下,顿时有点忧伤。
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梁牧叹了口气,走出屋子,走到了小花园的石椅上坐下,望着屋子,屋子透着黯淡的灯光,颇有风浪中的小舟的感觉。
多愁善感了一会儿后,梁牧拨通了欧阳的电话。
欧阳很干脆地说,“有事?”
梁牧也很干脆,“欧律师,请问一下,我父亲以前的伙伴是不是都拒绝了梁家的邀请?是其他人给的条件待遇更好吗?”
欧阳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一声,“梁牧先生,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询问?”
“我……”梁牧被反问得猝不及防。
欧阳没有纠缠,继续说,“你哪里来的勇气,觉得自己有资格过问我们的事情,甚至觉得可以管我们的去留问题了?怎么,你觉得你是梁广晏的儿子,继承了他的血统,就有资格继承只属于他的友谊了?你实话实说,你虽然是梁广晏的儿子,但是,你是你,他是他,永远都无法相提并论的!”
梁牧不禁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欧阳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有没有这么想,你最好以后都不要有这种想法!我再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上次我帮你,只是我的工作职责,我这个人职业操守很好,第二,以后你再找我,麻烦你先和我告诉的秘书预约时间,和我谈话是需要付费的!”
“我很忙的,就这样吧!”欧阳说完,没有一秒的迟疑,就挂上了电话。
梁牧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冰冷的系统声音,不禁苦笑了一声,望着屋子的方向陷入了发呆。
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梁牧望去,随即翻身而去,行了一个礼,“四伯!”
走来的人是梁广显,因为生了两个女儿被家里的人瞧不起,长时间出外工作的梁耀桐的第四子。
梁广显压了压手,笑着说,“梁牧呀,见到四伯不用紧张的,更不用行礼,四伯不兴这个。”
说着,梁广显在旁边的石椅上一坐,对着梁牧说,“坐吧。”
梁牧依言坐下,没有开口,随着梁广显的目光一起望向屋子。
过了一会儿,梁广显看了一眼梁牧,淡淡地说,“梁牧呀,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心事或者困难不妨和四伯说,四伯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用得上四伯的地方,四伯一定尽力而为。”
梁牧笑了笑,“谢谢四伯。”
梁广显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谈什么感谢?其实,一家人本来就该守望相助的,毕竟亲情无价,是吧?”
梁牧点点头。
梁广显伸手拍了拍梁牧的手,笑着说,“梁牧呀,你的事情,四伯多少也有耳闻,做得很不错,有时候呀,我倒是挺羡慕老五的,有你这样出息的儿子。”
梁牧笑了笑,“四伯说笑了,我也就是梁家眼中的不孝顺,登不上大雅之堂。倒是子蓉和子慕都很乖巧懂事,四伯以后是要享福的。”
梁广显哈哈大笑,“希望如此吧。”
梁广显的笑声很快就停止了,声音有点失落,“我这一次回来,本来是想着将子蓉和子慕都带到身边生活的,毕竟一家人老是分隔两地,也不是事儿。”
梁牧点了点头,“我赞成。”
“你也这样想么?”梁广显笑了笑,随即,叹口气,“不过,生活唯艰呀,两个女儿跟着我在外闯荡,免不了要吃苦,我又有点舍不得。”
梁牧偷偷地瞥了梁广显一眼,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