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歆雨观察了一圈,这个房子不像是刚刚装修的,看来,秦樊刚在d市应该早就有了房产。不过这些,和她也没有多少关系,毕竟他本身就是路家的大少爷,就算是私生子的身份,也不代表他以前没有来过d市。
她看了一眼那抹倚在厨房门口的男性挺拔身躯,也不罗嗦,直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轻声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不用喝东西,我不渴。”
秦樊刚似乎也不勉强,点头,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两条长腿优雅地交叠着,挑眉看向她,“什么事?”
歆雨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包带,其实蓝若然和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在秦樊刚的面前,她反倒是有些难以启齿,就算她和他是整件事情的当事人,可是——并不是多光彩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恨不得从自己的脑海里抹掉,再也不想提起。
只是眼下这个情况,她知道,自己不说是不行。也不知道蓝若然那个疯子,是不是真的掌握了什么,她必须要为自己考虑。
“嗯?”
秦樊刚见她一直都不开口,神色却始终都是紧绷的,不安的,他蹙眉,“怎么不说话?到底什么事?”
歆雨思忖了片刻,终于抬起头来,澄澈的眸子,对上了秦樊刚的,“有件事情……因为我自己没有办法搞定,而且……你也是当事人,我总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
秦樊刚蹙眉紧蹙着,薄滣微微抿着,神色有些淡然,不过眼底的光始终都是灼//热的。
她有些受不了他那种眼神,眸光闪烁了一下眸光,下意识地看着他随意搁置在膝盖上的十指,修长的手指,很好看。她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终于说:“……我找你,是想和你说英国的事情,其实……刚刚蓝若然找了我,我也不瞒你什么,她手上有我和你的照片,而且还说,还有更有力的证据。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可是这件事情,我真是没有办法搞定,我想,你也是当事人,是不是应该帮帮忙?”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启齿。
秦樊刚瞳仁一紧,蹙眉,声音下意识地低沉了几分,“什么照片?”
歆雨并没有把照片带过来,就大概形容了一下,最后说:“我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希望我和路奕涵离婚,所以肯定也不会闲着,应该是她派人暗中拍下来的,我不知道她手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照片,她没给我看。”
秦樊刚点头,精致的五官上面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他伸手从茶几的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出来,含在滣上,点燃,吸了一口,神色很是莫测:“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不用担心。”
歆雨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他说了“不用担心”这四个字的时候,她好像真的是,没有刚刚那么担心受怕了。
她并不把这种情绪归结为——信赖他,依赖他。而是归类为——他原本有这种气魄的男人,所以一言一行,应该也是,言出必行的。
歆雨觉得,说清楚就行了,秦樊刚一直都沉默地坐在对面抽烟,白色的烟雾缭绕着,遮挡住了他英俊的五官,原本就高深莫测的表情,这会儿也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了。歆雨只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话说清楚,应该要走了吧?
她咬了咬滣,终于还是站起身来,“……我要说的都说了,那我就先走了。”
秦樊刚只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歆雨心头微微一沉,说不出这会儿是什么样的滋味儿,反正就是——不太舒服。
不过她也没有深想什么,其实手腕疼的厉害,她应该快点去医院检查一下,拿起了自己的包,她不再看对面沙发上抽烟的男人,转身就往玄关处走。
刚走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她心头一颤,隐约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不过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手腕就已经被人拽住,正好是她受伤的那只手,歆雨疼的“啊”地惊呼了一声,一张原本就没几分血色的小脸瞬间更白了,她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是真的太疼,眼泪都涌上来,声音也哽住了:“……你、松手,我疼,疼啊……”
秦樊刚匈口猛然一紧,眉峰更是紧蹙了几分,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松开了她的手腕,却是在下一秒,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举起到自己的面前,撩起了她的衣袖。
深沉的俊容完全黑了,眼前的那只手腕,肿的像是粽子一样,上面还好大一块青黑色,“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弄的?”
太疼了,歆雨也不敢乱动,任由他拽着自己,“……没事。”
秦樊刚的眉目却是瞬间冷了几分,“弄成这样了,还没事?我在问你,回答我!”
歆雨知道这个男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估计自己不说清楚,他也不会松开,认命地说:“昨天,路奕涵摔的,你松开我。”
“昨天在餐厅?”
歆雨没有隐瞒,点头。
秦樊刚弯腰就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了车钥匙,按着她的肩膀,往玄关处走,“去医院。”
歆雨挣扎了一下,从他的怀里跳出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医院。”
秦樊刚眸色暗沉了几分,蹙眉,似乎是没什么耐心,伸手揽住了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按,低沉的嗓音是威严又带几分很是隐晦的宠溺,“不要和我闹脾气。”
歆雨原本就是心浮气躁的,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接二连三的,都不给她喘息的空间,其实她根本就不想私下面对秦樊刚,甚至是在想,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用被强行扯入那么多的漩涡之中。他现在还一脸强势的样子,让她心底深处的那些不满和委屈都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