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热汽缭绕,江烨拎来最后一桶热水,才轻轻擦掉额头的细汗,“洗个热水澡吧。”
南鹤行伸出手指头,刚接触到热水便是一哆嗦。
“怎么,你这个小妖精,还怕热水?”江烨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我能不能直接去殃水河畔……”南鹤行弱弱的伸出手指,打着转。
“乖,你不能出去,万一出去了,被人捉去了,就是剥皮抽骨。”江烨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凶狠的动作,吓得南鹤行清秀的小脸面色惨白。
江烨轻笑,“逗你的,热水沐浴舒服些,试试就知道了。”
南鹤行挠着头,头发已经打结了,身上的白袍已经变成破烂的黑袍,上面大大小小的斑迹。
他迟疑的脱掉衣服,江烨微微别过头。
南鹤行伸出脚尖试了试水温,慢腾腾的钻进浴桶里,他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真舒服,江烨公子,你没有骗我。”
热水没过南鹤行的锁骨,热汽熏得他白皙的脸颊透着些粉。
江烨喉结动了动,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这些天你都是在哪?”
南鹤行头埋在水里吐着泡泡,“白天的时候我就躲在县城的杂货巷子,晚上就去酒楼后面,那里有很多的剩菜。”
江烨皱着眉,“你怎么不回来找我?”
南鹤行轻抿着薄唇,“我怕你见到我,便让我走。”
南鹤行嬉笑的拍着水,水溅在江烨的青衫上。
江烨转过身,擦去脸上的水花,“别闹,水一会儿该凉了。”
南鹤行只是笑,天真烂漫的脸像一块无暇的美玉,让人忍不住握在手中把玩。
江烨握着方巾,替他搓澡,看着南鹤行一头墨黑的湿发披在肩上。
“这几天你不要出去,就是我父亲,你也别让他知晓,何县令的夜明珠大抵是他们捡到的。”
南鹤行木木的点头,眼里无忧无虑。
江烨事无巨细的将他的衣服穿上,目光盯着他脚踝上一道浅浅的疤痕,手抚上轻轻摩挲,“还疼吗?”
南鹤行调皮的动了动脚丫,“不疼了。”
江烨看着铜镜,慢条斯理的梳着南鹤行的长发,俨然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你是个什么妖精?难道是鲤鱼精?”江烨捏着他削瘦的下巴,反反复复看了半天。
南鹤行弯着眼睛,“我也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河里的乌龟伯伯说我是条修炼了300年的白蛇。”
江烨点点头,遂又扬起嘴角,“那你可要注意离雄黄远一点。”
“雄黄是什么?能吃吗?”南鹤行好奇的歪着脑袋。
江烨轻点着他的额头,“你要是吃了雄黄,小命不保。”
南鹤行躺在榻上打着滚,江烨慢慢去了青衫,跨进浴桶里。
“江烨公子,上次我们没去的那个酒楼,我昨天偷偷去了,就躲在一个圆桌底下偷看,怎么他们和我和你长得都不一样?”
江烨当下面色一僵,“下次不准去这种地方。”
南鹤行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