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竟是一张地契。
她仔细翻了翻,“温泉山庄?”
“这温泉山庄不同于别处,乃是前朝御用的山庄,庄子里有许多泉眼,温泉水颜色不同,其疗效也有所不同。”太后娘娘说道。
这个陆锦棠自然明白,水的颜色不同,乃是因为水中所含的矿物质不同。
莫说含有丰富矿物质的温泉水了,就是一般的温泉水,有地之精华,天之灵气,常常泡泡,对人体也是大有裨益的。
“多谢太后娘娘!这会不会太贵重了?”陆锦棠捧着地契,她当真想要,又怕不合适。
太后哈哈一笑,“我就说她是个实诚的孩子吧?这有什么贵重?只要你能治好云璋的病,让他后继有人,哀家给你什么都不贵重,你只管拿!缺了什么,只管向哀家要!哀家倒是要看看,还有谁说,襄王爷对王妃不好的?!”
陆锦棠再三谢过,拿着地契出宫了。
“太后娘娘真是偏疼王妃。”木兰看着那地契道,“这处庄子,圣上碍着是前朝皇帝用过的,便不太喜欢,骊山里开出了新的温泉行宫以后,好些王公大臣,甚至太子都想要这处庄子,圣上左右为难,索性给了太后娘娘。”
陆锦棠瞅着那地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太后这哪儿是偏疼我,分明是心疼襄王爷。”
“不管是心疼谁,这下该有许多人又开始嫉妒王妃了。”木兰说道。
“管他旁人嫉妒不嫉妒?太子不是想要挑拨我和王爷的关系么?我得谢谢他,凭白让我得了这处庄子,温泉好啊,人泡在温泉里,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放松,说不定我一放松,就能……”
她脸上一红,恨不得现在就和秦云璋去温泉里试试。
……
另一边,宝春从大厨房拿了一匣子点心,准备摆在那壶“茶”旁边,进门却看见芭蕉端着茶碗,咕咚咕咚牛饮着。
“呀!芭蕉!你怎么能喝!”
宝春一声尖叫,吓得芭蕉险些把茶碗都给扔了。
“你一惊一乍干什么?这壶茶都冷了,还能让主子们喝冷的茶?王妃从来都不与我们计较这些,昨日的茶还被你喝了呢!”
芭蕉以手作扇,在脸旁扇了扇。
“我刚刚去清点库房,找到了好多好东西,给我累的……”
“不是!这茶不能喝!”
宝春冲上前去,一脸急色,她掀开茶壶看了看,顿时更急了。
“你究竟喝了多少?快吐,吐出来啊!”
芭蕉推开宝春的手,“你急什么?还要吐出来?你疯了不成?”
宝春一副快要急哭的样子:“你不觉得这茶苦啊?它不是茶啊!”
“不苦啊,酸酸的,甜甜的,倒是有股草药味儿。”芭蕉嘿嘿一笑。
“那是王妃熬的茶!”
“王妃熬的去火茶?”
“狗屁去火茶呀!添火还差不多,你、你、你……”宝春急的抬手指着芭蕉,恨不得把她喝下去的茶,给抠吐出来。
却见芭蕉的脸色微微变了。
“呀,宝春……我怎么觉得,越来越热了呢……”
噗通,芭蕉腿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
“让你喝王妃的茶!你真是……”
宝春上前,预备将她扶起来,芭蕉却如藤蔓一般,缠在了她的身上。
“宝春,你抱抱我……”
宝春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吧……”
“抱抱我,好想……好想让你抱着我……”
芭蕉缠紧了她,呼吸急促的搂着她的腰,涨红的脸在她身上蹭。
小姑娘之间偶尔也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或是一个扮作郎君,一个扮作小娘子……
但都是点到而止,哪像现在这般……
“芭蕉,你忍一忍啊,王妃应该快回来了,王妃一定有办法的!”宝春想推开她,却又不敢真的弄伤她。
“我们还玩儿前几日玩儿过的游戏,你……扮郎君,我是小娘子……”芭蕉凑在宝春耳边,轻轻吻了一下。
宝春尖叫一声,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她猛然推开芭蕉,扭头就往外跑,冷不丁的却撞进一个人的身上!
宝春力气大,那人又毫无防备,两人皆被撞的倒退了一步。
刚刚站定,便听闻道芭蕉柔媚如丝的声音传出来:“宝春……帮帮我……我好难受……”
门口那人顿时脸色黑如锅底,攥了攥拳头,转身就要走。
宝春一个箭步上前,死死的拽住他的衣摆:“廉将军!您不能走啊!您别误会……”
“呵,我在王爷身边也有许多年了,早就听闻过,宫里的宫女无法排遣寂寞的时候,就会两两相好……真没想到,你们也……”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脸色难看至极,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廉将军,您误会啦!我和芭蕉不是……不是那种关系,她不喜欢我,她喜欢……哎呦,我要不跟你解释清楚,让你就这么走了,她会恨死我的!”宝春越急越不知道该怎么说。
廉清气得眼睛都泛了红,“那你倒是解释啊?”
“她……她喝了……”那是王妃的茶啊,王妃给自己煮了暖情茶,会让人笑话的吧?
她怎么解释?
“反正……反正她不喜欢我,她喜欢的人是……对了!廉将军知道我每次扮的郎君是谁么?”宝春红了脸,“是你!”
芭蕉不让她说的……
哪个少女不怀春?
只要不说出口,那暗恋就是自己的事儿,这话一说出来,对方又无此意,岂不是尴尬了?
廉清微微一愣,他看了宝春一眼,又看向上房,“那这是……”
“她喝了不该喝的茶……主子们的屋子里,总会有些助兴的东西吧……你明白的哈……”宝春万分为难的说。
她一脑门儿汗,这可好,一眨眼的功夫,她既卖了芭蕉,又卖了王妃……
廉清脸色一僵,蜜色的皮肤上,渐渐浮现两抹可疑的红晕,“那……你还不去帮她?”
芭蕉呜呜咽咽的声音,隐隐约约压抑的从上房传出。
宝春瞪大了眼,护住自己:“我帮她?我不喜欢女人……”
廉清神色一滞,脸红的更厉害了。
上房门帘一动,衣衫不整的芭蕉从里头探头出来。
廉清余光瞟见,几乎没有考虑,便飞身上前,一把又将她塞回了正房。
“你这样子出去,岂不……”
“廉将军,婢子是做梦吧……”她一声满足的轻叹。
廉清身子一僵,心却都化了,“芭蕉,你可知我心意……”
宝春愣愣的站在门廊下,作为芭蕉的好姐妹……她到底是该拦着呢?还是该给他们望风?
宝春愣怔的一会儿,上房忽然没了声响!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