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一击即中就必须要对事情摸的滚瓜烂熟才行,她现在连跟徐熙恒确认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办不到,根本就不能冒这个风险。
党蔚霖的提议还是过于草率了,唐姿将这个想法暂时否决了,以不变应万变,目前最重要的是藏好这张借条,以后一定有用武之地,而且它会发挥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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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满了各种各样但又完全是一团乱麻状的信息,这些信息就像晃荡在大脑里的海水一样,一整夜里都呛的唐姿不得安宁,仿佛溺水的感觉让她无法呼吸,充满燥郁之气的身体只要翻转一下就能感觉到大脑里那种海浪冲击的昏沉沉感觉,简直令她抓狂。
睡不着觉,失眠。
夜色如水,崩溃到极点之后唐姿放弃了睡觉,靠在了床前看着窗外,巨大的老槐树在黑夜中就像一个拥有巨大缠枝的鬼影一样恐怖,黑压压的逼仄在窗前,像是很快就要压迫下来似的。
“铃铃铃”,一道在这个时间段不合时宜打入进来的电话让唐姿完全一愣,她伸出纤长的手臂从床柜前拿起手机接听之后贴到了耳边:“喂?”是一通陌生号码。
“唐小姐,我是老郑,你的房子里亮了灯,你看我要不要报警?”听筒里的声音是一声令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的中年嗓音,尽管很陌生,但是言语中提及了唐姿在幸福里的别墅,令她一个瞬间就明确了打电话的这位大叔是她那日搬家在家外碰上的保安大叔。
瞬间她薄薄的头皮像是被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战突突地蹭起了一丝寒凉的气息来:“郑师傅,你看见有人在家中吗?”她的心脏处正在遭受一种来自大脑皮层的反射波的作用,从而导致了此时此刻血液过速的压泵产生了一种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慌张感觉来。
郑师傅的声音伴着丝丝游线般的背景风声传入了唐姿静谧的房间内:“唐小姐,我没在一楼客厅看见人影,二楼的窗帘拉上的,但也没有人影闪过。”
“郑师傅,你不要去敲门也不要报警,就当没有看见,离开那里吧!”
郑师傅的声音紧密而惊慌地游荡了出来,小到就像是一种气音的节奏:“唐小姐,我怕是窃贼啊,不报警的话万一被他跑了……”
“郑师傅,窃贼就算知道这幢房子没有人居住但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开着灯,何况外面还有保安巡逻,我知道他是谁,你放心,绝对不是窃贼。”唐姿含着滚烫的热泪切掉了通话。
深夜的螺纹开始像巨大的蛛网朝着唐姿压迫下来,她的目光像是被打碎了的水晶在望向天花板的时候折射出支离破碎的星光,热泪迷失了她的视线,含着大泡的眼泪,喉咙也感觉到嘶哑般的疼痛。
这一夜的秒针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滴答滴答,数过几万声滴答之后猩黑的窗外终于出现了天幕的纯白。
早餐同爸妈围在桌边,肺腑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吃下那些营养丰富的早餐,可是舌尖上的感受却如同嚼蜡,没有一丝一毫对食物的快乐体验,嚼完这一餐木渣子一样的早饭后她回到房间换好衣服,之后立刻下了楼从家里的院子打开门跑了出去,宝马车就停在树下,唐姿钻进车中立刻驱动着引擎披星戴月般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