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姿,这是一份如假包换的借条,会牵连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拿好了。”他闲庭信步似的走到唐姿面前,又谈笑风生似的将这张重要的物证放在了唐姿的手心中,但放置的手法非常讲究,因为他刻意地在唐姿的手心里重重地摁了一下那张借条。
一张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的纸条放置在唐姿的手心中,却如同有千万钧的重量似的,她的手腕都仿佛因为承压不住而出现肌肉过分紧张之后的颤抖痕迹来。
“邵辉已经埋了,他的独生女目前委身于沈敬堂,除非是不想住豪宅开豪车了,否则你绝对撼动不了她,所以我的建议是,用这张借条从党军下手,他做了伪证,然他目前又屹立在山巅,最怕刮风下雨了,哈哈哈。”
“既然这张借条这么重要,为什么不在邵婵手中?”
党蔚霖用一种像是看碾死小动物的那种无比厌恶鄙夷的目光在面前的空气中游弋了一番,眼尾处激烈地迸射出了火花摩擦出来时的那种刺亮的白芒来:“唐姿,表子要的是钱,是享受,这种东西只会对你这种人还有用处,对她而言只是废纸一张,沈敬堂玩女人归玩女人啦,但是他最心爱的是什么你能搞清楚吗?”
“他儿子。”唐姿沉重地吐出了这三个字来,竟然博得党蔚霖这种完全与正常人思路相悖的男人的侧目相看,他唇角咧的极为瘆人:“啊哈,你跟沈敬堂也不过只是区区几面而已,他竟然就让你看穿了他的软肋,看来他对他儿子的满意程度已经到了溢满的地步了。邵婵从18岁跟沈敬堂跟到28岁,一个女人的十年时光还短吗?那是最好的青春年华吧?她怀过孕,但是沈敬堂一概不让她生,全部到医院清宫刮掉,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怕将来搞出电视剧上那种老套路么,有个私生子回来抢沈山南的东西。”
“党蔚霖,你跟沈山南不是兄弟吗?”
“这个词不觉得很虚伪吗?”
为之一震之后,深深的困惑浮动在唐姿的目光深处,她迟疑了很久之后眉心间还是勾拢着散不开的皱痕,细长的手指在那片薄薄的纸张上摩挲的时候,党蔚霖那种轻蔑到了极致的声音像是一缕冷峭的空气那样钻进了唐姿的耳膜之中。
“沈山南是沈敬堂和林慎环的独生子,而这两个人都是带毒的硬骨头,你根本就啃不动,还有中毒的风险,我想你不会想要这两个人当你的公公婆婆吧?可惜啊,他们太宠爱自己的儿子,又是翻云覆雨的大财阀,你说沈山南想要什么这两个人不是亲手奉上呢?”党蔚霖邪肆地甩了甩额头处被夜风吹拂凌乱的头发,额下是一双洞察世事般的散发着精光的眼睛:“唐姿,有了这张借条你就可以去抗衡沈山南了,先拿捏住党军,再通过党军的施压拿捏住沈敬堂,至少和手眼通天的衔位权势比起来,一个女人根本不算什么,沈敬堂这种老狐狸会算不好这笔账吗?你只要将这张借条利用的好,兴许沈敬堂会替他儿子打消把你搞到手的那个念头的。”他滑动着一种近乎嘲谑般的尾音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