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丽心疼的目光落在了唐姿依旧很是平静的面庞上,话音听起来就是格外小心地拿捏着的,生怕引起唐姿的不适:“小姿,不是说在结婚之前不能谈恋爱,不能有亲密的行为,我跟你爸也没有那么封建,但是这种事还是多少隐瞒着点比较好。”
“妈,如果对方就是介意这种事情呢?”
“程征戎他介意?”唐怀谷大眼瞪圆。
这一餐唐姿已经饱腹了,她搁下筷子用无比沉静的目光看着她的父母:“如果他介意就更应该说!爸、妈,当你们开始隐瞒就意味着你们心虚了,你们的心理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低人一等,觉得我对不起人家,这不是搞笑吗?我做错什么了?用这种低人一等的心理促成的婚姻到底意义何在?”
“小姿,你误会了……”
“妈,程征戎说了,他没谈过恋爱,连女孩的手都没有牵过,在来见我之前很害怕我因此嫌弃他。”
唐怀谷和葛丽完全像是两个被点了穴的人,傻掉了。
唐姿的目光非常不满地自爹妈僵化的脸庞上滑过,高挑的身子挺秀地站了起来:“所以你看看你们这些糟粕的思想到底是如何荼毒婚姻的,在我看来,两个有趣又合得来的灵魂比什么都重要。会介意这种事,我认为对方根本就不在乎爱不爱,他要的只是男人的面子。”
一声不吭地看着唐姿平静到无风无浪的目光,唐怀谷和葛丽才互相不堪地交视了一下,面庞上都在呈现一种老脸没地儿搁的表情。
“咳,我出去转悠转悠。”唐怀谷一头热汗地站了起来,脚尖调转刚要朝着大门口走去突然又刹住步子回头对葛丽招手:“葛丽啊,你把我手表拿来。”老头儿握着自己戴表的那只手腕示意了一下。
立刻就有一道电闪劈向了唐姿的大脑神经,她才猛然地想起来白洁到现在都没打电话联系她,不是说好赔她手表吗?“邦邦邦”,唐姿快步跑回了二楼拿起手机拨出了白洁的号码。
从听筒中传递过来的声音已经和前天在鸿来顺饭庄为了手表交涉时的咄咄逼人完全不同了,一种近乎像是恭敬畏惧的嗓音极为小心翼翼地波动在唐姿的耳朵中:“唐小姐,您不需要赔我的手表,我的手表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坏的,与您无关。”
唇边平滑的弧度在突然被堵住思路的脑神经的牵拉下缓缓地绷住了一下,唐姿的声音透露出一种机械般的直板线条来:“白小姐,这件事不牵扯任何人,你不必多虑,表是我弄坏的,而且你的手表价值不菲,你看到底怎么办,是我帮你换表镜还是打给你合理价格的赔偿?”
听筒中略微不稳定的电波发出了几声兹兹的杂音,白洁就像是拿不定主意从而导致出了电话两头很长时间的沉默,为了防止她的中枢神经系统在下决定前继续被不必要的那些东西所掌控,唐姿打算帮她做出一个决定:“白小姐,沈山南不会为难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