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南的目光中汲汲波荡着一个夜幕般的璀璨星光:“爷爷,明天我去找平阳,你要不要见一下他?”谈及正事后悠然浮于面庞之上的松软笑意像是水帘一般安静地消散了。
“平阳?”上挑着唇角的沈敬堂叼着雪茄审时度势般的目光游走间乍然释放出了一种惶惑般的暗芒来:“这个人许久都未曾听到消息了,你找他干嘛?”
“唐姿今晚的相亲对象我认识,但是关系一般,平阳做过他的班长,我想找平阳当个中间人。”沈山南暗色的眸光中静静的酝酿着自己的想法,不受到任何人的左右。
沈凤的目光中投射出了激赏一般的光泽来:“山南,你明天带平阳过来,这个后辈我很喜欢,他要是愿意我想继续留他。”
平阳是15年的全国武术散打冠军,实力很强,起先在首都后来转关系到地方,沈凤对这个年轻人青睐有加,多次想要留下他,但那个时候平阳谈了一个女朋友,就在老家一家小公司里找了个工作开始了新生活,没过多久结婚生子做了父亲,回归家庭的男人很少再能像当年那样跟着兄弟一起没有底线的混了,没有今天这个事情沈山南也不会突然想起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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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落下来一只啁啾的小鸟,叽叽喳喳了几句之后看到唐姿突然翻身像是吓到了似的立马扑棱着翅膀远走高飞了。
秀丽的长指胡乱地往头发上抓了抓,成功地将因为翻身的这个动作而蒙在脸上的头发拨开后继续呼呼大睡,唐姿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刚才已经把一只小鸟吓跑了。
“啪嗒”,门把突然拧动了半圈然后门被打开,即便年过五旬但留着俏丽短发的葛丽一双漂亮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床上已经八点多还不起床的小懒鬼,轻趿着拖鞋移动到床边,上半身俯弯下来,双手像钩子一样一点一点将蒙住唐姿脑袋的丝被往下钩了下来:“吃早饭了,还不起来?”
躲藏在暖呼呼的丝被里的唐姿感受到了母亲温凉的手指正在拨动她的头发,困觉觉的眼睛咪秋咪秋地眨动了几次终于像是太阳冲破了海平线一瞬间变亮了起来:“妈,几点了?”唐姿哈欠连天地坐了起来。
葛丽宠爱的弯下腰将唐姿脸庞边上的头发全部勾到耳朵后面,温声温语的声音软酥软酥的特别好听:“快下来吧,你爸在等你吃早饭。”
“明明是想要拷问我。”一多分钟的时间唐姿已经打了五次哈欠了,正往房外走出去的葛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女儿:“看你这样子,我真要误以为你昨晚跟程征戎约会到十二点才回来呢。”
“妈,我听出来了,我回来的越迟你就越开心。”唐姿认命地爬起来洗刷刷。
“净胡说,你是那种人,程征戎也是个君子。”葛丽的笑声一路绵延几公里似的,唐姿在盥洗池前抬起了那张扑了水后湿漉漉的脸庞,对镜自怜了几秒之后一脸的哀叹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