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撕扯般的痛感蔓延在沈山南惨白的脸庞上,瞳孔被那道遽亮的光芒分割成两半,沈山南极度虚弱的五官近乎在扭曲中变形,吐露出的话音好似在黑暗中游走:“如果不能喜欢,那就留在身边,至少把阳光留在了生命里。”
“沈山南,就算她在你眼中能释放出阳光,但那阳光也不是给你的,你会活在更黑暗的地方,婚姻绝对不是儿戏,不合适的两个人搭建出的婚姻只会是一个坟场,把彼此仅剩的那点快乐也会烧毁,你绝对不会再想继续下去,你只想逃离这个大杀阵。”
“唐姿,我不能,我不能放弃我喜欢的人……”沈山南血腥的眼睛就像一条血河在唐姿的周围奔流,困住她寸步难行,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热切和执着地捕获着她,将她摄住:“唐姿,嫁给我吧,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可以让党超颖跟徐熙恒离婚,徐熙恒他不会再受到折磨,他的父亲也能安稳度日。”
“沈山南,我不能答应你。”唐姿的声音犹如一线游丝般孱弱地从唇缝中滑了出来。
一抹深深的剧痛立刻滑脱出沈山南的目光,他几乎用铁钳般的力度夹住了唐姿的肩膀:“难道你不恨我吗?恨我毁掉了你的爱情,拆散了你和徐熙恒,让徐熙恒成为别人的丈夫,让你们全都变得不幸。唐姿,这皆是我一手所为,我卑鄙、恶劣,机关算尽!事已至此,你并不能再和徐熙恒在一起了,那么你为何不能嫁给我,用我妻子的身份来报复我,不管你什么样的手段我都接受,你怎样伤害我都无所谓,唐姿,嫁给我吧,也让我变得不幸。”
“沈山南,你疯了。”
“婚后我立刻让徐熙恒离婚,你可以和他见面,你可以夜不归宿,凡你认为能让我痛苦的事你都可以去做,我保证我不会再使任何手段,你完全可以随意的伤害我。”
“沈山南,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姿,你不想报复我吗?我让你和徐熙恒如此痛苦,我应该比你们更痛苦,你嫁给我,你和徐熙恒就会得到解脱,换成我痛苦。”那深刻嵌缝在他血脉骨髓中的痛是那样的真实,完全无法回避地一种真实,以至于从他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是几乎已经快要将他腐化了的浓酸,浓稠到了偏执疯狂的程度。
“沈山南,你喝醉了。”
“也许我痛着痛着就放你了,唐姿,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沈山南的眼睛像两颗血丸一样悸痛地凝视着唐姿。
唐姿的肩头骨正在沈山南的掌心底下化成齑粉,但她的大脑神经已经痛得麻木了:“沈山南,爱情是不能勉强的。”
“唐姿,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他目光深处激烈地迸射出了如漫天大雪般的冷酷和疯狂,偏执和极端。
“吱”,计程车的轮胎刮破了空气的声响突然暴响在唐姿的耳边,激起她神经回路一阵战栗般的颤抖,她惊惧的一抖,活像一个在寂静世界中被一道怪声吓破了胆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