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席一方的秦暖暖不知是大病初愈导致的脸色苍白,还是谭渊的这段陈述让她心生畏惧与惊慌,她的脸庞拼尽全力地垂下,垂到让光线都钻不进去的阴影中,牙齿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
“另外,我取证了我方当事人司凛的行车记录仪记录,记载下来的行车时间与他离开皇宫大酒店时摄像头记录下来的时间吻合,车行中我方当事人曾在车中唱歌和打电话,这是截过之后的音频。”
“这是行车记录仪完整录下的行程,我已作为书面证据打印出来。”
“这是皇宫大酒店后门处的监控摄像头摄下来的受害者男友的视频截图。其中能很明确地看出他手中拿着的那套女士衣服与秦暖暖回到酒店时的衣服一致。”
“对于检方提供的在我当事人的保姆车中寻找到受害者的毛发和衣服纤维,我也取证了这辆车的行车记录仪,令人奇怪的是,事发当晚这辆车并没有行车记录。”
“这是医生的鉴定报告,证实受害者秦暖暖确实遭受到侵犯,但是在受害者体内并没有发现施暴者的遗传物质,因此不能证明是我当事人做下的,还请法官明察。”
谭渊条理清晰地举证完,将所有的物证呈交给法官。
沙沙地翻动纸张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寂静的庭审会场,谭渊抽空喝了一口水,犀利的目光快速地扫过原告一方那几个人。
下面是提审证人的环节。
被告方没有证人,由原告方证人闻娜娜出庭。
闻娜娜以始终低着头的姿势进入庭审会场,坐进证人席后她突然抬起头眼泛泪光地看向法官:“法官大人,我说谎了。”
举座一片哗然。
惊愕的注目礼像一块块磁石奔向闻娜娜的方向,她背对众人的肩膀像是两片单薄的落叶在风中瑟瑟发抖。
“法官大人,一切都是我与秦暖暖合作的,她声称事成之后分我一半的赔偿金……”
*
娇艳的烈阳在高空中释放出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唐姿与谭渊一左一右护着当庭释放的司凛走下法院前的台阶,等候已久的媒体朋友们蜂拥涌来,将他们三人围堵地水泄不通。
很怕自己憔悴的样子被拍到的司凛突然伸出手臂护住了唐姿,他眉眼近乎凄厉地锁着一只伸到脸上的广角镜头:“不要再拍了!”
在保安的协助下,三个人终于杀出重围,谭渊开着suv一路飞奔,有幸赶在一个红绿灯口交换信号之前冲过了马路,身后那些媒体的车辆只能被红灯无情地困在了原地。
“呼~老板~!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这次死翘翘了!没想到娜娜还有那么一点良心,最关键的时候没舍得害我!”小破孩重见天日,一扫阴郁沉重的心情,尽管脸色还是出奇的憔悴,但是内心却已经阳光起来,脑袋斜靠着唐姿的肩膀一路不停地唠叨。
“是啊,真是没想到闻娜娜会改口。”谭渊也透露着不解。
丝丝凉意像冰烟一样钻入了唐姿的身体中,她的目光浑然地落在车窗外飞掠而去的街景上,一种忐忑的不安的甚至像是对未知的恐惧产生害怕的感觉一直窜在她的身体里,凌乱的意识里出现熙恒那晚大醉的那个样子……熙恒说党军愿意出庭作证,闻娜娜也突然在法庭上更改证词,这些事情就像一团乱麻揪着唐姿的心不得安宁。
谭渊开车带他们到了中院,司凛的案件初院已经审判完毕,徐参理的案件目前好像还在进行当中,并且公开审理。
“出来了。”谭渊将脸凑到了车窗边,一种紧迫感游丝一样在脖子上勒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