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女人不信邪般得摸了一遍又一遍,男孩儿的后颈光洁平坦,丝毫没有性腺发育的痕迹。
找不到的,柏泽霄幽幽开口:没有就是没有,你摸再多次也没用。
女人怒气,扬起手,狠狠的打了柏泽霄一巴掌。
啪!
柏泽霄被打的头一偏,脸上很快浮现一个鲜红的掌印。
女人正欲打第二下,大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霄霄在家吗?门怎么没关?
益凌拿着字帖,站在门外敲了两下门,里面完全没有回应。
不在家?不可能吧?益凌握着门把手,冲里面喊了一声:我进来了啊!
大门打开。
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正一脸阴鸷的盯着门口。
额,不好意思走错了。益凌低着头正要退出去,却正好和女人身后的柏泽霄对上视线。
益凌握着门把手的手一紧。
他怎么?
衣服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划开,后脖颈上红红的一片,柏泽霄的眼神死水一般,脸颊上明显有被打过的痕迹。
那个什么,我多嘴问一句,益凌指着衣冠不整的柏泽霄,眼神有些冷:你们这是?
女人皱眉,显然并不想搭理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孩儿:你谁?
我啊,益凌笑了笑,刚准备开口,就看见女人身后的柏泽霄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嘴巴张开无声的说了一个字。
走。
我,我。益凌拳头攥得死紧,咬了咬牙决定先听柏泽霄的。
我路过,这里不是李潇潇的家吗,看来我走错了。不好意思打扰了。益凌笑嘻嘻的退出去关上了门。
门板闭合隔断了两个人的视线,柏泽霄收回目光,眼神回归一片死寂中。
益凌一直看到最后,明明白白的把柏泽霄的样子尽收眼底,心猛地揪成一团。
大门关上,益凌站在门口久久未动,拳头放在口袋里随时都要砸向大门,不过最后,他忍住了,他不想让柏泽霄为难。
自家卧室的窗口,益凌站在这里眼睛一刻不停的望着对面,客厅的落地窗早就被拉上窗帘,只能偶尔靠着灯光看见人影,却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
益凌犹豫再三,给柏泽霄拨去了电话,结果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
想到那个女人的样子,益凌放下手机,没敢再打去。
益凌大概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不说别的,只那对和柏泽霄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说不是亲生的都没人信。
现在已经快十点,屋子里依旧没有人出来,感情是要在这儿过夜?
益凌皱眉,实在担心小哭包的情况,思来想去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益瓢儿他爸:没事吧?】
益凌盯着屏幕等对方回信息,却等来了对方的电话。
喂?益凌忙接起来,语气焦急:怎么样?你还好吗?
还好。
柏泽霄的声音很低,但是好在听上去没有哭腔,益凌瞬间松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你妈吵架了?
不是,我妈妈看见我腿上的伤口生气,就冲我发脾气了。
我靠这,益凌一顿,想起这是小哭包的妈,也不好说她的坏话,只好啧了一声,不满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啊!
恩,反正就这样了,不过我没什么事,哥你放心吧。
益凌靠在卧室窗口看着对面黑漆漆的书房:你睡了?
恩,我在卧室。
益凌拿下手机点了一个视频通话,还没开两秒就被对方拒绝了。
怎么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你怎么样?益凌不放心柏泽霄后背和脸上的伤,就想开摄像头看看。
我妈妈睡了,就在我隔壁。柏泽霄压低声音:我是等她睡着了才有机会给你打电话的。我妈妈她,不喜欢我和外人多接触。
益凌叹了一口气:那算了,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别挂!柏泽霄着急恳求道:哥,别挂好不好?我想听着你的声音。
益凌心疼的皱眉,想到今天的情况,小哭包现在一定不好受。
我不挂,益凌温柔的哄着:我一直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挂。
哥,我好想你。柏泽霄的声音带着委屈:我也好想看看你,我睡不着。
益凌理解,照这个情况,今晚他自己估计也睡不着了。
益凌啧了一声,心里有些烦。
明明两个人之间就隔了一条路,却愣是见不到。
心里的那点子叛逆被瞬间勾了起来,益凌歪头打量起对面屋子。
见不着吗?
未必。
你卧室开灯了吗?
柏泽霄一愣:没有啊。
把灯打开,益凌勾唇一笑:站在你卧室的窗口,等会儿给你个惊喜。
柏泽霄有些诧异,还没等他说话,电话已经被挂断。
柏泽霄有些困惑,但是还是伸手打开灯,下床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什么都没有。
柏泽霄等了一会儿,正在犹豫要不要给益凌打个电话的时候,窗户突然被敲响,柏泽霄一愣,猛一低头,益凌撑在窗台上,正眉眼弯弯的冲他笑。
给我开下窗。
益凌口语比划着,伸手指了指窗户的锁扣。
柏泽霄忙转开锁扣打开窗户,惊讶到:哥你怎么?
益凌一个翻身直接跳进来,双手张开一把把柏泽霄搂在怀里。
想你啊,你不是说过晚上怕黑睡不着吗?少年的声音干净爽朗:我来陪你好不好?
柏泽霄的脑袋还埋在益凌怀里,听见这句话,眼眶立刻就红了。
不准哭!益凌装凶道:你哭我就亲你嗷!
益凌话还没说完,柏泽霄的眼泪珠子就掉在了益凌的外套上。
我,我忍不住!柏泽霄抽噎着,抱着益凌的腰:哥,我好想你。
益凌无奈又好笑,忙伸手去捂柏泽霄的嘴:小心别把你妈妈吵醒了。
柏泽霄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两只眼睛含着泪盯着益凌:哥。
上床去,益凌拍了拍柏泽霄的脑袋,勾唇道:今晚益老师特别哄睡业务,过期不候。
柏泽霄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乖乖的上了床,盖上被子,益凌就靠在柏泽霄的身边,支着脑袋俯视他。
这样的视角让益凌觉得好笑。
我是不是应该带本故事书来?
柏泽霄摇摇头:你就算骂人也好听。
益凌笑了:你还听过我骂人?
柏泽霄点点头:等你的时候看见你和同学说话,就听见了。
那以后得改改了。
不用,柏泽霄眨着眼:哥什么都不用改,就这样最好了。
真的?
柏泽霄点点头,伸手拉住益凌的手腕:哥,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益凌一愣,还没说话,柏泽霄那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我想你陪我睡。
第19章
柏泽霄小眼巴巴:我想你陪我睡。
益凌心中一动,他承认,有那么一刻,他想歪了。
喜欢的人躺在床上抓着他的手发出陪睡邀请,这尼玛搁谁受得了。
这不太好吧?益凌面露难色,不是他不愿意,主要是担心自己意志力不坚定,万一真干了什么,怕吓到柏泽霄。
我不想你走,柏泽霄瘪了瘪嘴:别走好不好?
益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连着嘟囔了好几声,十五岁十五岁。
明明知道柏泽霄的这句话其实压根就没那方面的意思,但是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莫名带上一丝天然的勾引。
我说,霄霄。益凌垂眸看他,表情认真:你知道那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柏泽霄眨眨眼,一脸的好学:什么?
益凌没直接回答,意味深长道:睡觉,其实有很多种睡法,有一个人的睡法,还有两个人的睡法,明白吗?
柏泽霄仰脸看着益凌,黑漆漆的眼睛写满了好奇,安静的等着益凌往下说。
被对方纯洁的眼神盯着,益凌脸一红,没由来的一阵心虚。
靠了,我跟个十五岁的小崽子说这些干什么?
益凌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所以就以后别和别人说这种话,免得人家误会。
哥,你刚才的话没说完,小哭包完全没意识到益凌的尴尬,眼睛里慢慢的都是求知欲:什么是两个人的睡法?
益凌咂了咂嘴,含糊道:你太小了跟你说不明白,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柏泽霄点了点头,很乖巧的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挪了挪位置,给益凌让出半张床。
哥,你睡这里行吗?
柏泽霄的话是询问,抓着益凌的手却自始至终没有松开,大有无论如何不放你走的意思。
益凌无奈,看来今天不留下来是不行了。
让我去换个衣服,益凌晃了晃手腕:你总不能让我穿着外套上床吧。
柏泽霄笑了,指着衣柜:睡衣在那里。
不用,借我条裤子就行。
柏泽霄忙下床给他找,柜子里有一双全新的运动裤,柏泽霄穿太大,就一直放着,益凌穿应该合适。柏泽霄找到裤子,一回头,益凌已经利落的脱了外套,拉着毛衣的下摆正要脱。
里面的白T被带了起来,露出一小段精瘦的腰身,益凌的腰线很好看,能隐隐看见一点腹肌的轮廓,没有很夸张也不会显得干瘪。
一道灼热的目光笔直的射向益凌的腰,益凌一抬头,柏泽霄正抱着裤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经过今天早上,益凌也明白着对方是在看什么,他坦然的冲柏泽霄歪头一笑:要看吗?
柏泽霄脸红了红,随即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益凌笑笑,利落的把毛衣脱下来,最里面的是一件短袖棉T,宽松的领口遮不住漂亮的脖颈和锁骨线,益凌低手整理衣服,灯光下,那对精巧的锁骨如白玉一般,勾着柏泽霄让他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益凌把衣服叠好放在桌子上,转头冲柏泽霄走过去,接过对方手里的裤子时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头:小孩儿一个眼睛怎么这么馋?都还没分化呢有什么好看的?
柏泽霄眨了眨眼;分化了,就可以看了吗?
益凌一愣,摸了摸后脑勺:算是吧!
那个你什么时候分化?
快了,最迟明年也该分化了。益凌拿着裤子进了浴室,留柏泽霄一个人站在外面。
分化。柏泽霄喃喃的念叨着,突然有点希望自己也能早点分化,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觉得分化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益凌换好裤子,在陌生的浴室里站了一会儿,浴室之前柏泽霄用过,还留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香味,总是很好闻。
益凌想起什么,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什么味道也没有。
照理说,这个年纪,应该已经开始显现出一些分化的苗头了,能感受到自己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也能渐渐分辨出人群中的Omega和alpha。
但是,益凌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益凌揉了揉鼻子。
有空去医院做个检查好了。
出来的时候柏泽霄已经躺好了,益凌睡到他留好的位置,刚刚躺好,柏泽霄就侧过身,眨了眨眼盯着他:哥。
益凌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一个。
柏泽霄立刻弯起嘴角,笑容很甜。
乖,睡吧。
柏泽霄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望,但还是乖巧的恩了一声,往益凌身边凑了凑,缓缓闭上双眼。
十分钟后,房间中传来均浅的呼吸声,益凌闭着眼睛,显然已经睡熟。
黑暗中,柏泽霄慢慢睁开双眼,他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睡意。益凌的手还放在柏泽霄脸侧,柏泽霄的视线冲那只骨节修长的手一路移到益凌的脸上,申请专注的看着对方颤动的睫毛。
哥?
安静的房间里,柏泽霄轻轻喊了一声,等了好几分钟,对方依旧没有反应。
他已经睡熟了。
柏泽霄撑着床垫坐起来,窗外的月光被柏泽霄的身影挡住,在益凌的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
柏泽霄垂眸,目光死死的盯着益凌的唇瓣,半晌之后,男孩儿失望的轻声道:你也没亲我啊。
这一觉睡得尤其的舒服。
益凌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陈设,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柏泽霄的家。
他腾的一下坐起来,□□下床开始换衣服。
哥,怎么了?柏泽霄刚刚刷完牙,正拿着毛巾擦脸,听见外面的响动,立刻探出头去看益凌。
我得走了,益凌拉上校服的拉链,转身打开窗户跨出去:省的你妈妈发现不好解释。
哥!柏泽霄立马冲过去拉住他:我妈妈依旧走了,你别激动。
走了?窗外的冷风吹的益凌一个激灵,柏泽霄眼疾手快的抱着他的腰把人拖进屋子里,一边关窗户一边解释。
她今天六点的飞机,刚刚赵伯已经把她接走了。
益凌这才明白过来,裹着衣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