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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陵眼中的惊艳更浓了,立刻上手摸了摸, ,既不厚重也不过于轻薄,触感软滑,却富有质感,是十分高级的料子。
  谢忆也已经把他的那套挂在了上面,但还没有打开,而是也盯着钟陵的这套看,眼里也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叹。
  这件衣服怕不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吧。钟陵手指点了点鼻梁对谢忆说。
  谢忆颔首,换上吧,既然送给你就是你的了。说完也把自己的那套的防尘袋子拉了下来。
  钟陵的视线也随之看过去,然后和自己的那套对比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忆宝,之前你定制的是这个样子的么?
  谢忆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地看了一眼,发现确实和他之前看到的样图不同,它和旁边钟陵那套看着风格好像是一致的。
  淡蓝色的西装外套,经典款的白色衬衫和西裤。
  外套的料子跟钟陵暗红色这件如出一辙,只有颜色不一样,领口和袖口绣着银色祥云暗纹,左侧领边绣着一株蓝色妖姬。
  和之前我看到的不一样了。谢忆回答后还觉得疑惑。
  钟陵看谢忆还在思考着什么,勾唇一笑,打断了他,从后面把着谢忆的肩膀把他推到衣服跟前,好了,不要想了,赶紧换上吧。
  谢忆点头,伸手就要脱衣服,解扣子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要跟钟陵坦诚相见了?
  谢忆手指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陵见谢忆很听话地开始了,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就不再动了。
  等到谢忆脱完了上衣,余光一看钟陵老神在在地靠在墙上,看着他,眼神很直白。谢忆立即别过身子拿起衬衫就套在了身上。
  因为更衣室很小,谢忆甩起的衬衫啪的一声就打在了钟陵身上,被打到的钟陵愣了一下,无辜地摊摊手笑了,宝贝,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啊。
  衣摆打到了钟陵,谢忆闻声也是一愣,他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钟陵那个眼神看着他,他也不会这样着急啊。
  钟陵直起身子,长臂一伸就把谢忆拉到怀里,胸膛贴着他的背。
  谢忆被钟陵的动作吓了一跳,诶,你干什么啊
  钟陵把脑袋放在谢忆的肩膀上,热气吐在他颈侧,当然是帮你穿衣服啊,省得你一会再打到我。说着就把谢忆圈在怀里,手臂绕过谢忆的胳膊,到他身前,给他系衬衫的扣子。
  谢忆:耍流氓就是耍流氓,还找什么借口?钟陵刚才在门口估计就有这个打算了,谢忆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再挣扎了。
  见谢忆乖乖的,钟陵侧头轻吻了下他的脖颈,夸奖道:嗯,忆宝真乖。
  谢忆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遇到钟陵以前他从没翻过白眼,因为他觉得有失礼貌,但现在他真的忍不住了。
  钟陵在对面墙上的镜子里看到了这一幕,低低地笑出声来,低沉悦耳的笑声连带着胸腔的震动一起传给了谢忆,震得他浑身酥麻,耳根渐渐红了。
  钟陵低头就看到了谢忆发红的耳朵,张口含住了柔软的耳垂,用犬牙轻轻地咬了一下就放开了。
  谢忆不自在地别过头去,钟陵实在是太犯规太无赖了,刚惹恼了他又来占他便宜。
  钟陵自然看到了谢忆的小动作,脸上宠溺的笑容更深了,丹凤眼内映着一片温柔星光,手里的动作不停,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衣扣间徘徊,很快就帮谢忆系好了扣子。
  谢忆无意间看到了钟陵眼里的星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呆呆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两人交叠的身影。
  等到钟陵系好了扣子,一抬头就看到了正盯着镜子里的他而发呆的谢忆,钟陵失笑一声,手掌罩着谢忆的眼睛,问:看傻了?
  谢忆这才如梦初醒般眨了两下眼睛,挺翘浓密的睫毛扫过钟陵的掌心,一种奇异的痒意在两人之前流转。
  钟陵绕到谢忆身前,把他抵在试衣间的门上,再一次盖住了他的眼睛,低头吻了上去。
  唇瓣相抵的一瞬间,钟陵感觉自己像吃到了一块棉花糖,软绵绵的还带着丝丝甜意,他没忍住轻咬了一口。
  谢忆的眼睛被钟陵给挡上了,但是手掌下的眼睛却没有合上,在进入黑暗的一瞬间谢忆条件反射的觉得冷还有点害怕,他不敢闭上眼睛。
  等到钟陵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谢忆才觉得真实起来,又温又暖还带着淡淡的太阳气息,一时间他就不冷也不怕了,刚打算闭上眼睛,就感觉嘴角一痛,谢忆轻吸了口气,嘶
  钟陵这才停下,松开了谢忆的唇,一看,啧,唇角带着点血丝,咬破了。钟陵一阵自责和懊悔,又低下头去轻轻地卷走了那点血丝,居然也是甜的。
  钟陵呼吸粗重了几分,眼底翻涌着浪花,他放下了罩着谢忆眼睛的那只手,在谢忆眼尾处落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吻里带着歉意和珍视,谢忆这才眨巴眨巴眼睛,慢慢恢复了视线。
  钟陵:抱歉,疼不疼?
  谢忆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疼。像是傻了一样。
  钟陵红唇勾起,好,那我要换衣服了。说着当着谢忆的面把自己的上衣脱掉了,露出精壮完美的上身。
  谢忆的视线就随着钟陵的动作看向了他因呼吸而略微起伏的腹肌,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钟陵看到谢忆的反应十分满意,嘴边挂起得意的笑。
  看来这份歉礼谢忆很满意,钟陵不要脸地想着。
  然后钟陵的动作也没停下,解开了腰带,拉开裤链露出了黑色的内裤边。
  这时谢忆才回过神来,移开视线,红着脸抓起了旁边的西装外套穿上了,然后就背对着钟陵开始跟自己的腰带作斗争,半天没解下来。
  钟陵看到谢忆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不早都见过了么?还不敢看了。
  之后便识趣地没再逗弄谢忆,很快换好了一整套西装。
  照镜子整理衣领的时候,发现谢忆还低头背对着他站着,手里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宝贝儿,你做什么呢?还没换好?
  谢忆没理他,觉得更尴尬了,手里的动作更用力,他就不信这腰带拿不下来了。
  钟陵见谢忆不理他,转身一步迈了过去,站在谢忆身后低头一看,乐了,呵,宝贝儿,你这是等着我给你解么?
  谢忆解腰带的手指一顿又松开了,颓然放弃了,干脆不解了,就穿着这条裤子得了。
  钟陵看出了谢忆的意图,但他怎么能让到手的机会溜走,从后面环住谢忆,不让他有机会逃走,伸手搭在了谢忆的腰带上,说:不换怎么行,我来帮你吧。
  随后,钟陵只是轻轻一按,咔哒一声,腰带就打开了?!
  钟陵意外地看着手里的腰带,要不是他清楚谢忆的人品,他都怀疑谢忆是不是故意的了。
  随后反应过来,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宝贝儿,你太可爱了,你忘了这条腰带是按扣的么?
  谢忆尴尬地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有些恼羞地抿着唇,他一直拽着怎么可能打开啊?
  随后谢忆就推开笑个不停的钟陵,接着换衣服了。
  钟陵背靠着冰冷的镜面,又笑了一会才止住。
  这个时候谢忆已经换好了衣服,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钟陵眼前一亮。
  这套西装衬得谢忆身上的清冷不染尘埃的气质更加明显了,明明不是之前定做的那件,但就像是量身定制的一样非常合身。
  浅蓝色外套非常修身,把谢忆的劲瘦的腰身完全显现了出来,白色衬衫几乎和谢忆浅淡的肤色融为一体,修长的双腿紧紧裹在裤腿之中。
  白色的肌肤在灯光下隐隐变得透明,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的红晕让谢忆整个人更添风情。像中世纪的王子一样,高贵,绝美。
  钟陵忍不住鼓起了掌,赞美的话语脱口而出:宝贝,你可真好看。他可越来越喜欢了呢。
  谢忆此时的视线也看着钟陵,之前他光顾着弄腰带了,根本没看到钟陵穿上那件西装的样子。
  但就这一眼,他就移不开视线了。
  红色张扬热烈像极了钟陵平日里给人的感觉,表面那层黑色薄雾,让这张扬的感觉内敛了些,没了那么强的冲击性温和许多。
  黑色立领衬衫让钟陵浑身的沉稳之气散发了出来,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黑色的裤子让钟陵本就夸张的大长腿更长更直了。
  明艳的长相,上挑的丹凤眼中带着笑意,红色的唇,暖白的肤色在白色灯光下变成了冷白,让钟陵整个人宛如电影里神秘而危险的吸血鬼。
  谢忆淡淡地笑了,由衷地赞美道:你也很好看。
  钟陵笑了,故作炫耀地说:那是,我们天生一对的好看。
  两人都只是夸了对方一句,因为有些赞美用语言是不能表述清楚的,所以就用最简单的就好,剩下的都留存在看向彼此的眼神里。
  钟陵和谢忆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走了出去,这个狭小的更衣室,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亮一样瞬间暗了下来。
  推开更衣室的门,钟陵和谢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等在外面的和山早就迫不及待了,一听到脚步声他就循声望了过去。
  只见来人一个身材挺拔样貌迤逦,暗红色西装衬得他周身散发着烈火般的气势;另一人身形修长高挑面容俊美,浅蓝色和白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清冷绝尘。
  两人一高一矮,一热一冷,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如烈火坠入冰川,又像寒冰在火山中燃烧。迥异却又无比和谐,相互交融,合为一体。
  好,好,好!和山激动地连声赞叹,快步走上前去在钟陵和谢忆周围转圈,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很合适真合适啊。
  说着说着和山的喉咙就有些哽咽了,嘟囔着说:真好啊,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说完哆哆嗦嗦地摘下眼镜,从裤兜里拽出一条手绢擦拭眼眶。
  竟是哭了?!
  钟陵和谢忆本来还微笑着,但见老人哭了都有些不明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相视一眼,钟陵无奈开口问和山:您怎么哭了?
  和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按了按眼眶就收起了手绢,微微昂着头,重新带上了眼镜,唉,跟你们讲讲吧,不然她又要在梦里念叨我了。
  跟我来,我给你们从头讲讲。说完和山就挪步朝楼梯走去。
  钟陵见状牵着谢忆的手,跟了上去。
  木质楼梯年代久远,扶手和台阶都被磨亮了,踩在上面还发出吱嘎的响声,虽然用料是非常结实的木材,但还是会给人一种快要垮掉的错觉。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和山这个老人家,很是念旧。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楼梯的尽头是有一扇门,门边的墙上挂着一排照片,从年轻依次排到年老,从样貌上看都是同一个女人,年轻时很漂亮,老了也是颇具风情。
  钟陵猜想这位就是老人的妻子了,看来今天的故事跟他的妻子有很大的关系。
  和山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钟陵和谢忆紧随其后进入。
  进去赫然是一间非常大的书房,书架上除了书之外,还摆放着很多相册。和山从中抽出一本,拿到书桌前摊开。
  就开始讲,这两套西装的由来,和他今天这么激动地原因了。
  你们身上这两套衣服都是我去世的妻子所制作的。她生前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找到和它们相契合的人,我还嘲笑她异想天开,人家都是先量了尺寸才做衣服,她倒好先把衣服做好了去等人,还一等就是两个。
  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到最后她也没能实现这个愿望,也算是给我留了个念想,她去世之后我也一直守着我们一起开的店铺,等待着有人能够穿上它们。
  我见到身材差不多的人呢,就给他们量尺寸。之前谢忆来的时候,我是有些遗憾的,因为他只能穿上其中一套,所以我一直也没有拿出来。
  和山把视线转移到了钟陵身上,直到我刚刚看到了你们两个人一起,才有了试试看的想法,一量尺寸,我就知道差不多了。
  没想到你们两个穿上之后,比我预想的效果还要好。
  所以我唉,人老了就是爱唠叨。和山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摆摆手开始撵人了,行了,我累了,你们也听烦了吧?不嫌弃这两套衣服的话就带走,赶紧离开吧。他想自己待会。
  全程钟陵和谢忆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走了出去,等出了书房门的时候,钟陵回望了一眼,见和山还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相册嘴里在叨念着什么。
  钟陵猜测是他是在跟亡故的妻子说:她的愿望实现了。
  到了楼下,钟陵去更衣室把他和谢忆的换下来的衣服收拾好,装在袋子里拿着。
  临走前,钟陵想了想,从兜里拿出个小本子,拿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撕下来,放到了老人看书的桌子上。
  才转身带着谢忆离开了。
  钟陵和谢忆都没有给老人留下钱或卡,总觉得那样做是对老人和他妻子,还有他们穿在身上这两套衣服的羞辱。
  因为有些东西,它是无价的。
  过了很久和山才从楼上下来,走到书桌前准备继续看书,拿起书来,就看到有一张纸条从上面滑落。
  和山捡起来一看,只见那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衣服我们不嫌弃就先穿走了,但我预定的那几套衣服别忘了帮我打个折,钟陵留。】
  看完后和山气笑了,捏着纸条冲着它大声说:没门,你想都不要想。
  嘴上是这么说着,和山却没扔了那纸条,而是顺手夹在了书里。
  再看书时,和山的嘴角是翘着的。
  从店铺里出来到车上,这一路上谢忆都没说过一句话,钟陵把衣服放好,摸了摸谢忆的脸颊,怎么了?心情不好?
  谢忆摇头,没有。他本来就没什么想说的,也没有心情不好。
  钟陵挑眉,是么?那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哄哄我?
  谢忆看着钟陵嘴角得那抹笑意,头顶冒黑线,心情不好还笑得出来?
  钟陵收起笑容继续演,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叹了口气说:你没觉得今天的西服少了点什么东西么?
  谢忆疑惑:什么东西?他真没注意。
  钟陵在脖子上指了指,领带啊,别告诉我你提前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