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嘉靖没有死?
而是借死为掩护,抛弃了江山,去寻仙问道去了?
以他被道家的痴迷,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只是有一点我闹不明白,既然他已经五百岁了, 为什么还是玄了大师的师弟呢?
我本来想问沈半雪等人,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沈半雪他们即使知道,也不可能告诉我的。
我后来才知道,在蓝道行被严嵩害死之后,最受嘉靖宠爱的道士应为邵元节,而邵元节是江西龙虎山的人,属于天师道。
嘉靖如果没有死,而是出家做了道士的话,那一定是随邵元节去了龙虎山。
可惜天师道在张天师仙逝之后渐渐式微,被边沿化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这从冬梅以及曾志高修为就可以窥知一二。
嘉靖当时的境况也没有好上多少,当时的他,只能算是道门新人,别说是加入青牛宗,恐怕连和青牛宗打交道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他毕竟是一代君王,穷尽天下的人力物力搜集的天材地宝,何止万千!估计也是因为如此,邵元节早早死去了,他却凭着天材地宝的滋养活了数百年。
数百年的时间,别说嘉靖这样的聪明人了,就算是一个蠢材,估计也是道门高手了,这时候再想加入青牛宗,就太容易了!于是,嘉靖改名朱龙,加入了青牛宗,在道门修行数百年,嘉靖的帝皇之像早已经改变,即使是青牛宗的宗主,也未能看出他的来历。
论实力,他已经修行了四百多年,论权谋,那可是能将老狐狸徐阶和另一个老狐狸严嵩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高手,玄了大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
这位朱龙道人,轻易就将青牛宗收入了囊中。
一想到青牛宗的宗主朱龙道人有可能是权谋大师嘉靖,我就感觉头皮发麻,不过面上还要装出感恩戴德的表情来,与朱龙道人,与与坐的三十名师兄师姐周旋。
席散之后,沈半雪等人围了上来,不仅是沈半雪他们,所有的师兄师姐都围了上来,那讨好的表情,仿佛我才是他们的大师哥一样!
沈半雪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师弟,此前我们只是怀疑你是师尊的私生子,现在我可以肯定地说,你就是师尊的私生子!”
张飞剑也道:“青牛宗弟子,能获得接风宴殊荣的,加上胡灵师妹一共是七人,即使是这样,师尊也只是走一个过场,就离开了,像今天这样,从开席吃到结束的,绝无仅有……”
胡灵拱手道:“魏师弟,将来要是做了宗主,可记得对我们这些师哥师姐的宽容一些哦……”红零虽然还不很熟,也跟着沈半雪他们起哄。
“等一等,等一等!”等到大家安静下来,我这才一脸严肃地道:“诸位师哥师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们说我是宗主的私生子,这是指点宗主品行不端吗?”
这顶大帽子一扣,众人总算消停下来,沈半雪等人赶紧撇开关系,张飞剑也说只是开玩笑,我这样扣大帽子吓唬人可不好玩……
我淡淡地道:“既然大家觉得扣大帽子不好玩,那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怎么样……”
“好好好,就此打住,就此打住!”被一个新人逼到这步田地,对于沈半雪他们来说,这应该是第一次吧!
如果不知道朱龙道人的真实身份还好,知道朱龙的真实身份之后,我想不忧心忡忡都不行,这只老妖龙一辈子都在整人,以整人为乐,如果他鄙视我,看不起我,甚至骂我都好说,他一旦对我很好,就让我的心发慌……
事出反常必有妖,朱龙道人对我这么也必有所图,只是我暂时不知道他要图什么罢了……
我心说管他呢,且行且看啦,反正此时的我已经融合了先祖的力量,一个渡劫失败的强者的力量,应该不会输于朱龙道人吧!
即使斗不过他,我想脱身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第二天一早,沈半雪和胡灵来找我,她们告诉我,师尊已经决定收我为关门弟子,则沈半雪和胡灵代教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将我送去朱龙道人的身边。
沈半雪说完,眼中满是艳羡,语带酸意地道:“我们虽然也是师尊的弟子,但也只是挂个名号,像我,是胡灵师姐代师教徒,而胡灵师姐,又是由小师叔代师授徒,张飞剑则是……”
沈半雪说到这里却不往下说了。
胡灵道:“张飞剑是半雪代师授徒,然而,他们就结成道侣了……”
胡灵接着道:“半雪说的都是实话,师尊忙于修行,鲜少有时间管我们,他老家的弟子,最长的也只在他身边呆了两个月,而我和沈半雪,加起来的时间不会超过一星期……”
我能告诉胡灵与沈半雪,我不想成为朱龙道人的关门弟子吗?最好连他的面都不见才好呢,他们视之如珍宝的东西,在我的心中,视之如毒蝎!
胡灵道:“魏师弟,你就放心吧,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和你沈师姐一定尽心尽力,不敢说说的,争取将你的基础打牢,好方便师尊进一步的授术!”
我们往灵脉山的山顶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的青牛宗弟子,他们似乎按照等级的不同,修行的位置也不一样,就拿一位比我早来青牛宗三十年的术人来说,因为他没有被朱龙道人收为弟子,他所在的位置,是最低矮偏僻之处,几乎我们从冰室中走出来,再往上十多米,就遇到他了。
实力越强,地位越高之人,修行的位置也就越往上,而做为青牛宗的小师叔,他的位置在山顶下方的一个小山坡上,抬起头来,就能看到山顶了。
路上的众人,见到我们,纷纷热情地打着招呼,包括那些地位在沈半雪等人之上的师兄师姐,平时可能连正眼也不会看一眼沈半雪等人,这时候纷纷笑脸上迎,还觉得热闹不够,非要多说几句话来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