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秦墨的人中掐出了血,秦墨这才深吸一口气,悠悠醒转。
我关切地问道:“阿墨,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我这是怎么了啊?”秦墨疑惑地道:“我不是在洗澡吗?怎么就躺在床上了!”
秦墨掀起被子一看,又赶紧盖上了“我没穿衣服……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
“啊?”秦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啊?”是啊,这怎么可能啊!玩手机的时候可能会睡着,看书的时候也可能会睡着。
甚至太累的时候,工作的时候也能睡着。
但是秦墨是在洗澡啊!
热水冲涮着身体,抹沐浴露,擦洗,整个过程十分忙碌,而且时时刻刻在刺激着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睡着呢?
更何况,天气还这么冷?
“是因为地龙!”我沉声说道“地龙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只要我们的精神稍有懈怠,就会被其拖入梦魇中!”
“我想!”我看向甘夫人道:“这一点甘夫人比我还要清楚!”
甘夫人点头道:“魏先生说得没错,正阳寺那一次,就在我趁秦墨妹子睡熟了,借地龙的力量将之拖入梦魇的!”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大白天的,地龙竟然也能办到!”
秦墨回想了一会儿道:“……刚刚我洗澡的时候,确实感觉十分困倦,我本来想着洗好了之后休息一下的,没想到……”
我看着秦墨道:“从这一刻开始,除非我在你身边,不然的话,你绝对不能睡觉,明白了吗?”
“嗯!”秦墨点头道“我知道了!”
事实上,我的想法和秦墨一样,准备洗澡之后,好好休息一下,昨天一整晚,我们疲于奔命,可是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呢!
现在想来,得亏秦墨刚刚替我排雷了,不然的话,如果我再一次被拖入梦魇的话,咱们一行五个非全军覆没不可。
好吧,既然不让我们休息,那就先将正事办了再说!
我招呼秦墨道:“赶紧穿好衣服,咱们去正阳寺!”
算上第一次,这已经是我们第四次来正阳寺了,此时再来,与前几次绝不相同,正阳寺里妖氛已除,虽然看起来较之前更加破败了,但是走在正阳寺中,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阴郁,压抑之感,反而觉得阳光正好,风景别致。
甘夫人,聂如烟他们大白天的不能,此时就呆在一公里之外的车上,我背着正阳剑,与秦墨一道,站在了殿前。
我解下正阳剑,刷地一下拔出剑鞘,一道寒光闪过,仿佛整个正阳寺, 都蒙上了一层肃杀的气息。
我双手捧剑,看向神龛道:“正阳剑离石匣,已经数百年了,前者因为要解救甘夫人与金环儿,我暂借正阳剑一用,如今,剑归本位,镇恶龙,压邪秽,匡扶一方,就看你的了!”
说话时,剑身微微抖动,有如龙吟。
前殿的动静,似乎惊动了地龙,好端端的正阳寺,突然升起浓雾,早已经枯竭的井,又有大量的水涌出。
不过,这些小动作,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朗朗乾坤之下,地龙想要翻出什么花样来,却是不能了。
我看向水井的方向道:“恶龙,你享受了几百年的自由时光,也该知足了,这几百年来,你应该已经修复了身上的伤了吧!”
“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将继续被镇压于此!”
我说着,往上纵跃,跳上了神龛,将假的正阳剑拔出,扔向一边,双手握住正阳剑的剑柄,猛地往下一插。
就见一道光芒上冲天际,下透青石地板,钻入地下。
紧跟着,地龙的哀嚎之声响起,声传数里,长久不息。
我甚至还感觉有几滴热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伸手拭去,从神龛上跳下,站在神龛前刻满鱼鳞纹的青石上,一抬脚,竟然沾起一片鳞来。
我抬足一看,半张鳞片,竟然已经嵌入鞋底,取出一看,锋利如刀,坚硬如铁,非石非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不会是真的龙鳞吧?”我心想。
当年正阳道人与地龙一战,重创地龙,从它的身上剥下许多龙鳞,这些龙鳞就嵌在了山石之中,后来,山石被劈做石块,成为了正阳寺的砖墙,龙鳞附在石上,仿佛青石的纹路一样。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那些鬼僧抠石上鳞片的专门,他们不会是抠了这些鳞片为地龙修复躯体吧!
算了,不管了,反正地龙已经被镇住,这就够了。
两天后,秦元基来五里屠视察,我和秦墨一道做陪,乐氏父子拼上全部身家都没能搞定的五里屠,如今已花落秦家。
秦元基一开始还不甚乐意,理由之一是他已经退休了,理由之二是他的钱已经够花,不用再累死累活地去挣了!
直到我答应做他的顾问,并且搬出了秦墨,老头子才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当然,我给秦元基当顾问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修复正阳寺,正阳寺如果能够恢复昔日的香火,对于镇住地龙是大有益处的。
而且,吃一堑长一智,正阳剑一定得守好,绝不能再丢失了!
秦元基也知道,想要开发五里屠,正阳剑是关键,于是,他找了一个很名的工程师,按照战时的标准,修建了一个堡垒,将正阳剑锁在其中,不仅如此,还用了许多高科技的仪器,确保它不会丢失。
聂如烟在酒店多呆了一天,就离去了,她仍旧按照她自己的计划,准备在这世间好好走走,看看。
甘夫人母子在地龙被重新镇住之后,决定去往生。金环儿恢复了小孩子心性之后,想法与聂如烟颇为相似,想要留在这世界,但是甘夫人却有不同的想法,她觉得人活着的时候有活路,死了的时候有死路!
人应该遵循自然之理。
他们都已经死了,自然要去往生。
哪怕会因此母子缘尽,也必须这么做。
金环儿唯母命是从,心中虽然有许多期盼,也只能存于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