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情况比我们预想得还要简单得多。
没有了金环儿这巨大的威胁!
没有了顾则清和王军从中作梗,我和秦墨两人一灵,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正阳街的街尾。
回头望去,金环儿离去之后,正阳街又恢复了黑暗,昏暗的店铺,昏暗的青石板街道——除了随风飘荡的白底黑字的旗招。
隐密处,有几双灵的眼睛,偷偷地看着我们。
秦墨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忧郁:“……魏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金环儿特别的可怜,他看似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更像是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我心说秦墨你就得了吧,咱们好好的,别圣母行吗? 你平时怜个猫,怜个狗也就算了,再过分点,可怜一下被踩死在路边的老鼠和毛毛虫也就是了!
金环儿是什么人啊?
不说别的,正阳街的灵,估计一大半都是他的杰作!
对于这样人命累累的家伙,竟然还心生怜悯之心, 那你的怜悯也未必太不值钱了吧!
但是转念一想,我又改变了心中的想法,人与人之间,是有同理心的,只不过我与秦墨之间,缺乏这种联系罢了,就像我无法理解秦墨突然这么圣母一样,我同样也无法理解金环儿为什么就突然离开了。
但是我心里知道,这都是因为秦墨。
我一手抓住袁圆,一手抓住秦墨,对她们道:“走吧!”
我往前迈出一步,就像是挤入了墙隙之间,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这是穿入“边界 ”的正常 反应,我早已经走了心里准备。
我从正阳街与人世间的边界穿出,顺带将秦墨与袁圆也拉了出来。
我从正阳街穿出的那一瞬间,能看到正阳街旁窥视之人的艳羡目光,其中有几人向我们奔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招手大喊,似乎在求告我将他们一并带出。
只不过他们跑到近前时,“边界
之墙又重新合上了。
“余中月,出来吧!”我看了背包一眼。
背包的拉链慢慢被拉开,余中月从其中飘出,满脸感激地道:“谢谢魏哥,谢谢秦墨妹妹,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可能就永远被困在正阳街了!”
我点头道:“没错,余中月,你确实应该谢谢我们,不过你难道除了谢谢我们,就没有别的话说了吗?”
“我……我不是很懂……”余中月一脸迷茫地道。
“你真的不懂吗?”我的脸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
余中月摇头,看向秦墨道:“秦墨妹妹,你帮我说说话,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魏先生对我产生了误解!”
秦墨微笑道:“余姐姐,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你是清白的,就回答 魏哥的话,如果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也就一天云彩满散了……”
听秦墨这么说,我心中很是满意,心说我就说嘛,秦墨并非同情心泛溢的圣母,金环儿之事,一定另有深意!
“我,我!”余中月满眼乞求地看向我道:“我真是清白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确实什么也没有做,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迫近一步,盯着余中月的眼睛道:“你知道吗?你至少露出了两个破绽……”
余中月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什么,什么破绽啊,我都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急啊,你不懂我可以说给你!”我悠然道:“咱们先说第一个,你说你是混入正阳街来找妹妹的,不过妹妹没找到,结果却遭遇了金环儿,被金环儿身上爆发的五行之火所吞噬?对不对?”
“是,是啊!”余中月点头道。
“这里就有一个问题,如果你是被五行之火烧死的,而不是被警察拿枪打死的,那些警察拿枪追你的时候,你根本用不着慌张,因为他们的枪,根本打不到你!”
“而你当时向我求助的时候表现得十分慌张,害怕,这是因为什么呢?”我挑起眉头问道。
“因为,因为……”余中月迟疑着道:“因为我穿着跟进步学生一样的衣服,因此,他们跑时, 我就也意识地跟着跑了!”
“编得不错!”我嘿嘿笑道:“但是你忽略了其中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在进正阳街之前就是个术士,不应该这么菜才对!”
“好吧,第一关算你过了,但是第二关你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我扫了余中月一眼道:“你之前跟我们说,你是被金环儿用五行之火烧死而成为灵的,如果是金环儿加害的你的话,他会吞噬掉你二魂六魄,只留下第三魂命魂和第七魄臭肺!”
“稍稍有点常识之人都知道,天魂,地魂以及除第七魄之外的前六魄,才是魂之精华,可以锻而为我所用,而命魂与臭肺,相当于熬药之后的药渣,不但吸收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且在锻化之后,还会受到业报……”
我指着余中月道:“再看看你,你虽然也是灵的状态,留下的却是第一魂天魂与第一魄尸狗!……”
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莫非你要说——金环儿在遭遇你的那一天,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将药渣吃了,留下了药?……”
“这,这这……”余中月顿时慌乱起来
我嘿嘿冷笑道:“别这这这,那那那的了,这是一个死胡同,你圆不回来了!要不要我帮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别的灵留下的都是命魂与第七魄,而你留下的是天魂与尸狗?因为天魂与尸狗,即使暴露在普世之下,魂力也不会受损,而命魂与臭肺,在自然环境中会因为魂力太弱而锁魂不住,最终魂魄慢慢消散!你是担心你的魂力受损,影响修行,这才会弃命魂与第七魄不用,改用天魂与尸狗的吧!”
“你看看!”我冷笑道:“你这时候再辩解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说得通了,你确实什么也没有做,那是因为,你就是来我们身边做卧底的!”
我背着双手,凌厉的目光看向余中月,喝斥道:“现在可以说了吧?谁派你来的?是顾则清还是乐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