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啊!”
梁文意伸手按向我的额头。
我的心下一沉,心说这个梁文意果然阴毒。
此时梁文意的手掌微微发黑,很显然,他将吊死鬼传到他身上的阴气聚到了手掌之上。
这时候,他的手要是摁上我的额头,我额上的阳火说不得会被他摁灭。
而如果阳火被摁灭了,人就会阴气缠身,变得十分脆弱,多病多灾。这时候,吊死鬼的注意力就会从他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
因为我更更好对付!
毕竟,如果面前有一只狼和一只被打断了腿的羊,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
我没有躲避,任由梁文意的手掌摁在了我的额头上。
“小子,去死吧!”梁文意的眼中闪过阴狠而得意的光芒。
但是,他眼中的得意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发现,他手上因为炼鬼而日积月累的阴气,根本摁不灭我额头的阳火。
不仅如此,他的手还被阳火烧灼得冒起了青烟,烤肉的味道钻入我的鼻孔,香香臭臭的,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难闻……
想要以阴气对付我,那是班门弄斧,关门耍刀,魏门的叠雷气十分阳刚,最不惧的就是阴气,而事实上,我根本也没有动用叠雷气。
阳火中的阳刚属性,就已经烧伤了他的手掌。
梁文意看着自己仍然在冒青烟的手,都感觉不到痛了,一脸不能置信地看着我道:“你,你是玄门中人?”
我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
而这时候,吊死鬼已经追了上来,她手一扬,长绳穿过房梁,从房梁上垂下来,正好套住梁文意的脖子。
吊死鬼往下一蹬腿,梁文意便被吊了起来。
吊死鬼的身形缓缓下沉,慢慢地到了与梁文意等高的位置,她一手搂住 梁文意的腰,另一手将梁文意的脑袋拨向一边,张口咬向梁文意的颈侧……
炼鬼一般是不会咬主人脖子的,一来是炼鬼打不过主人,二来么,吃一顿和吃很多顿这一点,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炼鬼饿得太久了,梁文意下半身的血已经被炼鬼吸光了,但是炼鬼仍未吃饱。
此时的炼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吃饱!
既然梁文意下半身的血无法满足炼鬼,那就只好连上半身的血一起吸干了!
梁文意心里清楚,自己如果再不采取果断措施,非被吸干血而死!他咬了咬牙,趁着意识还算是清醒,伸手摸向上衣口袋。
我扬着蜡丸,在梁文意的面前晃了晃道:“梁大师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啊?”
所有炼鬼之人,为了防止炼鬼反噬,都会写得一张契约,封于蜡丸之中,一旦被所养之鬼反噬,只要捏碎蜡丸即可。
蜡丸被捏碎之后,其中的纸张就会燃烧起来,等到纸张燃烬,契约也就生效了,到时候炼鬼就会魂飞魄散。
当然,这么做也是有后果的,契约生效之后,主人也会身受重伤,功力大损,而且,永远不可能再炼鬼了。
虽然如此,也比被吊死鬼吸尽鲜血而死要好得多。
但是此时契约蜡丸捏在我手里,梁文意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他的眼中满是惊恐。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拼尽全力向我喊道:“饶命,救我,救我啊……”嗬嗬嗬……吊死鬼的麻绳持续收紧,此时的梁文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我嘿嘿一笑,感觉差不多了,屈指一弹,一道叠雷气激射而出。
这几天来,吊死鬼吃尽了我的苦头,见我屈起食指,就立即松掉绳子,躲到了一边。
梁文意也从半空中摔下来,正落在餐桌之上,沾了一身油污。
我摊开手掌,露出了掌心的指环,吊死鬼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乖乖地回到了指环里。
我将指环收起,迎着梁文意走去,在秦元基的帮助下,将梁文意从餐桌上抬了下来,塞进一旁的椅子里。
秦元基怒气冲冲地道:“梁文意,好你个梁文意啊,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害我,如果不是有小魏师父帮忙,我就着了你的道了。”
秦元基操起地上的扫帚,就要抽梁文意,秦墨拦住了他,看向我道:“爸,你先别激动,咱们听魏哥的!”
梁文意紧闭双眼,似乎已经昏了过去了。
“别装了!”我冷冷地道:“梁文意,你以为装昏迷,这一关就能过去吗?告诉你,过不去,还是老老实实面对吧!”
梁文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我将指环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道:“避鬼驱邪的法器,还是你师父传下来的,你还真舍得说啊,就不怕你师父从坟里爬出来找你算帐吗?”
“这这这,这是……”梁文意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啊?”我怒斥道:“如实说!”
梁文意看了我一眼,心知不说实话,今天这一关是过不去了,垂头丧气地道:“这,这不是什么驱鬼避邪的法器,而是,而是鬼巢……”
“而晚秋——就是那只吊死鬼,是我的炼鬼,指环就是她的鬼巢……”
“那你将鬼巢送给秦元基,到底是什么用意?”
“是,是,是……”
“说实话!”我喝斥道。
梁文意被我的喝斥声吓了一大跳,终于松口道:“我让秦元基将指环放在她女儿的房间,就是为了吓唬他的发女儿秦墨,让我批得命更让秦元基信服,再者,这也是在逼迫秦墨,让她尽快与乐成喜乐公子成亲,以免夜长梦多……”
“是乐成喜让你这么做的?”
“这个,这个……”
“是还是不是?”
“是!”
我冷冷地问道:“把事情的具体经过跟我说一说!”
梁文意告诉我们,大概在两个多月前,乐成喜突然找到他,提来了两百万的现款,说只要梁文意肯帮他做事,他愿意支付五百万,这两百万是订金,事成之后,立即付另一半。
梁文意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喃喃地道:“你们可能不清楚,两百万元铺在地上是何等的壮观,太诱人了,太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