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对劲,衡明世赶紧把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
封启:嗯?什么?娘子说得太轻,为夫没听清楚。
衡明世羞恼:封启!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封启低声笑了起来,声音里透着愉悦:皇的书上,末将对皇上一片赤胆忠心,无论是肥是瘦,都是皇上的。
衡明世:油嘴滑舌!出去!
封启装傻:什么?
衡明世:快到整军出发的时间了!别在这磨蹭!
封启这才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确实如此。
封启:皇上,你再像昨晚那般,唤我一声,我便如你所愿,如何?
衡明世: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穿着整束的出现在了已经集结好的大军前,按照计划,将大军兵分两路,鹰一带着一批人马继续追击汗军,封启带着一批人马抄小路。
封老将军率领一干将领出来,为他们送行。
临行前,封启遭到了封老将军的一记勐拳!
被捶得肩膀作痛的封启:???
封老将军哈哈大笑:好小子!我还当你你母亲是在诓我,没想到你还真的找了相好!
封启:
封老将军的表情又严肃起来:不过,把相好带到军中,是大忌!
封启:我没有
封老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唉,为父知晓,年轻气盛嘛!你母亲当年也是唉,不听劝阻,追到了军中来,怎么说都不肯回去。
封启:您在叹气的时候,嘴角能不能不要扬这么高?表情能不能不要显得这么得意?
封老将军:唉,为父都听说了,你的相好也是,自己追过来的吧?听说她武艺高强,独自闯入军营,竟无一人察觉。
封启:封启忍不住想起了昨夜的画面,鬼使神差的没有反驳,而是掩嘴轻咳一声。
这表情动作,明显就是默认。
封老将军重重拍了拍封启的肩膀,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为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现在你肩负皇命,重任在身,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坏了皇上大计!
封启:多谢父亲教诲!孩儿谨记!
封老将军:去吧。
大军启程,踏破沙尘。
衡明世拨开马车的布帘,回头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虞城城门,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也不知,下一次再看到这个城门,是什么时候。
系统:短则几月,长则几年。
衡明世:估算的时间差距有点大。
系统:这还是在预测你能回来的前提下,基本上,超过了这个时间区间,你就算能回来,也是横着回来了。
衡明世:
衡明世:多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叮嘱男主,无论如何,都要把我竖着送回来。
系统摆出了封启那依旧少得可怜的好感度,道:你确定,他会照办?
衡明世:
与此同时,皇宫。
当啷!茶杯掷地碎裂,里面的茶水也溅了一地。
随侍在旁的宫人们纷纷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好!好啊!好得很!这么多年,居然骗了哀家这么多年!哈哈哈哈!衡明世!你可真能忍啊!多少人都被你骗了过去!安太后气得大笑起来,挥手掀翻的桌子,抬腿踢倒了椅子,又在寝宫里一番摔砸,才勉强发泄心中的恼火。
太后娘娘,是否要派人去一直跟着安太后的老嬷嬷,是唯一敢在这个时候说话的人。
老嬷嬷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未尽之言是为何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安太后努力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去!当然要派人去,不过,却不是现在!
安太后冷笑:既然他想靠御驾亲征之名,赚取民望,那就让他去,那战场可不是孩子玩办家家酒的地方,纵使他并非一个痴儿傻子,那他也不过是一个从未踏出过皇宫的傀儡帝王,他能懂什么呢?民间疾苦,他可曾体会过?饥饿困顿,他可曾感受过?战场刀剑无眼,血光四溅,他可曾看到过?
安太后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气愤的心情也稍稍平息。
衡明世在她脑海里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纵使现在她得知她原先安排给衡明世的那五万皇城军被调换,意识到衡明世其实是在装傻,她也很难马上接受衡明世会有什么果过人的才智和能力的事。
比起那些,她更坚信,衡明世仅仅只是演技好,装傻蒙蔽了所有人的视线,然后妄图想要靠御驾亲征,靠敌人的人头,来收取民望而已。
眼下正是汗国敌寇扰乱垣国国境的时候,既然有人想要争这个名声,那何不放手让他争,让他先和那些汗国贼寇打,最好是打个两败俱伤,让他们远在皇城,也能坐收渔翁之利!
思及此,安太后的表情彻底转晴了: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明明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却不肯继续忍耐下去,非要上什么战场,可惜了
老嬷嬷见安太后平静下来,立刻将桌椅板凳摆好擦净,又让宫女换上了茶水。
安太后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坐下,抬手示意老嬷嬷给她捏捏肩。
老嬷嬷赶紧给她捏肩,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地询问:太后娘娘,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安太后:他想要打那些汗国贼子,哀家为何要阻挠?自然是让他们打,狠狠地打!有封氏那群忠狗辅佐,没准还真能让他们把那些贼子赶出去。
安太后轻捻起茶杯,轻吹了一下茶水面,道:待他们把汗国贼寇赶出去之后,再想回到皇城,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安太后:皇帝御驾亲征,将入侵垣国的汗国贼子赶出国境,实在是英武神勇!可恨那汗国贼人实在是阴险狡诈,手段卑劣,暗中派人去刺杀皇帝!说到这,安太后煞有其事地摇头叹息:可怜吾儿,竟被刺客伤到,那暗器上的毒素很快蔓延全身,又无人可医,导致最后全身溃烂发臭,痛苦难忍,不治身亡。
这样的死法,不知他可否会满意?安太后笑道。
老嬷嬷连忙吹捧:太后娘娘英明!
安太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不错,殊不知,她的这些算计,都在衡明世的预料之中。
第88章 :边城
衡明世有着积分兑换的地图,抄小路走得十几分顺畅。
当然的书,跋山涉水渡密林,杀虫蛇斩凶兽这种事,也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路途险峻,途中折损了不少人,但相对来说,能成功活下来的人,都得到了一定的锻炼,相比于几月前而言,差距简直就是天翻地覆。
衡明世在中途,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发了一次高烧,好在能在系统商城兑换退烧药和消炎药,所以这个在这个时代看来很容易要命的病,在衡明世这里,一晚上就能退烧了。
不过,烧虽然是退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封启本想让军队就地扎营,休息几天,却被衡明世拒绝了。
眼下时间紧迫,他们这批人马就是在和时间赛跑,每时每刻都耽搁不得,而且他也是坐在马车上的,马车上垫着软垫子,里面空间虽然不大,但是东西一应俱全。
唯一的缺点,就是即便在车轮子和车上都垫上了软垫,但是在马车颠簸起来之后,还是让躺在里面的衡明世浑身都仿佛要散架了似的。
衡明世一直忍着没说,可封启能看出来衡明世被颠得不舒服,因为衡明世虽然已经退烧了,但是脸色唇色还是很苍白。
封启只能让赶车的鹰卫尽量找相对平坦一些的路。
衡明世虽然虚弱,但是嘴却不肯闲着,见到封启如此关心自己,又对比了一下封启对自己那依旧仅仅只有38点的好感度,心情微妙之余,恶劣值也是蹭蹭蹭上涨,总忍不住故意去逗弄这只表里不一的大黑熊。
封爱卿,这么关心朕啊?
封爱卿,朕的其他侍卫都快没活儿干了。
封爱卿,朕是不是应该给你多加几份工钱啊?
封爱卿,别瞎忙活了,朕没这么娇气,颠簸几下又不会散架了,再说了衡明世突然压低声音,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朕在你身上也没少颠簸啊。
一直骑马紧随在衡明世的马车旁边的封启:
幸好衡明世恢复得也快,在到了马车没法再深入的山路时,他已经可以离开马车,自己爬山路了。
大批人马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半个月之后,赶到了垣国镜外。
清点人马,出发时带了二十万,路上折损了两万,大多是因为水土不服,生病受伤感染,或者过山路深林时被有毒虫蚁蛇蝎叮伤咬伤,没能挺过来的。
事实上,要不是衡明世的人手已经安插到了各个城中,保证大军沿路下来,只要到了城池附近,都能得到粮草伤药补给,这路上折损的人,只怕是会更多。
想等安太后那边的运送来军粮,简直就是做梦。
先不提他这一批军队是单独行动,就算是正面打仗的那些军队,也别想按时按量得到皇城那边拨下来的军粮。
当然,抠门只是一方面。
而且还是极小的一方面。
国库里面不缺粮,但是安太后就是不想给,不是没有,而是故意不给。
因为,只要他们扣着军粮,迟迟不发,长久下来,就会导致军需紧缺,军心涣散,最终导致的结果,要么就是死在战场上,要么就是半途落跑,溃不成军。
吃不饱的兵,根本就没有力气打仗。
又想马儿跑得好,又想马儿不吃草,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上面扣军粮,领军就只能沿路剥削,搜刮国境之处的百姓,填壮丁,填军需。
而这种办法,偏偏又是最不可取的。
得民心者的天下,如此残暴的搜刮行经,无疑是在自取灭亡。
或许军队能靠沿路搜刮来的粮草,继续打仗,靠沿路抢夺来的壮丁,扩充路途中损失的军队人马,然后一举将敌人赶出国境。
但同与此同时,暴君的名号,也会落在衡明世的头上。
到了那时,打了胜仗,保家卫国的功劳,只怕都抵不过这残暴搜刮的过错。
若是有人趁着这个时候变政
啧啧啧,所以啊,安太后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封启号令军队在一处山底驻扎,这里距离垣国边境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但却还没到汗国边境,处于一个多国接壤的空置地段。
当然,不是因为大家都不想占有这块地,而是因为这里荒芜干旱,能长出来的草被大多都是毒物,还有毒虫毒蝎出没,既不适合种谷草,也不是适合游牧,更不适合人畜居住,所以,没有哪国会浪费心思在占有这块土地上。
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流浪者的地盘,没有秩序,没有管束,食不果腹,随时面临死亡的危险,所有生活在这片荒芜之地的人,都像这片地方一样,是被遗弃的。
军队驻扎在这里,也只能是暂时的,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不适合长期驻扎。
按照原计划,他们在这休整之后,就要继续北上,约莫再走一天,就能抵达汗国边境不远处,然后发起进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现在既然在这中间地带休整,衡明世就盘算着,找人先去垣国的边城探探底。
算起来,边城从被敌军攻破,到了现在,已经过了足足半年多,也不知道现在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十有八九,城里的百姓已经是凶多吉少。
不过,让衡明世感到意外的是,当他和封启乔装打扮,潜入边城时,看到的,却不是猜测中的哀鸿遍野,满城凄凉的景象。
相反,这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城门守备森严,想要进城的人,每人需要缴纳二十块铜板,或者等价值的货物。
至于那些铜板上的官印,已经换成了汗国官印的样式。
缴纳铜板或者货物之后,守城的人会给他们一张纸票子,上面有着相应的标识,并且记录该入城之人的相貌特征,简单绘制相貌,还写着入城的时限,城内会有专门巡逻的官员,随时会抽查过往人手中的纸票子,如果票子上的时限超过,就会被赶出城,如果没有纸票子或者纸票子上记录的相貌特征和本人差异太大,就会认定为是入侵者,当场诛杀。
衡明世和封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想办法弄到了印着汗国官印的铜板,然后乔庄打扮了一番。
因为那些守城的官员会提防别人用人皮面具易容,直接上手扯脸,所以两人不能戴人皮面具,只能在脸上抹灰。
然而衡明世这张脸,光是抹灰还不够,所以最后衡明世一咬牙,一跺脚!
来吧!抹泥!
于是,一个穿着黑色兽皮衣,裹着挡风沙的褐色头巾,一手抱着一个布包袱的一手拿着一捆粗麻绳,满面脏污的形象,新鲜出炉。
鹰二为自己派不上用场的人皮面具默哀。
他一直以为,有他在,皇上的所有变装活动,都应该有他的参与,可是这一次,他仅仅只能递件衣服,嗯,只有一件,因为就连递衣服这种事,都被封启给截胡了。
换上一身无袖兽皮衣的封启,露出了健壮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腰上再围一圈粗布绳子,上面挂着几个装水的皮囊。
衡明世看了他几眼,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肌肉,表情很认真:封爱卿,能不能把这些切了分给朕?
封启:
衡明世很快笑了:朕说笑的,就算真切了,也换不到朕身上。
封启突然抓住衡明世的手,牵着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双目直勾勾地看着衡明世:末将整个人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哪里,随时可以。
衡明世掌心贴着封启的胸膛,感受着那一阵阵跳动的心脏,笑道:那朕想让你活着,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