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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长:
  在他们分馍馍期间,操练场那边的气氛已经明显很不好了,那几个纨绔还真是口无遮拦,跟不上训练队伍,脱了后腿不说,还要出言诋毁这些封家军是莽夫之流,粗鄙无礼。
  这些纨绔也是听多了家里人对武将的诋毁贬低之词,所以骂得尤其顺口,殊不知,他们家上朝的老爹或者叔叔舅舅,之所以敢在朝上指着武将鼻子骂,是因为武将们上朝时都是被收了兵器武器的,同时也是仗着在天子脚下,武将们不敢造次。
  但是现在,这些人却是身在军营之中,在这些将士的地盘上。
  而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武器。
  甚至,都不需要武器。
  啧啧啧,这些没教养的兔崽子们都蹬鼻子上脸了,秦副将军居然还忍得住啊。衡明世卡巴卡巴的啃着那硬馍馍,看得津津有味。
  守卫长看着自己手里还剩下的馍馍,第一次开始怀疑,这些他们每天都要吃到吐的东西,真的有这么好吃吗?为什么这个公子哥能吃得这么香?
  守卫长有些疑惑地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馍馍嗯,还是那个硬邦邦的口粮。
  他不知道,衡明世的重点并不在吃什么,而是在吃的时候看什么。
  守卫长又看向了封启。
  好家伙,衡明世分到封启手里的那块,早就被封启一口塞没了!
  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守卫长觉得自己拳头有点痒,想像以前一样,和封启在演练场上打个百来回合!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因为秦副将军注意到这边了。
  衡明世这会儿正好把手里的馍馍吃完,拍了拍手上的粉渍,道:也不知道这会儿过去找秦副将军,会不会被牵连?
  这个还不等守卫长说完,那边就传来了秦副将军中气十足地吼声:还站着那里做什么?既然不走,就过来!
  衡明世:???
  衡明世:我怎么觉着秦副将军这话有点不对?
  守卫长光是听到秦副将军这怒吼声,就已经感觉到了害怕,闻言赶紧道:还是先过去吧!
  衡明世只好走过去,却还不等他打招呼,秦副将军就已经哼道:总算是把眼泪止住了?不哭着喊着怕死怕疼,闹着回家找娘亲了?
  现场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就连刚才还在骂秦副将军是莽夫的那些纨绔们都齐齐看了过来,眼神中透着十足的鄙夷。
  衡明世:
  不是!
  我刚才不是在看戏吗?怎么现在都在看我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守卫长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道:秦副将军,他不是
  秦副将军抬手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守卫长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秦副将军又是一摊手,一个将士便将一把红缨长枪放在了秦副将军的手上。
  秦副将军对衡明世一抬下巴:方才在你哭鼻子落荒而逃的时候,他们已经练完了,虽说结果不尽如人意,嘴巴也聒噪得堪比发了春的夜猫,令我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但他们好歹也练下来了,现在,轮到你了。
  操!你这蛮子说什么呢!
  信不信本少爷这就回去告诉父亲,让他狠狠地参你一本!
  累瘫在地上的纨绔少爷们又气得大骂起来,奈何浑身已经累得瘫软,加上刚才已经骂了许久,这会儿边骂边喘气,听上去毫无气势。
  秦副将军也根本不受他们的威胁: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动手写参本,自己迈腿走上朝堂,而不是在我这里得逞威风!又看向衡明世,道:你刚才跟个娘们似的哭着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就没安排人和你对战,现在我们的将士们都去营外操练了,没时间陪你在这磨磨唧唧,你就和我对战吧,这是封家军的规矩。
  闻言,原本还在怒骂秦副将军的纨绔少爷们再次看向了衡明世,纷纷露出了幸灾乐祸地表情。
  他们刚才也就是被一些小兵对战,不过五六招就被打趴下了,这个方才临阵脱逃的人又作死的回来,却不是和小兵,而是和这个杀神,那不得要被打个半死啊?
  衡明世:
  守卫长:那个,秦副将军
  秦副将军:你闭嘴!这么闲,还不滚去操练!说着便将手里的红缨枪打了个转,横着往衡明世的方向一扔!
  眼看着那红缨枪就要砸到了衡明世,斜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那重重飞来的红缨枪。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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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肉搏
  秦副将军道:许你拿上武器和我封二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那横出来挡在衡明世面前的,替衡明世抓住了那红缨枪的手,秦副将军拧起了眉头。
  他刚才自然是看到了封启,只当他是来这看看,没往他们是一道过来的方向上想,所以这会儿看到他挡下了红缨枪,才会感到意外。
  然而,还不等封启解释些什么,一个白皙纤长的手便也握住了红缨枪,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带笑的清亮男音:多谢小封将军帮我接着了,我确实是个弱不禁风胆小怕事的人,但我不赞成秦副将军说我娘,毕竟,大家都是娘生的,逢人见事就骂娘,多少显得有些不敬了。
  秦副将军:
  秦副将军想嗤一句老子什么时候骂你娘了,才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说对方像个娘们,顿时无语。
  这都是平时脱口而出的脏话,上下嘴皮子一动就出来了,谁能想到那么多!
  衡明世又道:既然秦副将军都这样说我了,我要是不应战,那岂不是显得我是个孬种?就算我甘愿忍下这个词,我娘也应当是不愿的,所以,为了我娘,这一战,我自当拼死一搏!
  闻言,秦副将军看着衡明世的眼神终于不再装满嫌弃,没看出来,你这娘你这弱不拉几的哭包竟还是个孝子,行!废话少说,这就开始吧!其他人散开!你们,把这几个瘫子给拖走!别在这碍眼!
  直到有人上来拖那些瘫在地上喘气的纨绔少爷们,他们才意识到秦副将军口中指的瘫子是他们自己,瞬间又气得破口大骂!
  场地很快被清空了出来,衡明世从封启的手中拿下了那把红缨枪,掂了掂,低声道:我还没玩过这个呢。
  因为站得近,正好听到这话的守卫长忍不住快速道:你没玩过的武器多了去了,这位小公子,你还是快些解释清楚吧!副将军这是把你当成那个刘家那个三少爷了!刚才我和你们说过的,有个少爷才进来没几步,就捏着鼻子嫌臭,然后被秦副将军凶了几句,就哭着跑了,边跑还边说要回去找阿娘估计副将军没记清那位少爷的模样,把你当成他了!
  衡明世看了他一眼: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解释清楚?
  守卫长:你懂啥?军令如山,我们这些人,只要听到秦副将军说闭嘴,就不敢说话
  衡明世感叹:你们训练得真好。
  守卫长挠头:哎嘿嘿,过奖过奖不是!现在是夸我的时候吗?
  还在哪里磨磨唧唧地说什么呢!别是又要临阵脱逃了吧!秦副将军往那一站,一跺脚,便扬起了一层灰,正好又有一阵风吹来,好巧不巧的带着那些烟尘一起,直直吹到了那些被拖到了一边的纨绔少爷们的脸上。
  正在张嘴叽里哌啦骂脏话的少爷们:
  呸呸呸!呕!一想到这些烟尘是被秦副将军的脚跺起来的,他们就觉得自己这不是吃了一口沙,而是吃了一嘴屎。
  衡明世笑眯眯道:不逃不逃,就是从未使过这种武器,在琢磨着应当怎么用。
  秦副将军:呵,像你们这种沉溺在烟花柳巷声色犬马里的小少爷,使过的武器,还不都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军营里的武器你能有几样认识的?给你用哪件不一样?反正你肯定都从未使过,就别挑三拣四的了。
  衡明世双手握着那红缨枪,道: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里确实找不到几样我惯用的武器,那我也只能用我惯用的方式,来使这个武器了。
  秦副将军:哈?
  衡明世却不等秦副将军再说些什么,一手就已经顺着摸到了红缨枪的尾端,掌心对准,骤然发力!
  嗖!红缨枪瞬间从衡明世手中飞出,尖锐的枪尖直指秦副将军的方向,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
  笃!
  秦副将军眼见那枪袭来,致命的危机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避,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腿上擦过,带起了火辣辣的疼。
  紧接着,那黑影冲向了他身后,划过弧线,最后斜插进了那土地里,竟是直直插进了小半,整个红缨枪的尖头都深深地没入了土中!
  秦副将军:
  其他人:
  看好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衡明世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容微敛:以兵器对拳头,胜之不武啊,所以,我们还是肉搏吧。衡明世边说边脱下狐裘,解开腰带,脱下外衫。
  然而还没等他把狐裘和外衫扔开,就被封启一把抓住,并飞快地给他盖了回去:少爷!你这是干什么!
  衡明世:??我总不能穿这身打架吧?
  封启:
  衡明世撸起袖子,在手臂上绑了个结,又捞起长长的衣摆,在腰上绑了一个结,让自己看起来更轻便一些,才对秦副将军勾勾手:来吧。
  秦副将军转头看着那杆斜插在地上的红缨枪,沉思许久,再看向衡明世时,轻蔑的眼神终于有些变化。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秦副将军问道。
  衡明世想起守卫长说,刚才那个哭唧唧落荒而逃的少爷姓刘,于是面不改色道:姓刘名日天,将军叫我日天就好。
  秦副将军:
  秦副将军尝试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叫出口,只道:刘少爷,方才是秦某小看你了,这一次,我们认真地较量一番!
  衡明世:秦副将军请。
  秦副将军:刘少爷请!
  两人很快从相互试探,到近身搏斗,拳拳到肉,见招拆招,飞沙走石,拳风唿啸,就连风都在为他们摇旗助威。
  被拖到下风处观战的几位纨绔少爷们:
  他们想喊人把他们拖到别处,至少不是这总是迎上一嘴沙子的下风处,但是这会儿大家都在关注对战,根本就没人帮他们挪位置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让他们在那吃灰。
  少爷们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自食其力,努力撑着自己站起来,挪位置。
  恰好赶上了那些去军营外操练完毕的封家军将士们回营休息,发现他们的操练场上有人在对战,于是纷纷前来围观。
  走近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他们的秦副将军在和一个少年郎在比试,围观的兴致立刻暴涨,不出意外地形成了一个方便围观的大圈。
  每到精彩处,就会爆发一阵喝彩声。
  待到两人停下时,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衡明世体力到底还是差了一些,首先认了输,双手撑着自己的双膝,大口大口的喘气。
  秦副将军也已经是汗流浃背,胸膛肩膀都因为喘气而起伏着,看着衡明世的眼神已经彻底没了方才的那种嘲讽轻蔑。
  他朗笑几声,才道:好小子,个头虽小,力气倒是大得很,就是体力不太行,需得多练练!
  顿了顿,秦副将军又道:不过,比地上那些瘫子要好多了!
  纨绔瘫子少爷们:
  封启不知从哪处找了一壶茶水来,上前递给衡明世,衡明世直接拿起那茶壶,对着壶嘴就咕嘟咕嘟地勐灌。
  好在里面的茶是温的,不然就衡明世这样灌,肯定会被烫了舌头。
  看到封启不但给人递了茶,还拿丝绢帮人家拭去嘴角溢出的茶水,一副关心备至的模样,秦副将军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封二小子,你今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认识这个刘少爷?
  封启:秦叔,是这样的,父亲让我带一个人过来,这事你知道吗?
  秦副将军:知道啊,刚才飞鹰传消息过来了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
  衡明世终于喘匀了气,站直了身子,一边解开扎在腰上的衣摆,一边道:秦副将军,打也打了,现在,我们能借一步说话了吗?
  总于反应过来自己打错人的秦副将军:
  不明所以的其他人:?
  将前来围观的众人遣去继续操练之后,秦副将军带着衡明世和封启一起进入了中军帐,又命人在外把守,没有允许,不准他人入内。
  中军帐里相对其他的营帐要宽敞许多,不过里面摆放的东西也多,正当中就放着一个大沙盘,沙盘里捏得凹凸不平,插着颜色不一的小旗子。
  秦副将军将两人引入中军帐之后,见衡明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就暗暗戳了戳封启,低声问出了一路上的疑惑,或者说,是试探:封二小子,你今日可是因休沐,才来这儿的?
  封启看向秦副将军:不,秦叔,我今日当值。
  秦副将军想挣扎一下:可有何人换值?
  封启很快戳破秦副将军的挣扎,一字一句解释道:正,当,值。
  秦副将军:很好,他知道眼前这位是谁了。
  不过这和传闻中的形象差太远了吧!
  如果这都叫傻子,那么方才那些晃了几招就倒下的瘫子叫什么?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