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艾被裴心珂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一头问号，他皱眉看着裴心珂：“你就是来问我这个的？”
裴心珂没回复，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方信艾道：“你还不了解我？这些年我为了你已经辞掉工作来到这个小县城了，我的精力都在培养小智和做研究这两件事儿上！”
“我跟海城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联系，再说了，林归黎我见都没见过，你怎么还能怀疑到我身上？”
方信艾似乎是不太愉快，说着说着，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当初他为了裴心珂，可是放弃了太多东西了。
裴心珂虽然离婚了，但一直都没有给过他们父子二人什么承诺。
尤其是对小智，哪里有母亲对儿子该有的疼爱？
方信艾嘴上不说，心里早就责怪上裴心珂了。
裴心珂听着方信艾的回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他没有撒谎之后，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但是，现在方信艾对于裴心珂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裴心珂是不可能让捏着她把柄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就算她跟方信艾之间有个孩子也一样，她可不会为了那个软弱没出息的孩子就改变主意。
只是方信艾这个人警惕心很高，要弄死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得先取得他的信任，让他放松警惕才是。
想到这里，裴心珂立即放软了一些态度，她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对方信艾说：“刚才我太着急了，态度不好，你别跟我计较。”
方信艾“嗯”了一声，“出什么事儿了？”
他猜测道：“是裴家的人知道林归黎的身份了？当初你不是已经把老爷子那边的人消息源拦下来了？”
“裴家没知道林归黎的身份，不过老爷子跟林归黎见到了，喜欢她喜欢得紧。”裴心珂的声音更加疲惫了，“再这么下去，晓橙那边怕是要被老爷子忽视了。”
听到田晓橙的名字后，方信艾的脸色略微变了一下。
都是她的孩子，裴心珂对田晓橙永远都这么上心，对小智确实冷淡得不行。
那态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方信艾忍不住提醒她：“晓橙都那么大的人了，她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老爷子不可能对她怎么样，你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小智吧，他每天念叨着你。”
裴心珂听到小智的名字，差点儿就忘记表情管理了。
要不是为了获取方信艾的信任，她现在大概已经开始在骂人了。
裴心珂强忍着，勉强朝方信艾点了点头，“刚才我情绪不太好，对他态度不好，一会儿我跟他解释几句。”
“留下来吃饭吧，他平时嘴上不说，其实每天都在盼着你过来。”方信艾留裴心珂吃饭。
裴心珂思考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
裴心珂在方信艾这边待了一整天的时间，晚饭吃完之后才离开。
裴终派过去的人跟着裴心珂回到了酒店，然后打电话给裴终那边汇报情况。
陈道来到裴终的办公室，将海城那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裴终，还带了一堆照片和视频过来。
照片和视频里不仅拍到了裴心珂，还拍到了方信艾和小智。
虽然视频里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裴终一看那个十六七的小男孩的那张脸，就知道他跟裴心珂关系匪浅。
裴终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原来裴心珂在外面还有个孩子？
这孩子是跟方信艾一起生活的，想必也是跟方信艾一块儿生的吧？
这孩子的年龄看着不大。
裴终仔细想了一下，很多年以前，裴心珂确实离开过裴家好长一段时间。
那会儿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田路这个丈夫都只知道她是出去“散心”了。
现在看来，所谓的“散心”，只是生孩子的借口罢了。
不过裴心珂为什么会给方信艾生孩子？
裴终太了解裴心珂了，她可不是什么喜欢孩子的人，更不是什么爱情至上的人。
对于她来说，所有东西都可以是筹码。
想必当初生下这个孩子，也是为了更好让方信艾替她卖命吧？
现在裴终更加确信，这个方信艾跟实验室的事儿脱不了干系。
“找人盯紧了这对父子。”裴终对陈道说，“接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跟我汇报。”
陈道：“是，裴总。”
裴终听完陈道的汇报之后就先让他下去了。
坐着思考了一会儿以后，裴终决定抽个时间去海城一趟。
从那个孩子嘴里，应该能问出不少东西才是。
不过……按照裴终对裴心珂的理解，裴心珂是不可能让他们父子两个人安生活着的。
今天竟然没动手，还上演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戏码？
呵。
裴终讽刺一笑，裴心珂这是在演戏，为了让方信艾放松警惕？
看来这个方信艾对裴心珂也是死心塌地到一定程度了，不然也不会为了她放弃工作隐退这么多年。
裴心珂稍微给点儿甜头，他就晕头转向了。
裴终想了一会儿，拨通了林归黎的电话。
裴终来电的时候，林归黎已经下戏了，刚刚回到酒店准备吃盒饭。
一看到裴终的电话，林归黎就知道肯定是调查的事儿有进展了。
林归黎放下筷子拿起了手机，迫不及待地接起了电话。
“舅舅。”林归黎现在喊裴终是越来越顺口了。
裴终听到这个称呼那叫一个开心，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倍，“今天拍完了吗？累不累？”
裴终先关心了一下外甥女的工作情况。
林归黎笑着说：“拍完啦，正吃盒饭呢，剧组挺好的，一点儿都不累。”
裴终听了之后也笑了起来，他调侃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南瑄的剧组不累。”
南瑄那是什么个性啊，圈子里出了名苛刻的女导演，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威严可大了，再大牌的演员，来了她的剧组都得乖乖受苦受累。
南瑄不喜欢演员用替身，跟她合作过的演员对她的评价都很一致——
觉得跟她拍戏很累，但是很有收获。
主要是南瑄导演的剧部部都爆，就算她严格，大家也愿意受着。
林归黎知道裴终为什么这么说，她嘿嘿一笑，“南导虽然严格了点儿，但正好对我胃口，我就喜欢严格的导演，不然怎么能打磨出来好的作品呢。”
“对了舅舅，你给我打电话，是调查的事儿有进展了吗？”
随便聊了几句之后，林归黎终于将话题转到了正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