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试一试,再最后试一次,按照之前玲龙姐说的那样。”杨小棠做出最后的挣扎。
沈玲龙看着烈阳下的杨小棠,原本小麦色的脸有些发红,汗水和眼泪混着落下,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说实话,之前她跟杨小棠说的时候,是希望她要试探就早点试探的,没想到这丫头拖到现在,现在去试探的话,沈玲龙并不看好,毕竟别人都要结婚了。
沈玲龙叹了口气,想说先进去,一起吃个饭,好好平息一下心情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然而杨小棠不动,站在门口等沈玲龙一个答案。
沈玲龙无可奈何:“我答应你,我给你帮忙,先进去,喝口水,吃个饭,行不行?”
这么说了以后,杨小棠才是被沈玲龙拽进屋内。
吃饭的人看见杨小棠都愣了一下,倒也没问什么,就招呼着她一起吃酒席。
饭后,沈玲龙打发家里的孩子全都出去玩,也不管凑在一起喝酒的两个男人,和温月两个带杨小棠去了季常存的香膏店。
比较隔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玉石店,香膏店勤奋的厉害,基本上每天都开着门,客人也是络绎不绝。
沈玲龙他们过去的时候,是下午,这个点,天气又热,人比较少。
季常存正在吃饭,他长得好,家里的教养也好,吃饭时都斯文俊秀。不过看见沈玲龙时就破功了,被米饭呛到,剧烈咳嗽了起来。
沈玲龙有点无语的递给他一杯水:“喝吧。”
“看着玲珑姐,我有点慌,”季常存喝过水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沈玲龙问,“查、查账吗?”
季常存这么紧张不是因为账目有问题,害怕查账,而是担心自己开门做生意,销售额没有达到沈玲龙的预期,因而挨骂。
沈玲龙摆手:“不,我跟你说件事儿,找你帮个忙。”
季常存长舒一口气,不是查账就好,等天转凉了,生意会更好,那个时候查账应该不会挨骂。
“在那之前,我先问一句,你处对象了吗?或者有喜欢的人没有?”沈玲龙虽然想让季常存帮忙,但如果季常存有对象的话,这事儿就得换人。
“那、那倒是还没对象。”季常存懵了,突然问他这种事,难道跟家里人一样,跟他安排相亲?
沈玲龙松了口气,笑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她想跟你搞个假相亲,刺激一下她喜欢的人,做最后一次努力。”
说着把杨小棠推上前,杨小棠虽然惊叹于季常存的长相,但并未沉迷,她很清楚自己究竟要什么,顺势鞠躬请求:“麻烦你了!”
季常存倒是乐于助人,眼前这姑娘明显对他没意思,他也不怕相亲相着对方看上他,便是点头道:“成,玲龙姐,几时相亲啊?”
沈玲龙想了一下:“明天吧,明天去近海那边,店铺这边,要我喊人过来帮你看着吗?”
本想着二福没什么事儿,沈玲龙打算让他来看店,脑子活,估计什么意外状况都能应对,但被季常存慌张拒绝了:“别别别,请了人的,我出去一天也没什么问题,”也是急于转移话题,他连忙问,“到时候我要做什么呢?”
店内不好说话,几个人去后头边说边计划。
等到夕阳西下,沈玲龙和温月两个送杨小棠上电车后,两人一起往回走。
“对了,”快到家的时候,沈玲龙问一句,“曹丹那个房子会被收走,当做赃款,听说到时候会按照她所交代的家庭,赔款给那些家庭,你们……要不要买下那套房子?”
小青山的房价,那是日益剧增。
不管是环境好,还是周遭朋友好,那套房子还是个蛮好的选择,唯一有问题的就是曹丹住过,这叫人有些膈应。
温月笑了一声:“那套房我不喜欢,倒是小青山里有人想卖掉房子,去羊城发展,我打算交涉。”
“成,那咱们以后住得近了,”沈玲龙松了口气,“明天一起去近海那边?”
温月点头:“没问题。”
两个人一起进屋,扑面而来的就是浓厚的酒味。
沈玲龙:“……”
要不是今天是升学宴,沈玲龙肯定得骂陈池一顿,又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沈玲龙叹了口气:“今天就留在这儿吧?”
杨汉喝得也不少,温月也有点生气,但现在人醉倒了,骂也没什么用。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力气大了,就让他们在桌上睡,沈玲龙则是带着温月去厨房做晚饭,再等会儿出去玩的家人就都回来了。
晚上吃饭时,人都来齐全了,任若楠两口子带着双胞胎,还有刘繁,带着两儿子过来的周幼两口子,还有孤单形影的季常存。
在附近老年活动中心玩的陈老婆子都没有在外面吃饭,回到家,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吃了顿饭。
唯二没有参与热闹的是下午喝醉酒了的陈池和杨汉。
在二福他们几个小子回来后,把两个人分别拖回了房间。
临近睡觉时,沈玲龙喊住了温月:“锅里热了饭菜,要是杨汉晚上起来,饿的话,可以起来吃饭,估计会很闹腾,我瞧着你让年年和夕夕跟大姐儿睡一屋比较好。”
温月点头应下,回房去哄两个丫头到大姐儿房里去睡。
而沈玲龙洗过澡了,也是回到房间内,闻着酒味,实在受不了了,在楼下弄了一盆水和毛巾,上楼把陈池扒了,给他擦身体。
即便如此,酒味还是不散。沈玲龙在陈池脖颈间嗅了又嗅,受不了了,捏脸捏耳朵,把陈池给弄醒来了。
陈池醒来了,还带着困顿的哑音:“玲龙?怎么了?”
沈玲龙板着脸:“起来,去洗澡,你的酒臭味我忍不了了,还有厨房有饭菜热着,吃完了再上来。”
陈池:“……”
他不敢不照做,不然他媳妇儿下一句可能是让他去别的房间睡。
趁着陈池去洗澡的时间,沈玲龙将屋里的床单换了一遍,今晚的风不算小,散发酒臭味的人又不在,房间的酒味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沈玲龙长舒一口气,洗过手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快要睡着的时候,陈池上楼来了,他酒醒了,白天又睡了那么久,现在精神头正好,便是忍不住跟沈玲龙搭话。
“再过几年,孩子们都要离家了,”陈池手搭在沈玲龙腰上说,“要不要养只猫,养只狗陪你?我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忙。”
沈玲龙被他吵得很烦,“我有工作,用不着养这些。”
陈池却道:“养只狗,出去工作的时候带着,谁欺负你,就放狗咬。”
这话说得太蠢,要是平时沈玲龙肯定是怼几句了,但今天她实在困,就含糊点头说:“行,等他们都离家了,我就去养。”
陈池话题还不截止,继续问:“我们院里有几只黑狗,还有藏獒,你要哪个,要不我明天全带回来让你……”
太吵了,沈玲龙实在忍不住了,猛地翻身,黑漆漆的房间里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气势不减半分。
“你不觉得我养你一个,就很苦,很累了吗?你再说养狗养猫的事,那你就从家里出去,咱们家,只能养一个。”
陈池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沈玲龙这么凶:“……你刚才不是说,养吗?”
沈玲龙刚想说那是因为被你烦死了,结果冷不丁听见温月的声音:“你给我出去!你不睡,别人还要睡!”
这下陈池明白沈玲龙为什么这么凶了,在沈玲龙哼气声中,爬下床说:“我出去,我马上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