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姚素当时那道歉的态度,如果他们不回去,那就成他们的不是了。
可现在不同了,她肚子疼,能不走?
不走强撑着在那儿,叫有毛病。
就算别人都觉得她是装的又如何?有证据?
没有的,所以姚素和龚家庆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陈池对此确实颇为不赞同,不过这么多人都在,陈池忍着一句话也没说。
倒是任若楠笑得张扬,猜测道:“我觉得龚家庆想离婚,所谓娶妻娶贤就是如此,不贤的话,破事一堆。”
贤,可不仅仅是贤惠的贤,而是不给人拖后腿的贤。
几个人都是赞同这句话的,不过没有在这大路上多聊,一块儿往家里回去了。
等到了家里,没说一会儿话就是中午了,沈玲龙急急忙忙的去热菜煮饭,再一会儿孩子们该回来吃饭了。
因为住的比较近,沈玲龙就没让他们在学校吃,没营养一回事儿,沈玲龙太过于讲究,怕遇上传染病是一回事儿。
这么多人一块儿吃了顿中饭,可能都是发现陈池脸色不太好看,都是识趣的离开了。
沈玲龙目送孩子们回学校去以后,她准备收拾碗筷让陈池去洗碗,但陈池直接站起来了,拉着她往楼上去。
沈玲龙:“???”
“池哥?你干嘛呢?大冷天不愿意洗碗啊?今天不洗也是没问题的,咱家碗多,不过明天你就得洗了,不然没碗——”
盛饭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陈池便是道:“我要说别的。”
他太过于认真,脸色还有些阴沉,沈玲龙不由自主的止了话,并且飞快的想着到底是什么让陈池这么生气。
没想多久,沈玲龙就明白是因为她装病,吓到陈池了。
在陈池开口说话前,沈玲龙率先认错:“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说谎骗你了,尤其是在装病这块。”
承认错误太快,让陈池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尤其是沈玲龙见他不说话,还上前一步,抱住他,睁着氤氲着水汽的桃花眼,撇着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这让陈池完全凶狠不起来。
他缄默良久,最后化作一声气闷:“你总是这样,明明清楚自己不对,但以后依旧照犯。”
沈玲龙忍俊不禁:“池哥?你是说我不敢了,但下次还敢吗?”
陈池不可置否。
沈玲龙叫冤:“我那不是没办法吗?情急之下,我只能那样,难不成你还让我假心假意的原谅她,进去再看她继续表演啊?”
这倒打一耙的行为,陈池刚沉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他瞪眼看向沈玲龙,但对上沈玲龙娇俏的面容时,有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池别开了脸道:“你简直胡说八道,乱说一通,若你不愿意进去,便是扯破脸皮,不进就是了,我说过,你不需要担心什么。”
他很想告诉沈玲龙,他很努力的在为她,为整个家保驾护航,得罪了谁都不要紧,反正他都能够护着一家人的。
可是沈玲龙紧接着道:“可是没必要不是吗?我如果能够让其他人说不出一个错字,甚至让敌人一口气哽着,出不出来,这不是更好吗?”
“在场那么多人,你们以后总归时要接触的,如果能够留个好印象为什么不留呢?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而且你还得知道如果我们得理不饶人,以后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不好相处的,指不定在什么小地方让你摔一跤。所谓小鬼难缠,就是这样。”
沈玲龙有理有据,陈池都要被说服了。
但他依旧拧着眉头说:“我答应过你,让你我行我素,横着走的。”
沈玲龙怔了一下,而后又挑了挑眉说:“急什么?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呢?咱们的眼光怎么能够停留在区区一个市呢?你以后要让我在一个省,一个平城,甚至于整个世界横着走才行。”
这话自然是夸张了的,不过用来在这个时候安慰陈池是最好不过了的。
她并不知道,这话让陈池想了很久,更不知道她的男人真的开始以此为努力。
沈玲龙看他没那么生气了,便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道:“好了,小陈同志,你要去刷碗了,我也要去忙活我自己的事儿了。”
宴会一事恍若一个特别不起眼的插曲,并没有给他们家带来任何影响。
直至过后十来天,齐佳美带着一个富态的中年妇女过来的时候,她才晓得,姚素那儿暂时确实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她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譬如古家。
这位中年妇女是市妇联的谢主任,谢凤娇。
也就是古思兰的亲娘。
她一过来,便是开门见山道:“我原本是打算在宴会的第二天就过来见见你的,但那天我收到兰兰的信件,我这才一直拖到今天才来见你。”
沈玲龙一愣,条件反射看向旁边坐着,颇为淡定的齐佳美。
齐佳美喝着她端上来的茶,抿了一口以后冲着沈玲龙笑了笑,似乎在告诉她不用担心。
但沈玲龙要是这么轻易不担心,就不是沈玲龙了。
她沉默了片刻道:“是吗?古思兰过年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个,谢凤娇还是有些埋怨的:“山高地远,古家的手哪儿那么长?再说了,她自个过去的,这是说能让她回来,就能够让她回来的吗?”
沈玲龙听得出来谢凤娇的埋怨,想着谢凤娇明白是她给古思兰的意见。
思虑万千,实际不过片刻。她很快就道:“有什么办法呢?你们把她甩在乡下,让我家尽可能的照顾她,照顾她不就是满足她的要求吗?她问我,缠着我问,还威胁,我能不给意见?”
说着她深深的看了谢凤娇一眼说:“如果谢主任管不了孩子,又将孩子甩到我那儿,本来就不管她,甚至叫我管,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了吧?”
谢凤娇被噎了一下。
她本来就是个比较和善的人,只不过心里太气才会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这会被沈玲龙这么一说,她也是知道自个不好的位置了,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你说的对,我家那丫头啊,野生野长,实在是……欸,管不住,你这回确实是给了她一个教训。”
沈玲龙见谢凤娇没有咄咄逼人,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自然是软了语气,且关怀的问了一句:“古思兰最近如何了?追到他喜欢的人了?”
谢凤娇苦笑摇头,有些无奈道:“你觉得她能吗?”
“当然是不能的。”沈玲龙直截了当说出了事实,“哪个男孩子喜欢谁,毋庸置疑,如果移情别恋的话,那倒算是我看错人了,而且我敢确定,古思兰不是他中意的类型。”
谢凤娇即便再怎么偏袒她家闺女,也不得不承认她家闺女的性子不是人见人爱,甚至可以说人见人恨。
她在工作上是女强人,是让万千女性过的更好的领导者,但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无助的,脆弱的,对于女儿的任性,无能为力。
不过很快,谢凤娇露出了轻松惬意的笑容。
“实际上我还是很感谢小沈你的。”谢凤娇拿出来了一封信,还有一块玉镯子,她眉眼带着柔和的笑意且说,“兰兰寄回来的东西,她告诉我,在那边虽然没有得到一个人的心,但是她发现有更好的东西是她想要的,是她想要为之奋斗的。”
沈玲龙看了一眼玉石说:“玉石?她想做生意?”
谢凤娇看了沈玲龙一眼说:“应该是小沈你想做这份事业吧?”
被拆穿后的沈玲龙不慌不忙,她微笑道:“玉石很有魅力,谁都会喜欢的,你拿出这个镯子,不也正是因为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