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小时半之前,在阿瓦士城区的默罕道上,您是否和数名炎夏籍男子发生过剧烈的冲突?”
经过一些老生常谈的姓名、籍贯之类的询问后,自称康乃馨的女人翻动几下面前的文件夹后望向我直奔主题。
每问我一句话,她都会操着本地语言再解释给旁边的男人听,看来她应该就是个传话的,本身起不到任何决定作用。
我深吸一口气,表情认真的回应:“第一,我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国籍的,第二,您的用词不准确,我和他们不是冲突,而是我被伤害,或者说我是无奈自卫,相信你们也到现场勘察过了,那帮人最后的死因是爆炸。”
“秃噜秃噜..”坐在旁边的糙汉子皱着眉头朝康乃馨嘟囔一通。
康乃馨点点脑袋道:“但是根据我们的了解,你和那伙人好像之前就发生过一些矛盾,前几天在郊外也曾发生过巨大冲突...”
我直接打断:“他们了解的不单单是这些吧,能够那么快锁定我,还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找到你这样的美女翻译,让我猜猜...是不是有伊德的影子在里面呢?”
康乃馨迟疑几秒钟后,轻皱好看的柳叶眉开口:“王朗先生,我觉得这句话不需要翻译,不然你可能会比较麻烦。”
我舔舐一下嘴角轻笑:“没事,你照实翻译就可以,顺便告诉他一句,我想抽烟,还有点饿了,体力不支的话,我不会再回答任何。”
康乃馨顿了顿后,偏头朝着旁边的男人叽里呱啦的翻译一通。
“咚!”没等康乃馨说完话,那男人横着脸一拳头砸在桌上,瞪着牛眼恶狠狠注视我,嘴里同时不消停的碎碎念着什么,不过瞅丫的表情,绝对不会是在夸我长得帅。
我面色无惧的看向他,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冷笑:“千万别跟我动手哈,我有先天性心率不齐的突发病,稍微受到点惊吓,就容易休克。”
“乌拉乌拉...”康乃馨马上拉住旁边几乎暴走的汉子劝阻几句,边劝阻汉子,她边看向我道:“王先生,你最好配合一下,这边和你生长的环境完全不同。”
“馨馨是吧,想必你肯定也知道我刚刚说的伊德是谁吧,麻烦你帮我转告一声你能见到级别最高的人一声,想让我说点他们想听的,就让伊德过来跟我面谈吧?”我很无所谓的朝后倚靠一下,要不是脚上拴着铁镣,我都恨不得翘起二郎腿。
康乃馨微微点头,脸色不太好的回应:“王先生,你的要求我会帮忙反馈的,但是具体会不会被重视,我不敢保证。”
我抽吸两下鼻子浅笑:“谢啦,另外康小姐再多帮我转述一句,告诉伊德,交朋友这种事情需要体现在关键时刻,过了这个村,他可能再遇不上这种店,我就等他一个小时,他不来,我选择引渡回国,然后再通过别的方式来拜访他全家老小!”
“咕噜呱啦...”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指向我唾沫横飞的低吼几句什么。
“别鸡八老跟我骂骂咧咧得,你算尼玛币干啥的,给你脸就接着,牛逼你马上给我毙了,草泥马!”我挣扎着站起来,一点不带惯着的朝他厉喝:“狗懒子,你要再他妈跟我嘚瑟,我离开阿瓦士之前肯定先给你办了,翻译!”
“啊?这句也翻译吗?”站在边上的康乃馨愣了一下,挪谕的劝解我:“王先生,我觉得你现在的情绪有点失控,不如暂时先冷静一下吧。”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你照实翻译就好。”我深呼吸两口,又端端正正的坐直身子,同时有恃无恐的白愣几眼那个长得好像人类未进化完全的男人。
康乃馨倒吸几口气,态度比较和蔼的朝男人嘀咕一通,那男人只是看了我两眼,随即微微点点脑袋。
拿脚指头想也知道,康乃馨指定没有按照我的原话说,说不准还替我美言了几句,要是按照正常人的心态,绝逼会被我们这两句话给激怒。
“王先生,我们现在就出去帮你反应问题,你还请稍安勿躁,至于您提到的想抽烟和吃东西,马上会得到妥善安排。”康乃馨将问询的文件夹合起来,然后和男人一起往屋外走。
我顿了顿,轻声呼喊:“康小姐。”
“还有什么事情吗?”康乃馨迷惑的看向我。
我转动两下脖领,表情认真的出声:“你人不错,往后不要再参与这类破事了,这地方没好人,不管是进来的,还是出去的,一个好人没有,不同的是你旁边那种牲口瞅着好像更合法。”
康乃馨愣了好半晌,然后挤出一抹礼貌性的微笑点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仔细考虑得。”
几分钟后,康乃馨和那个男的离开屋子,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自嘲的呢喃:“好不容易装个逼,还碰上个烂好人。”
我的本意是激怒刚刚大胡子,最好能刺激的狗日的动手捶我一顿,这样我就有借口理所当然的走出这地方,结果好死不死的是碰上康乃馨这么一朵奇葩的白莲花。
安静的氛围总是特别容易让人产生一些有的没的遐想,我微闭着眼睛思索如果待会那个伊德来跟我见面,应该如何游说丫。
至于蒋钦的事情,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既不是被我干死的,也不是我绑架到那地方的,动枪啥的,有王者商会给我们开出来的证明函,只要理由得当,没有本地势力找我麻烦,想要蒙混过关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这次来衣朗,最大的收货是把蒋钦这颗烦人的麻烦给解决掉了,可能接下来我们会迎来一段短暂的平和期,但也只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还苟活着的郭老二一定不会就此作罢。
和郭海、蒋钦比起来,郭老二可能没有那么高超的智商,但这家伙身上有股子与生俱来的凝聚力和霸气,对于一个堪堪解散的圈子来说,这种品质是眼下最为奇缺的。
“要不要琢磨着往这块安插点人,不能回回过来回回求人吧?”想着想着,我陡然睁开眼睛,自言自语的呢喃:“把谁留下来合适呢?疯子...钱龙...还是别的小哥们...”
“嘭!”
我正精神病似得嘟囔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紧跟着从外面呼呼啦啦走出来三四个人。
带头的赫然正是打扮的好像本地贵族似得伊德,几个小时前我们通过视频电话见过面,这傻狗当时被钱龙掴过耳刮子还狠捶一顿,狼狈的不行,即便这会儿脸上的淤青仍旧没有完全消散。
我俩对视几眼后,我率先开口:“哈哈,没想到会通过这种方式和伊德先生开始咱们的第一次会面,稍微有点小小的尴尬呀。”
伊朗吊着死鱼眼,不冷不热的豁嘴:“不知道王先生着急要见我,有什么指教吗?”
“我只说三句话。”我嘴里含着口吐沫,润了润嘴皮道:“第一,逝者已逝,为了死人让活人遭罪是种特傻逼的行为,第二,朋友没有一成不变,我既然有能耐在国内取代天娱集团、取代郭海,就说明我肯定有自己的一套手段,简单来说,他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他给不了的,我说不准也能给,第三,现在是我主动央求伊德先生做朋友,各种主动权都掌握在您手里,如果我的关系铺过来,那就变成了我选择和谁交朋友,伊德先生我们头狼公司和天娱最大的区别是天娱姓郭,任何一个郭家人都可以说了算,而头狼只有我,我的话就是唯一,言尽于此,您慢慢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