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拳头径直捣在韩飞的脸上,单手揪住他头发暴力的往地上用力一扳,照着他脑袋“咣咣”就是几脚,边打边回头朝着孟胜乐喊:“打电话报警,就说这块有人耍流氓。”
“啊?”孟胜乐懵了一下,随即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刚才从饭店出来的时候,韩飞明显摇人了,我们如果不想挨揍,那最安全的依仗就是人民卫士。
我和大鹏则一脚接着一脚往韩飞的脑袋上招呼:“草泥马得,孙马克的拜把子兄弟是吧,雷电的大老板,外地还有几家服装厂,这么多头衔护着你,挨打肯定不疼吧!”
韩飞双手抱头,像是煮熟的明虾似的弓曲身体嚎叫:“王朗,你他妈别没完..”
我抬起四十二码的脚丫子奔着他脑瓜子“咣咣”又是狠跺几下,歪着膀子厉喝:“瞅你长这个逼样,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小宇宙!”
大鹏搡了我一下,将韩飞从地上拽起来,扭头朝我憨笑:“朗朗,你歇着,让我来!”
说罢话,他照着韩飞左勾拳、右勾拳来回怼了四五下,最后一记鞭腿结束了战斗。
我们刚开始干仗的时候,并没多少人注意,等彻底将韩飞干趴下以后,旁边不知不觉围满了看热闹的男男女女,我薅着韩飞的头发朝着不远处围观的人群低吼:“来都认识一下,这人叫韩飞,是酒吧街雷电慢摇吧的老板,狗操的心理变态,不光祸害自己媳妇出来卖,还强迫自己亲妹子到场子里陪唱,我是他妹夫。”
“嚯..”
“真特么是个畜生!”
“拍他,给丫发到网上。”
吃瓜群众群众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众,但凡有人敢挑头,其他人马上马上人云亦云的跟风,很少去琢磨事情的真伪,听到我的嚎叫,看热闹的大咖们不管真的假的,纷纷吆喝着帮衬起势,掏出手机就开始拍照录像。
被大鹏单臂掐着脖颈的韩飞像个牵线木偶似的猪头狗脸的朝着我低喝:“王朗你给我等着..”
“挨打没够是吧!”大鹏攥紧自己沙包般大小的拳头照着韩飞的脸蛋“咚咚”就是几记炮拳,顿时把丫给砸老实了。
我们这边正打的兴高采烈的时候,三四台家用轿车风驰电掣的奔过来,打车里跳下来十多个拎着镐把子、铁管的小年轻,带头的正是我的老冤家江君。
见到我,江君微微一怔,朝着周边的小混子摆摆手,半晌没敢往过凑,打我进市区以后,我俩属实没少交手,这逼天生自带一股子“柯镇恶”精神,干仗从来没赢过,但装逼从来没输过,不管被我收拾的多惨,下次见面始终都能保持牛逼哄哄的姿态。
我吐了口唾沫,朝着江君勾了勾指头道:“咋地平事大哥,你又想跟我比划比划昂!待会看着我弟,千万别跑昂。”
江君距离我们八九米远,皱着眉头扫视一眼四周,脖颈扭的跟大麻花似的叫嚣:“少特么哔哔,有本事你把刘祥飞喊出来,看我揍不揍他就完了。”
我冲他竖起中指狞笑:“今天不用他,我的人只要亮出来号子,你指定掉头就跑,信不信!”
江君双手插兜,也不往我跟前走,就那么跟我呜呜喧喧的打着嘴炮:“吹牛逼的,崇市我怕谁!”
“滴呜,滴呜..”
一阵急促的警笛声骤然响起,接着不远处两台巡逻车由远及近,见到巡逻车,江君像是一下子捡着理似的,棱着眼珠子指着我骂叫:“你个废物,跟人干仗还特么报警,混的真埋汰。”
“借你个梗吹一年。”我鄙夷的笑道:“真感觉自己像样,咱俩这会儿可以试试。”
“废渣。”江君瞟了眼越来越近的巡捕,朝着带来的小马仔挥挥手臂道:“走,狗操的报警了。”
被大鹏提溜着的韩飞破口大骂:“君子,卧槽你特么不管我了..”
江君一伙人就好像没听见似的,用比来时候还敏捷的速度蹿进轿车里绝尘而去。
“绝望不铁子?”我回头瞄了眼韩飞笑呵呵的努嘴道:“不是我说你,找帮手你也不找个像样的,回头你问问江君,哪次跟我干仗他不跑,操。”
闲扯的功夫,巡逻车停到我们跟前,几个巡捕板着扑克脸从车里下来,皱着眉头问:“谁报警的?”
“我报的同志。”我马上跟好好学生似的举起手出声,然后指向韩飞朝着巡捕道:“我从街上好好走着,这逼张嘴就骂我,骂的贼难听。”
韩飞像是看着救星似的一把挣脱开大鹏,吐着舌头朝巡捕哀嚎:“巡捕同志,他们诬陷我,这帮人是黑涩会,威胁我交保护费,我不同意,就揍我,这是他们打的我第二顿,刚才还和一个叫社会的拿牙签揍过我。”
“说的什么玩意儿,喝多了吧?社会揍你,你找社会去。”带队的巡捕头头像是看精神病似的推了下韩飞,朝着我问:“你们谁打的谁?”
我落落大方的说:“我打他了,他也打我了,您看给我牙豁子打的都松了。”
这时候韩餐厅里也跑出来个经理打扮的青年,满目焦急的出声:“警官同志,我报警!这伙人刚刚在我饭店打架,不光没结账,还打烂我们包房很多东西。”
巡捕头头分别扫视我们几个一眼,接着摆摆手道:“全部带回队里去。”
韩飞一手捂着还在不停蹿血的我鼻子,一边朝巡捕头头呢喃:“哥们,你不认识我吗?我是韩飞,酒吧街雷电慢摇吧的老板,我和你们治安大队的陈队长是好朋友,咱们上个礼拜还在一块吃饭的。”
我翻着白眼冷笑:“咋地?这是要徇私枉法的节奏呀。”
被我一僵,带队的头头不耐烦的冲着韩飞呵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韩飞焦急的出声:“那让我打个电话行不?我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我拍板。”
孟胜乐舔了舔嘴皮嘲讽:“现在的人是真敢装逼呐,一个种大棚的都敢吹牛逼说自己是上市公司老总,呵呵..”
“少说风凉话,全部老实上车。”巡捕头头瞪了眼孟胜乐。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人被载到崇市治安大队,临下车的时候,韩飞指着我恨恨的叫骂:“王朗,你最好记住今天的事儿!”
我朝着他脸上“呸”的吐了口唾沫,嘲弄的叫骂:“我特么记不住你能咋地,发朋友圈骂我呀。”
被我吐了满脸,韩飞恼怒的抻出胳膊就薅拽住我领口:“草泥马..”
我立马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朝着旁边几个巡捕喊叫:“同志,你们可都看见了,这个人有多横,来这里面还要对我动手!”
“干什么!”
“松手,再这样,我们可要告你妨碍执法。”
几个巡捕马上掰开韩飞的手指头,反扭他胳膊,朝着对面一间审讯室推搡进去。
我、大鹏和孟胜乐则被带进另外一间审讯室。
没多会儿,两个巡捕夹着笔录本来问我们口供,简单询问一下后,刚刚将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巡捕头头走进屋里,朝着我道:“王朗是吧,我们刚刚查询过你和韩飞的基本资料,你俩说起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像小孩儿似的从大街上打仗不嫌磕碜吗?”
我咧嘴笑了笑说:“同志,您不用跟我上眼药,我没脸,也不要脸,讲面子那都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干的人做的,我现在饿的两眼发绿,你寻思我在意什么丢人不丢人不?”
巡捕头头表情放缓,很实在的说了句:“这事儿你们预计怎么处理,我意思是既然双方都没什么大碍,咱们就走正常的民事调解,从我这儿关两天,你们不定少赚多少钱。”
我表情诚恳的问:“老哥,我能打个电话不?”
“打呗,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案子。”巡捕头头显然没少处理这种事儿,朝我摆摆手道:“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喝醉酒起点争执很正常,待会互相道个歉。”
“呵呵,好。”我笑了笑,掏出手机拨通高苍宇的电话低声道:“我们这会儿在治安大队呢,想办法办下我之前拜托你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