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随黑衣人指向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片地面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楚言兮的影子?
巨龙的目光重新看回了黑衣人,黑衣人简直欲哭无泪,那丫头怎么跑的这么快?!
根本没有注意到楚言兮身影的巨龙,将他的所有怒气通通发泄到了黑衣人身上。
本来是来夺人性命的黑衣人,自己竟然被巨龙活活砸死了。
就在刚才黑衣人指向楚言兮的前一刻,楚言兮将怀中刚刚契约的神龙幼崽往凤凰空间中一塞,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跑。
趁着黑衣人被巨龙缠住,她要赶快逃离这块是非之地。
她匆匆给自己灌下几瓶治疗药剂,一直跑到密林最深处,确定身后没有人继续追上来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楚言兮背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努力平缓着自己紧张的呼吸。
刚才那一幕简直是九死一生,实在是太惊险了。
现在这样,应该算是暂时脱离困境了。
楚言兮心中,已经大致整理出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慕瑶刻意派人去叫醒沉睡的巨蟒,引诱巨蟒来攻击他们。
若是巨蟒能将他们几人杀死便罢了,若是没杀死,那样还安排了一个十级强者隐藏在周围,随时等待着要她的命。
慕瑶这一番安排,看来是铁了心想要自己死在这片密林之中啊。
楚言兮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刚才她在黑衣人的追杀下逃亡时的所有影像,都被留影神树的果实一一记录了下来,其中也包括黑衣人承认他是慕瑶派来的那一段。
若是她将这段录像放出去,不是慕瑶还是否能保持住她那清冷高贵的形象呢。
她可是已经开始期待了呢。
楚言兮稍作休整,将身上的伤势治疗了一番,恢复了一些体力和灵气,便又重新站起身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墨凌潇,让他去救燕渡和简枝二人。
也不知他们在那巨蟒的攻击之下,能不能安全活下来。
但是让楚言兮失望的是,她在林中逛了一大圈,连墨凌潇的影子都没见到。
她最后只能无功而返,又重新回到之前他们与巨蟒战斗的地方时,却发现地上只有一滩已经凝固了的血迹,既没有巨蟒的踪影,也不见燕渡和简枝二人。
楚言兮现在就尴尬了。
他们本来是四个人高高兴兴进了容与林,现在却只剩下她孤身一个,一人不知所踪,两人生死未卜。
楚言兮叹了口气,心道这算什么事儿呀……
没办法,现在她只能独自在这危机四伏的容与林中闯荡了。
楚言兮收拾好了心情,继续前行。
她现在已经深处密林比较中心的位置了。
此时距离他们进来容与林,已经过去了很久,楚言兮感到腹中有些饥饿难耐。
她略一思索,从地上拾了颗石子,略一瞄准,石子从指尖快速飞出,正击中了一只野鸽子。
楚言兮捡起鸽子,心想便就地取材,先烤个鸽子把肚子填饱,再慢慢找其他人不迟。
楚言兮打开凤凰空间,随意挑了一把顺手的匕首,将鸽子处理了一番,又用凤凰空间内的泉水清洗干净,最后用她储备在凤凰空间中的调料和几种草药一同腌制调味。
然后她点起了篝火,用两根树枝串好鸽子,烤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飘散开来,令人食指大动。
野鸽子被一滴难求的凤凰泉水清洗过,又经楚言兮一双连精确到毫厘的药物配比都能手到擒来、分毫不差的巧手一烤制,油脂缓缓滴落,分外诱人。
“这时什么味道,好香啊!”一个清澈的少年声音从楚言兮背靠的那片草丛之中响起。
只见一个面容清秀俊俏的少年人拨开草丛,走了出来。
楚言兮手上拿着刚烤好的鸽子刚要下嘴,就见突然钻出来这样一个小少年来。
少年直勾勾的盯着楚言兮手上的金黄焦脆,外酥里嫩的烤鸽子,默默吞了吞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叫声。
楚言兮顿时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这少年衣着打扮非富即贵,但华贵衣袍上却沾满了泥土草叶,似乎是在这密林中餐风饮露多日了。
“姑娘幸识,我叫司雨,在这林中迷路已有半月,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请问你能不能……”
少年可怜巴巴的看着楚言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可我这鸽子就只有这么小,怎么也不够两人份的。”楚言兮无奈道。
“我这就去打些食材来!”少年忙道,转身离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拎了两只野山鸡回来。
楚言兮接过野山鸡,正好她也有些没有吃饱,再多烤些也不妨事。
少年利落的给楚言兮打下手,将两只鸡处理洗涮干净,架到火上烧烤。
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火上的烤鸡,那眼神中充满了向往,令楚言兮联想到了楚小萌和小朱雀盯着糕点流口水的样子,忍不住出言逗他:“你的口水要流下来了。”
少年呆呆的擦了擦嘴角,发现并没有口水,才反应过来楚言兮是在逗他。
“姑娘笑话我……”
“你叫什么,多大年岁了?”
楚言兮见这少年年纪看似不大,但待人处事极懂礼数,办事也很利落,来历怕是不凡。
“我叫司雨,今年十五岁,这是第一次独自来容与林中采药。只是我方向感极差,绕进来便出不去了……”司雨不好意思的捂住脸,“姑娘你呢?”
“我叫燕溪,十六岁。”楚言兮面不改色的报出了一个新的假名。
“你比我大,那我该叫你姐姐的。”司雨性子很活泼,且看得出家教甚好,总能恰到好处的找到话题与楚言兮聊下去,又不会令人感到不适。
二人聊了一会儿,烤鸡的香气逐渐飘散开来。楚言兮见差不多了,便告诉司雨可以吃了。
司雨早就等不及,接过楚言兮递来的烤鸡便急不可耐的咬了一口,被烫得不断吸气,含含糊糊道:“好次!太好次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