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这边,庞县令气得满脸通红,李如酥和陆离二人的名声,则在各个商户中传开了,人人都说他们是大好人,看到街上的衙役大张旗鼓在寻人,精明的他们很快便联想到这二位好人身上。
李如酥听说县令寻的人是她跟陆离,眉间慢慢浮上一丝微笑。
正愁怎么收拾那个狗官呢,虽说鼓动商户联名上报,再利用陆离监察史的身份,将狗官治罪,这是个主意,但一个个去联系商户,费时费力,眼下正好利用这个机会……
陆离见她眼眸闪着精光,便知道她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凑上来问了问,二人低声交谈几句,他高兴地拍手道:“对,这才叫顺水推舟呢。”
这天,李如酥自己自己出门上街,虽说来了好几天了,但是之前都没有好好欣赏这街上的风景,如今她慢悠悠晃着,不时还要在街边某个小摊上停留半天,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街头几个衙役边走边说话,最近县令下了死命令,他们点卯后就来街上找人了,李如酥和陆离的画像就拿在他们手上,遇到个长相身材差不多的,就要上前比对一番,如今已经有些头昏了。
“咦?”
其后一个衙役眼睛盯在街边某个风筝摊子上,指着李如酥对旁边几人说道:“快看,这小子是不是画像上这人?”
几人忙低头看去,此时走的近了些,才认出这正是他们要找的人,上前一步就将李如酥的手臂抓住了。
“好小子,你还敢出来啊,害的大爷们找了两天,可算把你照着了,你那个同伙呢?”真是得来不费功夫,如今衙役们抓到李如酥,对这位长相清俊的少年并不算厌恶,想到日后不用再满大街寻人,心里倒生出些解脱来。
“啊?”李如酥张大嘴巴,一副茫然的样子,晃了晃胳膊试图挣扎出来,“什么同伙,你们在说什么呀?”
“少装了,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
衙役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与她同行的人,扭着她便去了县衙。
庞长生听说人抓到了,连忙从后厅出来,走到前厅一看,两眼恨不能喷出火来,瞪大眼睛喝道:“大胆刁民,你们妨碍本官公务,蛊惑民心,还不给我跪下!”
李如酥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他,完全没有害怕,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不屑,就这脑满肠肥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贪官,打起官腔来倒是有板有眼的,看来平日里那功夫,都用在演戏上了。
“庞县令,您今天的样子……有点气急败坏了,是害怕了吗?”李如酥冷冷出声,环视这个县衙一番,眼睛定在那块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上,眼神有些复杂。
“本官会害怕?”
庞长生感觉到一束冷冷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毛,一边觉得自己的官威受到了挑衅,一边急于想将另外几人抓住,清了清嗓子逼问道:“不用跟本官啰嗦,你速速将同党下落说出来,本官或许会饶你一命。”
李如酥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不说?”庞长生脸色微微露出寒意,斜眼冲身边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领会过来,回身走开,很快将一副刑具仍在李如酥面前,铁质的链子哐啷一声砸在地上,上面锈迹斑斑依稀发出血腥味。
不知道这刑具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李如酥眼神越发冷了些,这狗官上来就要对她动刑了,完全没有审案应该走的流程,可见他嚣张到什么份上。
“你说我蛊惑民心妨碍公务,却不听我一句辩解就要上刑具,分明没将朝廷律法看在眼里,真不怕督查使参你一本吗?”到了这个地步,李如酥也不再藏着掖着,将陆离的身份暗示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