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古宁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指哪一种?”
柳若凝抚摸着那只酒壶,并没有看向他,而是仿佛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听着这道轻喃,古宁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那般,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原本他只以为柳若凝猜到了自己不久之后就要离开,毕竟作为猎杀者,尤其是宗级猎杀者,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某个猎杀者公会常驻的,更何况清水城这座小城也容不下宗级猎杀者,早晚是要外出执行其他长期任务的。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柳若凝竟然猜到了自己此行一去,很有可能将不会再回来,他不知道这女人是从哪得来的消息,按理来说自己真正的想法从没透露给其他人……
那既然如此……她是来做什么的?
“啊。”
良久,古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微微仰头似叹息似回答的吐出这一个字。
“你说……我们还会再见吗?”忽然间,柳若凝抬头看着他,那双眸子中似乎蕴含着万千情绪,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在其中。
古宁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心中清楚的知道答案,却不知为何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无言的看着她。
“抱歉。”
柳若凝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似乎意有所指,似乎又在指着许多事情,神色间却极为平静,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会再见的。”
突然,古宁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也就在这一瞬,柳若凝那双美目中闪过一道动人的神采,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对古宁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刻意安慰自己,他察觉到了什么,却依旧选择了将那些东西掩藏在心底,这一点……自己又何尝不是?
古宁笑着说道:“你现在年纪轻轻可已经是观神境界的强者了,以后这小小的清水城岂能满足你?未来说不定在某一天,我们会在外面更为广阔的世界再次相遇。”
“你不也是年纪轻轻就到了观神境?”
柳若凝似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怔了一下,就仿佛猛地联想到什么那般,美目直勾勾的看着他,说道:“我们……会再见?”
“也许会,也许不会,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古宁心中一叹,他无法再过多的保证下去,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
“或许,遇不到了。”
柳若凝轻轻摇了摇头,那张俏脸上显露出了一丝落寞,轻叹道:“我成为观神境完全是遇到一次机缘罢了,而短短数月不见,你也成为了观神境,机缘不会总是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所以或许我们下次再见到,就真的有着天差地别了,到时,一切就都变了。”
古宁听着她这有几分伤感的话语,不仅动容起来,就感觉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那般,想了一会儿后,目光坚定的看着她道:“如果我们能在外面的世界再相遇,只要你还是柳若凝,那么这一切就都不会变,我亦是如此。”
柳若凝娇躯微微一颤,美目有些失神的看着那双眼睛,就连呼吸都似乎变得沉重了几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竟是对他展颜一笑,道:“我这样期待着。”
古宁被这般绝美的笑容弄得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心中的那种冲动越加强烈,他回过神来后深吸一口气,转身背对着她,声音平静无波的道:“若是再见,举杯同醉。”
“好啊。”
柳若凝被他这么一句蹩脚的话,弄得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看着那桌子上的酒壶,指尖轻轻碰触之下,就将其收入了储物戒中,喃喃着道:“那我可要将这件酒留好了。”
说完,她也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这道背影,朱唇颤动了几下仿佛是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去,离开了这里。
她知道,当古宁转过身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若是再说下去……
古宁察觉到柳若凝离开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院子大门的方向,嘴角勾勒出一丝苦涩的弧度,真能再相遇吗?
或许,这只是两个人的奢望罢了。
……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安宁,古宁每天除了教导幽怜修炼之外,就是不断钻研七煞拳的真谛,越是施展,就越是感觉这七煞拳着实不简单,若是能够将其完全掌握,定然会成为一大杀招。
田虎在那一战之后再也没露过面,也不知是去了哪里,有人说田虎是突破之后便去寻找一位仇人,也有人说田虎知恩不报,生怕古宁会向他索要什么,索要趁早离去了。
对于这点古宁心里并没有过多在意,他之所以指点田虎都只是被逼到了份上所以顺水推舟罢了,并不值得他记在心上。
关于那天一客栈的事情,事后那客栈的幕后老板也是亲自登门赔罪,并且带了不少颇为珍惜的灵材,古宁当时也只是借着那件事造势而已,将东西收下之后就让他把人领走了。
而那些灵材,古宁则按照当初所说的话,让一些侍者全部分给了当初到场的猎杀者,这无疑又让他在不少猎杀者的心中形象又高了不少。
柳若凝回去之后,柳家自那一天起就没有了任何动静,就连时不时流出的传闻都没有了,仿佛整个柳家一夜之间没有了人那般,惹得不少人众说纷纭。
古宁也为柳家的安静感到有些疑惑,但知道柳府之内其实还有人后,也就没有再过多的在意。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该见的最后一面也见到了,若是再纠缠下去,古宁很怀疑自己如今究竟抱着怎样的信念去复仇。
而这样安宁的日子,在某一日接到通灵阁的消息后,也终于告停……
此时,通灵阁二楼的鉴定室内,青河仿佛随时随地都身处于这间屋子,见到古宁将那些犹如小山般的灵材都收入储物戒后,忍不住对他说道:“你小子的储物戒到底有多大,老夫还以为这次能顺便再卖你一枚呢,可惜啊可惜。”
古宁闻言感到有些好笑,说道:“您都赚了我这么大一笔了,还不知足吗?”
他的储物戒当然是普通货色,只不过炼制储物戒的方法很简单,更是有不少的小技巧,他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把储物戒的空间扩大了些许,容纳刚才那些灵材根本不是问题。
青河也不禁哑然,随即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虽然老夫不知道你用这些灵材要做什么,不过看在我们交易过几次也算是熟人的份上,还是劝你莫要好高骛远。”
他即便研究了多日,也无法确定那些灵材究竟什么用来做什么,只是隐隐的推测到是用在修炼之上,不过这小子刚突破到观神境,怎么会这么快就要突破?
难不成是要修炼什么歪门邪道的秘术?
“多谢。”
古宁拱了拱手,也知道这是肺腑之言,却也不打算跟他解释什么。
“唔对了,我觉得你小子还是有几分能力的,有个活不知你接不接?”这时,青河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那般,笑眯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