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跟鱼摊老板讨价还价的话，这水虱虫的价格大概还能再降低个两成左右。
这种价格，这种品质的水虱虫来说，未免过于物美价廉了吧？
发现我还在犹豫，鱼摊老板自来熟的跟我继续搭讪，“哎呀，现在这门路的生意不好做啊。我花费了那么大的心血，养出来的小虫，世道不好就能卖这点钱，来拿糊口都不行。”
“要是行情在这么跌落下去，还真就不如我来专心卖长尾巴的金鱼赚钱。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有跌就有涨，一时间的事，也不用这么担心。”
我模糊的回应着鱼摊老板，想从他口中套出更多我不知道的内幕。
精通蛊术的人不多，但已经炼化成型的蛊虫，就跟上了膛的ak47似的，有点力气稳得住就能直接使用。
市场再怎么跌价格，一个成型的蛊虫的价格是不会有太大的波动的。
在巫蛊的圈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出现了这种奇怪的变化？
一条药街，就只剩下了一只拿出来卖的灵猫，还死贵死贵的。蛊虫倒是多的烂大街，便宜的不行。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你说的那些道理，放在那些大家大业的人身上有用，在我这小打小闹的人身上，一点用处也没有。”
鱼摊老板越说越心酸了，“前些天，我们都听说有个大老板需要这些材料，打算多多的囤货。”
“我们想着这肯定是个好机会啊，随着大流紧锣密鼓的培养炼化这些小虫。”
“结果大家都想借着这个机会大赚一笔，家家户户都专门做这一个营生，弄的到处都是。管他东西再怎么好，价格就上不去了啊！”
“我跟其他的同行又不一样，耗尽了心血就只有这八只水虱虫。想去找大老板卖个好价格，人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你说我不降价出售，又能怎么办？这次亏死了，我下次还会傻傻的做准备吗？”
“大老板？我们这个圈子，市场就这么一丁点大，什么时候有这种掌控雷电的大老板了？”
我摆摆手，不相信鱼摊老板的形容，“别是有人故意折腾你们这些散户，放出假消息来坑害你们的吧？”
鱼摊老板很认真的说：“这倒不是，那个大老板肯定是存在的。只是我不知道这人是谁罢了。”
鱼摊老板指了一下的隔壁一个普通的卖虎皮八哥鸟的摊子，“那个位置，看见没有，以前是咱们这条街上最好的位置了。他以前也是卖小虫的，就前几天，跟大老板搭上线了，一口气把所有的库存都给清空了，赚的盆满钵满，连摊位都转出去了。真是羡慕死人了！”
“还有这种事情？”
我看着那个改卖了普通小鸟的最好的位置，越发觉得这事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那这几只小虫，兄弟你怎么想？最低就是这个价了，再低下去，我就真的是血本无归了啊！”
鱼摊老板再次给我暗示了一个价格，只要我答应了，他马上就把水虱虫给打包交给我。
“知道你这是良心价了，这八只我都要了。”
还算是在我能承受的价格之内，我买下了这些水虱虫。
“你不是说家里还有一些差一点的水虱虫吗？养两天，要是有了起色，你再联系我，品质可以，我还要。”
“那就真是太好了！”
听到我可能是个回头客，鱼摊老板把水虱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交给了我，跟着水虱虫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他的名片。
带着这个装了蛊虫的小盒子回去找司寇梓，司寇梓还在认真的跟小黑猫一起玩。
司寇梓在面对属下和罪犯万年冰封的脸上，隐隐的透出来一点小姑娘才有的单纯的笑意。
还挺好看的！
“咪！”小黑猫被司寇梓逗的不断的奶声奶气的叫唤着，一人一猫都心情很好的样子。
口嫌体正直的司寇梓啊！
我也跟着哼笑了一下，一边跟司寇梓说话一边走了过去。
“我回来了！”
“哦。”听到了我的声音，司寇梓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也不再隔着笼子跟小黑猫互动，“你干什么去了？你手上的盒子……”
“咪！咪唔！”不等司寇梓好奇的去碰那装了蛊虫的盒子，笼子里幼小的黑猫的忽然放声嘶叫了起来。
它身上的黑毛炸的更厉害了，像个黑黑的小刺猬，弓着腰紧缩着爪子，一声比一声叫的更为凄厉。
仿佛在用它的方式警告着司寇梓，不要靠近那个盒子。
“它……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
眼看着一只乖顺的小奶猫变身成了危机四伏的野猫，司寇梓很惊讶，不知道这猫怎么了。
“果然是有身价的灵猫啊！一下子就看出盒子里的东西有问题了。”
我彻底承认了这只黑猫的身价，并且确定猫贩子没有骗我。
“我还离的这么远呢，它就发现盒子里面的水虱虫很危险，有前途！”
“水虱虫？”
司寇梓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她先把还在嘶叫的小黑猫放在了远处，才过来跟我询问，“你去买了些什么？你不是来拿预定好的狐狸血的吗？怎么又弄上什么水虱虫了？”
“路上刚好看到了，我觉得价格还可以，以后说不定也能用的上，就买了一点回来看看。”
“你一个做佛牌的，弄蛊虫做什么？”
“你就当我想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吧。”
不知道该怎么跟司寇梓解释，我说了个不正经的玩笑话，手机上忽然响了消息。
“来了！小狐狸的救星来了！我们快走快走！”
等了这么长时间，之前跟熟人约定好的狐狸血终于送过来了。
司寇梓亲眼看着对方交给我的是个包装严密的血包，不是一只鲜活的珍稀品种的狐狸，这才罢休，没有把我跟熟人一起铐起来。
在叙旧闲聊的时候，我在话语中穿插了一点鱼摊老板提到过的，那个神秘的大客户的事情。
“风叔啊，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做这营生，又累又危险的。有没有想过转行干点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