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墓室里被考古队整理过一次,地面已经清出来了,墙上点着火苗,绕了墓室一圈围起来,把墓室里照的灯火通明。
有两个队员现在正在里面清理一个陶罐一样的东西,看到我们抬头打了个招呼。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墙上的火苗,问大胡子:“你们还给墓里装照明设施啊。”
大胡子还没说话,刘青末先给了我一脚:“修子,没文化,真可怕,你自己上去看看,祖宗手艺都不认识了吗。”
我过去一看,原来墓里的石壁上被开凿出了巧妙的凹槽,螺旋一圈保持一个倾斜度,里面倒了黏乎乎油脂一样的东西,每隔一段距离凹槽里放着一个小灯台,下面与凹槽连通吸取油脂,上面点着亮。
这种盗墓小说里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我下意识的戳了那油一把:“这不会是什么人鱼脂膏能烧一千年吧。”
大胡子摇摇头:“这个是我们后来自己倒的蜡油,上面的因为这个墓要长期开发,我们带的电池不够手电筒没电了,找村民借蜡烛,结果发现墓壁上的这个设置还能用,就重新使用了一下,老祖宗的智慧真是太厉害了。”
老祖宗,这个词让我想到了我之前的猜测。这里会不会是鲁班一门佛牌张的传人?看墓壁上的刻印,此人必定精于雕刻,设计精巧的机关更让我觉得他是鲁班一门的人。而鲁班一门擅长雕刻的也只有佛牌张了。
我点点头:“这个设计,可能真是鲁班门的人。”大胡子嘴一动,看样子又想说“你先人”,我赶紧打断他:“我们还是先看看东西吧。”
大胡子一愣:“啊,好,看东西。”他说着往里走,我跟着往前,忽然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正看见实习生小张若有所思的看着石壁,脸上唯唯诺诺的表情不见了,反倒显出一种冷漠来。
他反应极快,我刚看向他,他就转过了头,看到我,脸上又挂上了熟悉的怯意。
是我看错了吗,我有点疑惑。
前面刘青末已经看上了,钟离路过我身边,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往前走,我也就没有再想。
这墓室里很简单,中间一个巨大的玉石台子,上面空空荡荡的,据考古队员说墓主的尸体一开始就摆在这个青玉台子上,而且保存完好,完全是个大美女的样子,他们就是在尸体下面的一些帛书里发现的墓主身份。
“那尸体现在呢?”我问他们,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竟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怎么,是怕我偷你们研究成果还是怕我偷你们尸体啊。我当时就有点不爽。
还是大胡子出来回答的我:“大师,那个,尸体不好保存,我们一打开这个尸体没一会就坏了,我们就搬出去了。”刚说完,他脸色突然变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从正常变成面色惨白,声音都抖了:“大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你有没有听见一个女孩子在咯咯笑?”这句话说的渗人极了,我鸡皮疙瘩立刻起了一身。
但是我仔细听了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刘青末也没听见,钟离根本就没理我们。我期待的看着小狐狸,希望她的妖怪耳朵能听出点什么。
小狐狸努力听了半天,忽然一拍手:“我知道在哪了!”说着她就跑出了墓室,我们几个赶紧跟上,小狐狸好像认路一样一路七拐八拐的,一路另一个偏远的小墓室。那个墓室太小了,就像一个耳室一样,我都怀疑能不能塞下一个棺材。
小狐狸一边说着找到了找到了一边兴奋的冲进去了,我在后面喊她小心一点她也没答应。忽然钟离手一动,一把把往前跑的我拉住了。
“别动。”他说。我一脸莫名的看着他,就听见钟离说:“小狐狸不见了。”
??小狐狸不是就在我眼前,刘青末也脸色大变,我们走到小耳室前一看。
果然是很小,杂乱的堆着一些破布和陪葬品,中间有一个小圆台子,上面放了个木头的什么东西。但是……
里面没有小狐狸。
就跑在我面前两步的小狐狸,在这个一眼就能看完的小墓室里,不见了。我甚至都没听见她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把扯住钟离,也顾不上尊老爱幼了。钟离一挥手,让我看地上。
地面上有点灰土,人跑过去会有痕迹,但是通往中间台子上的地方没有脚印。
小狐狸没去中间?我赶紧往旁边看。这里和刚才的主墓室不一样,没有灯火,我们是拿了手电出来,现在我就弯腰尽量找地上有没有痕迹。
我们正找呢,突然听到“啊!”的一声尖叫。
我回头一看,原来我们在找小狐狸的时候,大胡子不声不响的去摸台子中间的东西去了。
果然不是一路人没有一条心,我气的要死。小狐狸这么个大活人没了,这混蛋不找还去摸东西,活该碰到女鬼!
只见大胡子抖的像筛糠,哆哆嗦嗦的把台子上的东西碰到了地上,原来是个木头小人,做的很精致,就跟现在的手办娃娃一样,描眉画目,唇红似血,身上还穿着一身白衣,衣上还带着精致的盘扣腰带等装饰。
“这小人咋了。”我走过去想捡起来,刘青末把我打开,自己掏出个手套把小人拿着:“去去去,修子你个门外汉,看你刘爷爷的手段。”
我给这个神棍一个鄙视的眼神,问他能不能从这个小木人上看出来啥,结果这孙子瞅半天,大眼瞪小眼的说:“这踏马就是个普通的小木人啊?”
呵呵,我附送他一个白眼,转头看吓的都快瘫了的大胡子,正想问他怎么了。
大胡子的表情却越发诡异起来,喉咙里发出喘不过气来的“嗬……嗬……”声,拼命撕扯起自己的衣服来。
我吓了一跳,就看见他飞快的把衣服拽下来,眨眼就光着了上身,却还是好像被勒住脖子一样用指甲刮自己的上身和脖子,好像还有什么东西黏在他身上。
而我只看见,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块“展禽解衣”的鲁班牌已经陷进去他的胸口一半,绳子紧紧卡着他的脖子,牌面上闪过一道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