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看本子的话觉得还好,但一旦把自己作为主角代入剧情中,就没那么令人愉快了。
珍娜背后都是冷汗。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在意这些了, 之前那个怪梦给她带来了很大阴影,就像看恐怖片一样,越是害怕就越是容易梦到鬼。
瓦伦泰先生那么正直, 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呢?她不能像普信男一样觉得所有人都喜欢自己!那可真是太自恋了!
珍娜说服自己赶快忘掉这些可怕的念头, 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瓦伦泰。天啊, 她怎么会yy自己的上司?虽然他确实非常英俊性感,但一想到梦中的细节她就忍不住脚趾抠地,她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被尴尬的情绪困住。
她不得不闭上眼睛重新躺下,但醒来之后就很难重新睡着了,脑子里杂念越来越多,她只能在床上滚来滚去,碾转难眠。
很快,到了次日。
一早起来后她洗漱了一番,年轻就是熬夜依然很精神。但珍娜可不敢去总统使用的餐厅,她梳完头后换上衣服,准备出去官邸外面买点面包和牛奶。
不过这个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
“秘书小姐,您起来了吗?”
“啊,来了。”
珍娜连忙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负责官邸扫除和生活方面工作的服务人员,她们穿着黑白的制服,礼貌地对珍娜说道,“总统先生让我们提醒您可以去餐厅吃早餐了,如果您不想过去的话,可以帮您把早餐送来。”
和上司每天一起吃早餐吗?那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珍娜很感谢瓦伦泰会邀请她,但她会忍不住想起自己在那个不道德的梦中多次和总统在餐桌上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实在是太尴尬了,而且尴尬的时候她有不太好的习惯,会控制不住想要叫一声。
珍娜纠结了一下还是有点怂,于是决定婉拒。
“还是麻烦请帮我送来吧,我不想打扰到总统先生。”
“明白了。”
服务人员们没有多问,她们提醒珍娜每天九点正式工作后是扫除时间,房间里的贵重物品自己锁起来妥善保管好,随后便离开了。
重新关上房间门后,珍娜暗暗叹息了口气。
她没法做到用哄富婆的态度对如此善待自己的总统,看来她真的不是当马屁精的料。
在吃完早餐之后,珍娜来到办公室报到的时候,发现瓦伦泰已经开始工作了。在察觉到她来报到之后,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向她点头打招呼。
“早上好。”
“早上好,总统先生。”
珍娜很自然地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瓦伦泰对她的专业知识要求不高,因为他是看中了她的读心能力菜把她破格提拔的。今天她的任务是尽快掌握总统本周内的行程,以及记住那些大佬的名字和脸。
她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做笔记,一边又有些心事重重。一想到占卜师告诉她和她结婚的人都会死她就感到极大的压力,真的是她的错吗?她哪有这种本事啊!
她又想叹气,不过这个时候,瓦伦泰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走神。
“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在餐厅用早餐?”
“啊?没有,没有。”
珍娜吓了一跳,她反应过来后,连忙摆手否认,并把早就准备好的老借口脱口而出,“我只是觉得不太合适,尤其是总统先生刚和斯嘉丽小姐解除婚约,您需要新的未婚妻来提高支持率,而如果我和您之间太过亲近的话,会让大家产生不必要的误解,影响您的婚姻。”
类似的话她都说过好多遍了,而且她记得瓦伦泰是有新的结婚目标了吧,让人家小姐误会的话会影响总统的婚事,也会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她不明白的是总统明明各方面都考虑的很全面,却在对待她的时候完全不讲究,为什么需要她来反复提醒他这件事,难道他不在乎被误会吗?
“你在担心这个吗?那倒是没什么必要,我确实正在准备选择一名最适合本人的妻子……”
瓦伦泰注视着珍娜笑了起来,在他头顶出现了新的想法,但珍娜还没来得及看,总统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斯嘉丽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法尼,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脚踩着高跟鞋来到办公桌前,毫不客气地把手按在桌面上冲他抗议,“你把那个孩子从书信办公室弄来当你的秘书,是想借着职权对她做什么吧!你根本不需要秘书!”
“注意你的语言,斯嘉丽。”
瓦伦泰皱眉看了眼他的前未婚妻,虽然不耐烦但却冷静地向她说明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想做什么无需向你解释,如果你继续这么发疯下去,我要下令限制你进入官邸了。”
“是我先给这个孩子工作的!是我让她留下来的!”
斯嘉丽气愤地向瓦伦泰咆哮,“否则光凭你的推荐信,你以为她能有机会被留下吗?她本来会感激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怎么回事!
珍娜僵硬地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看着指责瓦伦泰的斯嘉丽小姐,一时竟完全插不上话。
……要命啊!她拿错剧本了吧!
她原以为斯嘉丽小姐发现她升职后会生气,并觉得她靠不正当手段得到了总统秘书的工作,但她发现斯嘉丽小姐在意的似乎并不是这一点。
尤其是她看到斯嘉丽小姐头上出现的想法:【法尼绝对是想对这个孩子出手,他把我甩了,我也决不能让他如意】。
误会太大了!但她又不能解释总统只是想要她的读心能力,但是……斯嘉丽小姐原来真的对她抱有这样的想法?
珍娜本还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原来她真的想掰弯她吗?!
要是和男人结婚对方会死,那和一个大美女一起贴贴的话……也不行!不要动摇的这么快,她真的是直的!
总之这下可不妙了,她不能再和对方做朋友了!但这样会显得很没良心,要如何委婉的告诉对方自己很直?
而两人就关于珍娜工作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斯嘉丽坚持声称这不合规,也没有发布文书调令,他不能让一个年轻没有经验的女孩担任总统秘书岗位。但瓦伦泰表示他并不在意其他人如何想,他需要那个女孩,并已经决定把她留下来。
“其实总统先生只是发现了我的潜力,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很感激总统先生的提拔……”
珍娜艰难地想要插句话,但发现没人听她的,最终瓦伦泰似乎受够了,他用警告性的眼神看了眼斯嘉丽,冷冷出声道,“我不想和你吵架或者争论什么,我对你很宽容了,斯嘉丽。但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就只能请威卡毕博让你离开了。”
“走着瞧吧,法尼。”
斯嘉丽瞪着他怒吼,“我们的婚约彻底结束了,你别再想得到我们家族的支持!”
“我以为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一点了。”
瓦伦泰不以为意地说道,然后他合上了手中的文案,按响了办公桌上的铃。没多久后,一个头发和胡子都修的像蜜瓜网纹的金发男人出现,把犹如发怒母狮般的斯嘉丽小姐强行送出了总统办公室。
……真是糟糕透顶。
“很抱歉让你看到了刚刚的一幕。”
瓦伦泰重新坐回他的座位,依然冷静地对珍娜说道,“她一直有些情绪化,并且非常记仇。我只希望她能够尽快认清楚状况,你不用在意她说的话。”
怎么能不在意啊……珍娜暗暗腹诽,但现在看来只能尽可能躲着斯嘉丽小姐了,虽然显得很没良心,但她真的不想发生那个梦中夹心面包的故事……
哦不,别去想了!
“我不在意,总统先生。”
珍娜艰难地假笑了一下,现在瓦伦泰头顶思考的文字又消失了,然后他们结束了这个话题,又开始继续白天的工作。
而到了当日傍晚的时候,曼登·提姆已经回到了官邸。
他带来了一个进展顺利的消息。
提姆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拷问了原主的哥哥,那个男人几乎全招了,但他声称是另一个叫做温灿的清国人给他们的钱,唯一的条件是必须一口咬定这笔钱是从珍娜那里拿到的。
然而珍娜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几乎一凉。
温灿是之前卖给她毒药的清国人!对她的事情知根知底!
所以迪亚哥算好了一切可能,他果然没有亲自出面,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温灿清楚自己和迪亚哥勾结,一直在对老富婆下毒。如果继续追查温灿的话,她买毒药的事情也要曝光,那可比偷窃钻石的罪名要重的多!
好你个迪亚哥!
这可真是连环套……
第三十二章
不妙啊!这下该怎么办?
一瞬间珍娜陷入了极大的慌乱中, 一旦追查温灿的话,就会发现原主曾经做的那些事情,而迪亚哥显然是算准了这一点, 才让温灿去收买了她的家人。
最后查出的结果很可能是证实了她一直都在清国人那里买毒药,对女主人下毒,搞不好温灿手里还有收据和账本的证据。
那么她就得背下所有黑锅,而迪亚哥依旧能把一切撇的清清白白, 置身事外。男人真的阴险起来就完全没女人的事情了,珍娜实在是想吐槽, 她特么只有在古龙的小说里才见过这么狡猾的男人!
要不要向瓦伦泰和提姆承认这件事……告诉他们自己是被强迫的。
珍娜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内心中开始动摇, 提姆还在向瓦伦泰汇报着工作,但这个时候,瓦伦泰突然注意到了珍娜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他视线停留在珍娜身上,举起戴着皮手套的手, 示意提姆保持安静。
“我……”
珍娜有点犹豫,但她本能的觉得还是向他们坦白这件事比较好。事到如今还是不要隐瞒任何事情了, 否则也是给调查增加难度, 最后被人抓住把柄的话, 会导致自己根本解释不清。
“那个人是清国的毒药师。”
珍娜咬了咬牙,最终鼓足勇气说道, “以前我在庄园工作的时候, 老爷为了摆脱他年迈的妻子,继承她的遗产,所以一直逼迫我去买毒药, 让我给夫人下毒。”
“什么?!”
提姆顿时一脸震惊地望着珍娜, 但他的想法却依然没有发生改变。
【那这样的话, 我要怎样才能帮助小姐洗脱罪名?】。
【小姐真是太可怜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保护她。】
……就算是这样,这个男人始终都还相信她,一心想的都是如何帮助她的事情。
这让珍娜心里有点难受,她可能再也遇不到对自己这么好的男人了,但是她更不想害别人,那个预言到底要怎样才能够改变?
她的悲伤情绪很快就酝酿出来了,珍娜顿时捂住脸颊,整个人哭得一抖一抖。
“我不想的,但我只是一个移民,我没有选择。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去做的话,他会威胁我,失去工作我就只能回到家人那里。他们会把我卖个好价钱,给有钱老头当小妾……”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愿意那样,所以我不得不被迫做那些不好的事情,但很快我就没那么做了。我怕被老爷发现,就把毒药都换成了面粉,假装听从他的话在下毒,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点时间,赚到足够钱离开那里……对不起……我真的不想那么做的……”
“……”
瓦伦泰和提姆都安静地注视着珍娜,谁也没有说话。
好半天后,提姆犹豫着伸出手,他的脑中产生了【我想拥抱小姐】的想法,但在总统面前他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冷静地出声说道。
“就算证据很不利,但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小姐是受人所迫,不得已才做了那些事情,没有人会怪罪你。”
“我是从犯,逃避不了责任。”
珍娜痛苦地摇摇头,哪怕她是被迫的,但她也知道这个法律也不会完全判她无罪,她只能尽可能的希望能够减轻惩罚,比如看在胁迫加未遂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