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贵妃险些气歪了嘴。
待音若姑姑离开以后,再也绷不住心中的情绪,重重一拍桌子,怒声道:“简直是放肆,这是摆明了要和本宫作对吗!”
旁边的大宫女被吓的一个哆嗦,犹豫了片刻,这才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道:“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夏贵妃一个眼刀射了过去,面色难看的像要吃人。
“你问本宫,本宫去问谁?”
大宫女被吓的哪还敢再说些什么,连忙下跪,口中不停地求饶:“娘娘饶命,是奴婢失言,是奴婢失言。”
夏贵妃却已经没了和她去计较的心思,眼眸微眯,面上闪过了一丝狠辣。
皇后以为搬出六宫之主的身份压她,她就没辙了吗?
御书房。
紫檀木桌上奏折堆叠成小山,羽皇正坐在桌前批阅。
殿中一片安宁,潘海静静地在旁候着。
瞧见羽皇的面色似乎有些疲惫,忙递了茶上去:“皇上,国事虽重要,您也要保重龙体呀,先喝杯茶歇歇吧。”
羽皇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轻轻摆手。
潘海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到底还是撂下了茶杯。
“近来旭国愈发不安分了,屡屡派兵在我国边境挑衅。”羽皇睨着手中的奏折,冷笑了一声,声音中透着几分隐隐的怒意,“既然如此,那旭帝又何必惺惺作态的派摄政王来议和?”
殿中因着羽皇的震怒而变的气氛沉重,宫人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潘海,你说,旭帝究竟打的什么算盘。”羽皇的眸光一转,落定在了潘海的身上。
潘海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低下头去,颤声开口道:“皇上,奴才不敢妄议朝政。”
羽皇眼底的不悦之色加重,“你只管说便是,朕赦你无罪。”
恰在此时,外头一个羽林卫快步走了进来,躬身禀报:“皇上,夏贵妃在殿外求见。”
被这么一打岔,羽皇似乎忘了方才的事,微微眯了眯眼:“夏贵妃?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让她进来吧。”
羽林卫应了声是,出去汇报了。
潘海悄悄松了口气,攥紧的手心已然布满了汗。
不出片刻,夏贵妃便脚步匆忙地踱了进来。
她换了身衣裳,发髻间还别的只金步摇,随着她的步子摇曳着,很是好看。
“皇上,您许久不来延禧宫了,是不是都忘记臣妾了。”夏贵妃走至羽皇身边,轻轻扯住他的大手,娇俏着嗔怒道。
羽皇虽说被旭国之事弄的有些心浮气躁,可面对宠妃的撒娇,倒也能乐呵一笑,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怎么会呢,爱妃想多了,朕最近国事繁忙,实在分身乏术,不想冷落了爱妃,倒是朕的不是了。”
夏贵妃眨了眨眼,娇笑了一声:“皇上为国操劳,天下的子民都会感激您的,只是您自己也应当保重龙体才是,说起来,皇后娘娘倒是和皇上一样,忙碌起来根本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
羽皇到底阅人无数,虽说夏贵妃这番话说的状似不经意,他却也一下便听出了其中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