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楠子挑高了一下眉头,“贝贝,那你想不想补啊?”
“我肯定不想啦,一周就那么两天的时间玩儿,我还嫌不够呢。如果连星期六星期天都占据了我的休闲空间的话,那我岂不是每天都要上课?”想到这儿,彭贝贝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然后睁大一双惊慌的大眼睛在看着他。
他已经听班里的同学说了,她们的爸爸妈妈一定要让他补习拼音,这个说要补习作文……天啊,今天早上看着她们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就知道,补课肯定是一件苦差使,他才不要呢。
“乖乖,你不想去,就不去了,爸爸绝对尊重你的意见!”小孩子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不必很刻意地去逼迫他学习一些他不敢兴趣的事情,他在玩乐当中,依旧可以学到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何况孩子的探索能力是无限的,无意识记占据了孩子一般的记忆空间,只要稍加指引,他便能融会贯通地,自然而然地领会到很多东西。
所以,他的孩子,不必补什么课。那些太刻板的教育方法,会埋没他那个天才儿子的。看来他真的有必要去了解一下他的班主任了,是什么理由驱使她去做这些“违彭”的事情呢,难道她就不怕人家去告发?
回到家,吃过了中饭,彭楠子就抱着彭贝贝回到了房间,帮他盖好小被子之后,他就回房了。
而彭贝贝这个小家伙,也准备抱着他的小狗熊睡觉。不料,窗外那些唧唧喳喳的小鸟叫声确实吵得厉害,他想用被子捂住脑袋,可是,现在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这样怎么能睡觉?
这只呼叫了一声:“唧唧……”
那只回应一次:“喳喳……”
天啊,真是吵s啦!彭贝贝掀开被子,光着脚丫子就下床,一股脑儿地推开窗,大声嚷嚷:“你们吵什么吵啊,还给不给我睡觉呀?”
小鸟儿被彭贝贝突如其来的吼叫声吓得扑哧了一下翅膀,又站在树杈上,做亲昵状。
彭贝贝定睛一看,那只大的鸟用翅膀护着怀里的那只小小鸟呢……
“妈妈,对,那只大鸟一定是小鸟的妈妈!”突然,彭贝贝像记起了什么似的,他大嚷一声:“糟了,照片……”
彭贝贝心急火燎地翻箱倒柜找了起来,妈妈的照片,他什么时候记性那么坏,差点就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一件事呢?
“算啦!说出来你也不懂。对了,这周你去补课吗?”彭贝贝很随意地问道,“爸爸妈妈说随便我啦,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你呢?”
“我不想去,我要在家玩儿……”
“那我也不去好了,我不喜欢天天写作业……”
两个小家伙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聊起来,压根忘了,现在是上课时间,在受到了老师n个白眼之后,他们才恍然大悟,佯装很认真地听起课来。
彭楠子在办公室忙活了一整天了,堆积在桌面上的文件却纹丝不动。并不是他的工作效率变低了,而是他的心,根本就不在工作上。
不知什么时候凌傲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在彭楠子的面前摆了摆手,见他毫无反应,随而大声叫唤:“你失魂了?敢情你三魂不见了七魄?”
“去你的。”彭楠子拍开他的手,然后假装很忙的样子,他随手拿来一叠文件,翻阅起来。
“不用看了,那些不是文件,是资料。”凌傲一语戳破他那小小的‘诡计’,真是的,从来没见过彭楠子会像今天这样那么失神的,莫非,他是为情所困了?可是,最近也没看见他跟哪个plmm在一起的传闻啊,也没见哪个女孩上门来找他啊。奇怪,真是奇怪……
彭楠子有些尴尬地看着凌傲那看好戏的表情,他分明就是来捣蛋的,他没好气地说:“我看资料,不想看文件,行吗?”
“行,你大老板说什么,我敢有半句微词吗?”凌傲无奈地耸耸肩膀,一双闪光的眼睛在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
彭楠子被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出口问道:“你他妈的没事看,来这里消遣起我来了?”
“拜托,我的大老板,你知不知道,等下是我们召开的季度例会,你的记性怎么那么坏?”
是哦,今天是星期一,是例会的时间。天杀的,他的记性什么时候那么坏了,而且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他究竟是怎么了?
其实他也觉得很奇怪,是因为最近睡眠不好的缘故吗。为什么老梦见一个很玄的梦境呢,在梦里的那个女子总是泪流满面地叫他不要走……
为什么,他又不认识她,干吗非要苦苦纠缠他?天,莫非他真的撞鬼了?要不要找个道士来驱邪啊。算了,白费心机,他才不信这些迷信呢,什么时候他的竟沦落到用迷信去解决问题?
拿了开会用的资料,彭楠子起身,率先走出了办公室,凌傲紧跟在后头,他心里很纳闷,什么时候这个家伙变得那么古怪了,莫非是到了更年期了?
走进了诺大的会议室,彭楠子坐在首席位,其余的位置皆按级别的高低往后挪。一个宽大的落地窗,在18层的高度往下俯瞰,所有的高楼矮房,山川美景尽收眼底。彭楠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各部的主管在分析这个季度的报告会。
“你来有何时?公事吗?”他的语气带着一抹轻视之意,这样一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经商的料。问了也是白问,可总好过被人当木偶一样被某花痴虎视眈眈的好。
“呃,算是吧!”凌水仙乍听他的问话,在有丝茫然过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牵强的借口来回答他。
“说!”简洁而短暂的一个字,说明了此刻他老兄的心情不是很爽。当然了,刚刚开往会,不仅坐得浑身酸痛,而且脑子还涨疼涨疼的。平日里冷静的大脑也在迟钝地运转着,完好的思考能力也在逐渐的锐减当中,他现在感到自己很累,很烦。
“呃……其实,其实我来这儿的目的是!”凌水仙看着他正背靠着椅子,然后闭着眼睛在假寐。他这样子是不是很累了呀?看来,她今天来得确实不合时宜,她抓紧一分一秒贪婪的看着他那稍显疲惫的俊容,心里掠过一丝的心疼。
这个驰骋在商场上的男人,在不断地消耗着脑力的时候,也在不断地冲击着自己的身体。这个风光的男人,就是因为在背后没有一个得力的女子做他的坚强后盾,所以,他才如此疲惫的吧。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先哲的话,果然没错。彭楠子就是因为缺乏这样一个奇女子,因此,一个人披靡在战场上的他,是如此的孤单跟无助,凌水仙似乎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心里的空虚跟苦闷!
“……”这次,他没再说话,只是微微掀了一下眼皮,然后又闭合上。她应该很清楚他的忍耐力是有线的,他没那么多的空闲时间陪她瞎聊。
有些女人就是这么的不自量力,看不懂人家的脸色,起码也要识趣一点。真是的,看着她露出那种对他觊觎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舒服,他不喜欢被人盯视的感觉。
凌水仙心里陡然一惊,她有预感她再不开口阐明事情的原委的话,他肯定会叫她请便的。
凌水仙抓紧时间说了凌氏纸厂资金周转不灵的事,希望他高抬贵手,帮一下她们度过这个难过。
彭楠子懒洋洋地问了一句:“我凭什么要帮你。”是啊,狡猾如商人,做生意的人,从来不图没有好处的事,何况在利益当前,自己没沾到点好处,凭什么要费力费财地去帮你呢?
生意上的事,就是那么残酷。只有适者生存,既然那个管理者经营不善,那么他也应该知道,是该自己退出这个“战地”的时候了,为何还要苦苦支撑,这不仅徒劳无功,或许,会让这个窟窿越来越大,最后发展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位。
当然了,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但在彭楠子看来,这不是问题。关键是,他肯伸出援手,只要他肯帮,不仅仅等让它起死回生,说不定还会翻倍的赚取利润,成为那个行业中的佼佼者。
但是,他似乎没有插手的必要,因为,他找不到理由可以说服自己,他要救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厂子。
“凭什么?”凌水仙喃喃自语地重复着他的话,突然,一丝受伤的神色在眼底流露。
“嗯?”他不痛不痒的反问,似乎对于她那奇怪的表情,很不以为然。
“需要理由的吗?”话已出口,她才觉得自己问得多幼稚。这个拥有财富且权势于一身的男人,他是有理由尊贵,有理由耍脾气的。
他的傲气,更增添了属于男人的那种强烈的魅力。凌水仙虽然被他的话弄得有些尴尬,但是无妨,她有耐心,有信心,自己一定会征服这个男人的心的。
“你以为我是大善人,还是以为我是菩萨,随便跪跪我,磕磕头就可以把你的心愿给实现了?还是你以为我是一个大蠢蛋,随便说几句恭维之词就可以解救苍生。啧啧,你把我彭楠子想得太简单了。”彭楠子看着她呆滞的眼神,冷笑一声,难不成他看见有人求他,他便会心生怜悯之情地解人于围困之中。他不是善人,更不是好人,所以,她,找错人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此刻的自己,会变得如此卑微,她在他面前,就好像一个乞讨着,在求他怜悯,施舍。
可是,她顾不了她那该死的尊严在作祟,她也想很骄傲的昂起头颅,冷哼一声便堂而皇之地走出他的办公室。
但是,她不能,为了父亲那苦心经营的公司,她绝对不能意气用事,起码他没有赶她,这说媒,她还有机会,去挽回那个残败的局面。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何况以前在跟他相遇的时候,在酒吧,在医院的病房,他所表现出对她的那种强烈的兴趣跟男人的欲望,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