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摊了摊手,然后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呵呵,真有趣,她好像比他还要着急。
“你怎么可以还悠哉悠哉的样子啊,哎哟,真是急死人了。”女孩着急的来回踱步突然,她一拍脑门,兴奋地说:“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彭楠子看不出在这个四面皆是墙壁的地方,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的了他目前的窘境呢。
“我这里有块手帕,也许可以解一下你的燃眉之急哦。”说完,不等他有任何表示,她就从口袋里抽出一块很整洁干净的手帕,蹲在他的跟前,很认真,很细致的帮他擦拭。那一刻,他有一种冲动,想把她认作自己的干妹妹。那么一闪即逝的念头,不消一会儿,就被他掐灭了。她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在他没有了解一个人之前,他不该动这些念头。何况,她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凭她那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样子,她,又这个资格么?
带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鞋子已经恢复了刚才的干净,锃亮的鞋面上,是油光可鉴的。
“谢谢!”彭楠子轻轻地吐出这这两个字。
女孩只是嫣然一笑,羞红着脸回答:“不用谢,这是应该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有点什么表示,才能驱散那点小小的愧疚。因为,他眼尖的看见她那块漂亮的紫色手帕上,满是泥垢,纵使她动作很快地把那块手帕藏在身后,不让他看见。但,还是难逃他那双锐利的眼睛。
为了她这点毫不做作,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他丢给她一张名片,虽然没有转身,但是,他已经察觉那个女孩已经兴奋的捡起来了……所以,才有今天打电话的这一幕情节出现!
“找我有事?”彭楠子直截了当地询问。因为,跟女人聊天,跟他聊得甚欢的,简直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但他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个女孩很单纯,所以,他不明白,她找他有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突然之间,许若婷变得有些腼腆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启齿,说出这个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有什么就说吧,不要紧的。”天知道他今天发了什么慈悲,竟然用那么好的态度跟一个陌生女孩说话,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他竟然还磨磨蹭蹭的瞎聊一通,他的桌面上还有成堆的工作等着他去做呢,唉!
“不是啦,我,我想请你吃饭。”许若婷在他的鼓励下,终于一鼓作气的说出了她这次打电话的目的。虽然很唐突,但是,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吃饭?”这个回答显然出乎彭楠子的意料之外,他知道还有下文,只是,她没有说出来罢了。
许若婷嗫嚅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打搅您,可是,我想请您帮一个小忙,可以吗?”
“什么忙?”
“今晚,我在‘夜炫酒吧’的12号台等你,好吗?”
这个女孩,不知是她故作天真还是假装深沉,那个酒吧,是在市内档次挺高的一个娱乐场所,看她那个稚气未脱的样子,应该还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吧,她有钱请他去那儿吃饭?再说了,不是他小看她,而是从第一眼看见她那个粉装素裹的样子,他就知道,她是跟那些小姐千金,完全是沾不上边的。
彭楠子交叉着双脚,打趣地说道:“小女孩也会喝酒?”
“可是,男人不都是喜欢喝酒的吗?”她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那一丝疑惑。
“我不喜欢。”他淡淡的一句话,顿时让许若婷的心跌近了谷底,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以一种婉转的方式来拒绝她的第一次的邀约呢?
他从来不缺女人的逢迎,更何况对于他来说,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女孩。说真的,他对她没兴趣,如果她的目的是要求他上床的话,那可能要让她失望了。
许若婷顿时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已经鼓起了很多的勇气给他打电话,又放下了女孩子的矜持,还不能打动他吗?
她知道他根本就是普通男人中的一员,所以,他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的。
“拜托,就喝一次嘛!”她那哀求的语气令他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
以前的他,是嗜酒如命的,喜欢品尝各式各样的名酒,一个月的薪水,他差不多拿了一大半去贡献给酒吧了。喝酒,是他最大的兴趣。可自从那次,改变了他二十几年来的那个陋习。
那个漆黑如夜的晚上,她离开了他跟贝贝。那晚的他,心烦意乱,只有借酒消愁地去酒吧卖醉,喝得烂醉如泥。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跌跌撞撞的上了楼,倒在床上,他心痛,他身子也痛。忍不了这样的背叛跟离弃,他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痛哭出声,没有人会同情你,你也不要希望会有人来安慰你,种下的苦果,往往只有你一个人品尝。
他走到那个小摇篮里,看着那个睡得极其憨甜的彭贝贝。他没来由的一阵气愤,凭什么这个家庭出了如此大的变故,这个小家伙依旧理所当然的睡的那么甜,还挥舞着小手,他很快乐么?还是,他看见自己的爸爸痛苦,他很高兴?
没有思考,他毫不犹豫地,一个巴掌,就甩向了彭贝贝那娇嫩的脸颊。熟睡在婴儿床上的小家伙,当然忍受不了这般火辣辣的刺痛,而且,以一个男人的力度去打一个小婴儿,可想而知,后果会怎样了。
耳边,传来那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但是,还是打不动他那如铁的心肠。哭吧,你哭出来,爸爸的心里才会舒服。
他一边哭,一边笑着倒了在地板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耳边,还隐约传来小孩子的那很可怜,很无辜的抽噎声……
等到天一亮,他被刺眼的太阳光照醒的时候,他的耳边好像传来了一声声小小的咿咿呀呀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摇篮里的小贝贝,他挪着全身无力的身子走到摇篮边一看,顿时吓得他心急心痛。小贝贝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小小的脸颊肿得老高,可是,他还是睁大着明亮的眼睛,对他绽放那无邪的微笑,还伸出小手要他抱。贝贝啊贝贝,你用你那小小的纯真,原谅了一个曾对他施与暴力的父亲……心里的愧疚跟感动让他下定了决心,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喝酒了。
不要去回想那些前尘往事了,每一点,每一滴,想起来,都会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而以往他去“夜炫酒吧”的时候,也只是偶尔喝一点啤酒而已,并没有卖醉了。现在这个女孩想堕落了吗?还在读书,就想要喝酒了。
彭楠子冷淡地说:“女孩不该喝酒的,好女孩更加不会去酒吧。”
许若婷呆怔住了,他没料到他会说出如此关心的话来。顿时不知该怎么答话,她就这样拿着话筒,无言地听着那边的静谧声。
彭楠子好像也感觉出了她的不知所措,“下午5点我在苹果路15号的餐馆等你,过期不候。”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等许若婷反应过来的时候,在耳边,早已没了他那充满磁性的魅力嗓音,那一声声“嘟嘟”的响声,让她有点怅然若失。
等等,刚才他说什么来着?下午5点在苹果路等她?天啊,刚才她忙着发呆,压根就没记住他说的多少号?许若婷,你这个大笨蛋!她懊恼的骂了自己一通,然后很努力地回想他刚才对她说的话,哎哟,她还是想不起他的后半句话,怎么办呢?
一年三班的班主任,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踩着一双三寸高跟鞋,想他们班的教室徐徐走来。还没来到教室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又一阵异常吵闹的声音。她感觉加快脚步,走到教室门口,定睛一看。
天啊,她的干净整洁的讲台上都扑满了很多个小学生,他们在嘴里吃着什么,那津津有味的样子简直把她给气炸了。
她大声呵斥一声,那些小屁孩一哄而散,留在的地上的,是满满的一堆垃圾跟塑料袋。她疾步走上讲台,看着在底下还在唧唧喳喳的声音,她不禁怒火攻心,拿起教鞭,狠狠的甩了一下讲台:“肃静,肃静!”
她的呵斥声,还有教鞭声,让底下的40个小屁孩停止了说话声,他们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那个怒目相向的班主任老师。
而彭贝贝完全进入不到状态,他还悄悄询问着:“这个胖女人是谁啊,那么凶?”
乐小笑显然也被吓住了,她不敢吱声,小身子坐得端端正正的,没有搭理彭贝贝的话。
彭贝贝以为她没听见,又加大了一点声音再次询问。没料到,一记凶狠的眼光朝他射过来,可专心看着乐小笑的彭贝贝压根儿就没有发觉,他还傻乎乎的摇晃着乐小笑的手臂:“笑笑,你还没告诉我,那个胖女人是谁呢?”
班主任谢老师耳尖地听到了彭贝贝对她大不敬的话,她拿着教鞭走到了彭贝贝的座位旁,挑高眉头,用那长长的教鞭指着他,冷着声音问道:“你就是今天刚来报道的彭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