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
“客气什么。”
“那行,你先在这里守一下,我过去看看秋冉,她现在应该醒过来了,”赵启辰顺便问了一句:“有烟吗?”
修皱了下眉头:“你不是戒烟了吗?”
“嗯,最近压力有点大。”
对于这一点,赵启辰是不会有任何隐瞒的,修也看在眼里。
他轻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省着点儿抽啊,林秋冉一会儿再闻到你身上的烟味。”
“知道了。”
说罢,拿了烟盒走人了。
看着他远去,修心里不知为何,升腾起一股子难言的,悲壮的情绪来。
这个男人的身上扛了太多的东西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扛着照顾家人,可是谁又真正的来当他的后盾呢?
林秋冉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而且,她时不时的受伤就够令赵启辰难受的了,让她当他坚强的后盾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就多帮衬着点儿了。
安静的病房里,林秋冉静静的躺着。
周身一片洁白色,她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一样,眉头深深的皱着,一副要醒的模样。
赵启辰赶紧去叫医生。
而林秋冉则是不断的扭动着。
她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噩梦。
梦里,小夏星被抢走了,她拼命的追啊追啊,可是却什么也没有追到,她只能放声痛苦,而这个时候,赵启辰也受了伤,他中了一枪,整个人都倒在血泊里。
一时之间,两个最挚爱的人一个离她而去,一个受了伤,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放声大哭。
梦中的心痛是真的,她恨不能替赵启辰去受伤,也恨不得替小夏星去痛,但是实际上,她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夏星被抢走……
那些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头上也戴着黑色的面巾,就像是笼罩在一层迷雾里一般,她抓也抓不住,喊也喊不听,就拽着小夏星往外走。
“不要……”
林秋冉大叫一声,嘶吼着从噩梦里惊醒,然后可以看到洁白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身体的疼痛慢慢的也跟着苏醒过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了。
“阿冉,”赵启辰从门外进来,看着她的模样,心疼的搂抱着她:“没事啊,不怕,我在这里呢。”
“小夏星呢?”林秋冉第一句问的,竟然是这个,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丹东没有拦住她之外,会不会再去找小夏星的麻烦。
赵启辰拍着她的背:“没事儿啊,小夏得现在很安全,他就在不远处的病房里,等他能走动了,我让他过来看你,好吗?”
说完这句话,赵启辰自己心里也有些无奈,他是骗了这个骗那个,两头骗。
可是自己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既不能替这个疼也不能替那个疼。
于是就成了他只能看着他们两个人受伤,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的那种痛苦。
“没事儿了啊,现在呢,小夏星非常好呢,你别担心,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好吗?”他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一点儿没有放松。
毕竟小夏星还躺在那里要妈妈呢。
也这边哄完了,还要去那边哄,真真的是在考验他的演技。
“嗯,”林秋冉的眼光离不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完了他。
确认他没有受伤,她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梦里的那一切,都太真实了,她不得不认真的思考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在身后,看着林秋冉好了一点儿,才敢上前来,虽然刚才赵启辰找他们的时候,特别的着急,可是当听到林秋冉喊的那一声,他整个人都碎了似的。
这种情况之下,谁敢上前。
要知道,他是赵启辰,也不是别的主儿。
若是其他的病人家属,这会儿也轮不到他在这里说话。
林秋冉看着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一下赵启辰:“我没事儿,我只是有些疼而已,其他的,没感觉有什么。”
“疼?”赵启辰不满的皱了一下眉头,冲着医生说:“打止疼针。”
医生听了他这话,都想喊头疼了。
他说:“不能随便打止疼针,得去做一下全面的检查,确认伤口没有感染,再确认不是其他地方的疼痛之后,我们再做止疼的行为。”
身后的护士们听着,心里也在冒汗,幸好这位赵先生也不需要医生跟他讲什么,人体的病痛其实是一种警告,警告我们哪里生了病,要去医治哪里这种科普问题。
否则他们这位以暴躁闻名的医生,就该暴走了吧。
这会儿听着语气都不太好了。
“那行,你来吧,”赵启辰算是放了心,站起身,给医生让了位置。
多番检查之后,医生确认了林秋冉无事,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而已,便开了单子,让护士去配药了。
而一直在旁边等着的赵启辰早就忍不住了,医生一走,他就冲上去抓住了林秋冉的手,问她:“你为什么要去见丹东?”
否则也不至于挨这一下。
“你不相信我?”林秋冉皱了眉头,她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都喂了狗了。
赵启辰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未怀疑过你,只是觉得,有些蹊跷,你为什么会去找他呢?’
“并不是我想去找他,而是他就是那家公司的经理,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如果知道是他,你觉得依着我的性格 ,我可能会去找他吗?”
那倒也是。
可是……“你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逃出来,太危险了,如果真的出个万一呢?你是想吓死我吗、”
他握着她的手,脸上的表情满是凝重。
这个女人,就从来没有让自己省心过一回的。
偏偏现在还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来,他真的不知道 是该庆幸,还是该揍她一顿。
林秋冉无奈的低下了头:“你觉得,我如果不那么做,我能出来吗?”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他将她的手贴在脸上:“你第一个人该想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