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辰抬眸：“什么？”
“关于几位教练的合同，是在明天到期的，但是他们都没有续约的打算了，所以我过来问一下您，这边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赵启辰不说话了。
他正在为这个事情头疼呢，偏偏萧萧又把这个东西拿进来，简直就是不给他思考的空间了。
“行了，你先出去吧，这事儿你先别管了，”修把她手上的东西拿过来。
但是拽了一下却没有拽走。
他有些疑惑，一抬眸就看到她的眼睛里的一团火正燃烧着。
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在见了自己之后，竟然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修有些怔然。
“你，认识我？”
他下意识的开口便问。
但是萧萧却直接摇头：“不认识的，第一次见修总， 以前没有见过。”
如果她只说一遍的话，修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她连着说了好几遍，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修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有时候，男人的直觉来了，也是非常的不讲道理的。
“你叫什么名字？”修盯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已经没有了一团火，盛下的只是一面镜子一样的波澜不惊。
这样巨大的情绪落差，倒是让他觉得更加的奇怪了，他想探究一下，但是却发现，事情却不像是他想的那样，这个女孩子，根本就是在躲着他，甚至是防着他似的，根本就不像是一般正常的男女见面时的表现。
“我我叫萧萧，”萧萧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干干的舔了舔嘴唇，她说：“修总，我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修还没有说完，赵启辰叫住了她。
他指着人桌面上的那些文件：“这些全部都拿走，别让我看到。”
“好。”
萧萧唯唯诺诺的过去，但是她的眼神里却一丝惧怕都没有，倒是让人觉得奇怪。
巨在的反差感，让修觉得有趣，他一直看着她，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出了门去，他才关上了门，问赵启辰：“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小林的助理，他小林子不在的时候，就她过来，怎么了？”
修挑了挑眉头：“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好玩，看来人家并不怎么喜欢你啊，跟这公司里大部分的花痴还是有区别的。”
赵启辰无语：‘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身后跟着一大堆的小妹妹。’
“小妹妹吗？”修耸肩：“你应该知道，我喜欢。。”
“停，打住啊，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喜欢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赶紧去让你的人把姚萌的资料调给我，我昨天跟秋冉讲了，她也有些生气，不过她暂时还没有打算跟她闹掰，想看看她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修道：“万一，人家姚萌是站在她那边的，想好好的帮小夏星？毕竟那个苏老头子并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啊不，是个正常人就受不了他。”
“姚萌就受得了，而且一待就是这么多年，万一那个孩子是她生的，那么，她就是苏老爷子最亲密的人，那么，她是一个什么样的狠毒的女人，你想让我把她这个炸弹放到林秋冉的身上？不，不可能。。”
赵启辰是直接拒绝的。
修想了一下：“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最接近事情的本质的，往往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所以，对于所有的事情，我们得客观的看待，我还想到了一种可能。”
“什么？”
“你说，如果姚萌是被苏老爷子胁迫的呢？她那么年轻漂亮，跟着苏老头能得到什么？”
赵启辰陷入了沉思，是啊，能得到什么？
看着姚萌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市井之人，所以，她不缺钱，那么她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呢？
姚萌自己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她在大厅里跪了一个晚上，对于她来说，这是再普通不过的惩罚，有时候，她会被老头子打得皮开肉绽，这已经是最轻的了，她咬牙忍着，只要忍过这几年。
老头子死了，这一切，都由她作主了。
说起钱，老头子对她不小气，房子车子，甚至心理咨询室都是他给开的，她这些年也挣了不少，自己也有能力，后半生是饿不着自己的，但是她就是想要让老头子死。
小夏星是他的命，那么，她就要毁了小夏星。
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得逞。
“好了，萌姐，你可以起来了，”灰从外面走进来，眼神里都是隐忍，他手上拿着一件批肩，小心翼翼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想说，早上露寒，小心着凉……
可是直到姚萌把披肩扔到地上，他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不用你假仁假义，”她推开一切，然后看着他，呵呵一笑：“笑话看够了吗？ 看够了就滚吧。”
滚？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她身边，她从来都没有看到，每一次，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她身边，而她会对他说的唯一的一个字，就是滚？
“披上吧，外面很冷，老爷子今天要在外面吃早餐。”
灰又固执的将它盖在了她的肩上。
这一次，姚萌没有拒绝。
或者，她不能拒绝。
因为她不知道，这是灰的意思，还是老爷子的意思，如果是老爷子的意思，一会儿她过去没有披着这个东西，那么，他一定会兴师问罪一般。
可是灰呢，就无所谓了。
反正他就是一个影子，谁也不会在乎，也没有人会在乎他。
呵呵。。在苏老爷子身边的人，哪里有一个正常的呢？
可是她却还期待着，也不知道期待着什么，真是愚蠢。
“小艾在吗？”姚萌扶了扶自己的头发，跪了一个晚上，她像是老了十岁，腿已经站不直了，但是她不要灰的扶持。
灰点了点头：“在。”
“让她过来替我梳洗一下，”
“好。”
自始至终，姚萌没有看灰一眼，甚至是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如果她抬头看一眼。
只一眼。。
也许，她的人生就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