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坐下来之后,很快便聊得火热。
最主要的是,林秋冉觉得姚萌真的是一个非常贴心的医生,会很照顾她的想法。
听她说话的时候,都会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然后笑着说,“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所有的人都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是没有办法对别人说的话感同身受的,所以,我虽然很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却做不到感同身受。”
对于这些话,林秋冉真的很受用了。
因为她太知道了。
这世上哪里有人会跟你一样,知道你的所思,所想,然后会贴心的帮你打理好一切呢?
他知你所知,感你所感,在你还没有说疼的时候,就已经拥你入怀,然后在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安静的听你说话。
这些,没有一个人可以准确的做到。
连赵启辰,也不可以
一个人真正的成熟,是内心的强大。
姚萌认真的点头:“对,只有自己强大起来了,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甚至连自己的孩子,才有话语权。”
“哎,小夏星的情况,我现在也搞不懂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越来越严重下去,如果是越来越严重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林秋冉轻叹一声。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小夏星还好好的,可是这几天在家里,他所有的表现,都说明了,他现在只是哄着他们两个人高兴而已。
真正的,他的内心是什么样的,谁也说不清楚。
“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姚萌微笑着看着她:“这也是你叫我出来的原因不是吗?”
听到她这么说,林秋冉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说:“总是麻烦你,可是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这是我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事情,”姚萌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道:“现在小夏星的表现如何?食欲?还有情绪?是否跟以往有很大的差别?”
林秋冉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但是越是这样,越让我和启辰担心,他太听话了,听话的让人心疼,以前的小夏星不是这样的,他以前调皮捣蛋的让人头疼。”
“这就是很反常的表现了,你刚才还说没有,”姚萌嗔怪地道:“其实小孩子是很敏感的,有时候他自己也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会像大人一样,把自己伪装起来,他不说,你们就看不出来。”
林秋冉点头:‘他确实看上去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食欲还增大了一些,我一直以为,他是在长身体。’
“并不是,”姚萌脸上挂了一丝着急的神色,她说:“是这样的,很多人都以为,小孩子不懂事情,只要是他不说,那么,大人们就以为他不理解,他没有事情,可是却不知道,这些事情,正是因为他太敏感了,所以才会把这些小心思藏起来,不让你们看出来。”
姚萌说得很有道理,林秋冉觉得有些沉重,她说:‘现在我们谁也打不开他的心结,那天当着孩子的面儿,场面太过暴力,血腥,别说是他了,就连我,有时候做梦也会做到的。’
姚萌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抓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她说:“你知道吗?很多事情,其实小孩子比大人看得通透,正是因为他们的心思太通透了,所以,他们才会受到最直接有伤害,而且他们的认知不足,很可能会造成心理阴影,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心理医生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所以才会出来跟你见面,这件事情,启辰并不知道,”林秋冉有些收结:“他更担心的是我,但是我只关心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姚萌准确的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你跟他之间,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她的内心里在窍喜着。
只要是赵启辰和林秋冉之间出了感情问题,那么她就可以见缝插针,一举将赵启辰拿下。
至于林秋冉,她早就想找机会把她搞定了。
却没有想到,她那么给自己机会。
“还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声,”林秋冉眸里有些哀伤,她在考虑该不该说,但是如果不说的话,姚萌是不会全面的了解家中的情况,然后帮小夏星的。
想想,她那么温柔,在业内的口碑那么口,应该也是一个守秘的人。
所以,她开了口,道:“我之前一直在跟启辰说,想带小夏星去国外疗养,但是他坚持先在国内看看,至于小夏星的病情如何,你到时候能帮我做一下评估吗?如果他在国内的情况实在是不见好转,我还是想把他带到国外去。”
那里,有更适合他成长的空间。
姚萌闻言瞪大了眼睛:“你想把他带去国外?”
“对,”林秋冉看着她的眼睛:“是的,我个人而言,更想把他带到国外去,那里的环境更适合他成长,但是现在就这个问题,我们两个人陷入了僵局。”
“其实,在国内更好一些,”姚萌小心翼翼的说着,观察着她的表情:“因为周边都是他熟悉的人,会给他一个比较安全的感觉。”
林秋冉抓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其实对于孩子来说,爸爸妈妈在身边,是最好的,所以,如果能把他留在国内,就留在国内吧,至少,他在你们身边,你们放心,他也会恢复的更好一些。”
她的眼神太真诚了,林秋冉根本没有办法不去相信。
“我们两个人可以制定一些具体的方案,去帮助小夏星来康复,”姚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是不是觉得,我话特别多?不好意思啊,当医生习惯了,总是不自觉的多说一些,让病人听得更清楚一些。 ”
说到病人这两个字,她意识到自己有口误,赶紧捂了嘴巴:“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之间……”
“没有关系,我理解的,”林秋冉笑笑,脸上有一丝落寞:“谁又不是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