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安宁一手撑着身后的车身,一手抚在胸口的地方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惧色并没有因为男人的离去而有所消减。 杨岸飞站在原地看着她,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而就在这时,安宁转身拉车门的时候,头晕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杨岸飞见状,方才的犹豫也在顷刻间消散,抬腿大步走了过去。
  伸手扶住她的身体,因为背对的关系,安宁不知道是他,所以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安宁吓得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转身时,脸上的惊惧之色让原本就狐疑的杨岸飞疑色更重。
  安宁看见身后的人是杨岸飞,惊惧之余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岸、岸飞哥。”她敛了敛脸上的惊异,有些尴尬地叫了他一声。
  “嗯!”杨岸飞低应,比起安宁的尴尬,他倒是显得随意很多,于是接着又随口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安宁摇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嗯……有、有一点!”
  她的确很不舒服,不过却不是因为身体的关系,而是心理。刚才那个男人的样子和话此刻残留在她的脑子里面,让她不得安宁。
  “要去医院吗?”
  “不不,不用了!”安宁连忙拒绝,接着岔了话反问他:“岸飞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岸飞扭头望了一眼四周,说:“我正好到附近办事,车停在这边!”
  “哦……”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
  “你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能开车?”
  “我……”
  “好了,走吧!”
  杨岸飞不由分说,直接绕开她进了她的驾驶座,安宁见状,心里有些无奈,却只能跟着坐到了副驾座上!
  两人有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相处了,杨岸飞不知道,也没有刻意的去想,但这样的距离在这一刻竟是让他感觉到了几分陌生。身边的这个人也似乎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性调皮娇俏的小丫头了。
  但无论她怎么变,自己竟然仍是无法完全做到对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若不然刚才自己为什么在见到她异样的时候会那么果断地朝她过去?自己不是一直是犹豫的吗?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杨岸飞也将车开得很稳,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胡乱地想着。
  不时扫过后视镜里安宁的脸,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眸光有些飘忽,脸上的表情带着几缕心虚,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而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是这样一副模样,杨岸飞心下疑惑,只是他并没有将这样的疑惑询问出口。
  同时,他也没有向她提及在停车场看到的那个男人。
  到了贺家,他又帮她把战利品和她的人一并护送进了大门,安宁讷讷地走在他的前面。
  一向对购物热衷并且会因此而心情大好的她,今天却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愉悦,甚至从下车到进门,她连看也没有看一眼杨岸飞手上的那堆战利品。
  杨岸飞蹙着眉看着她的背影,上楼的时候,她竟然一个恍惚,脚滑了一下,一声惊叫,人差点摔倒从楼梯上滚下来。
  在杨岸飞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一把楼梯护栏,用胸膛直接挡住了她向后倾倒的身体,这才避免了事故发生。
  “小心点儿!”杨岸飞扶正她的身体,叮嘱她。
  安宁重重地喘了口气,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只是稳了两秒这才又继续抬腿往脚上走去。
  回到房间里,径自走到床边背着杨岸飞坐下,安宁没有理会杨岸飞,或者说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没有理他。
  杨岸飞帮她把东西放好,看她脸色似乎不太对,于是问她要不要喝水,却不料这句话一连问了三遍,安宁才略微地回神过来。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神色恍惚地看了杨岸飞一眼,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唇开了口。
  “你走吧,我累了!”
  语气低迷,像是她真的很累了一般。杨岸飞深了深眸光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多说,只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转身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前,他不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安宁。
  她的背微微地弯着,一动不动,显得有些萧瑟,就好像有太多的迷雾笼罩在她的周围,一时间,竟是让杨岸飞有些看不清。
  关上门,杨岸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抬腿下了楼。
  家里只有莫嫂跟杨管家在,但并没有多理会他,各自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杨岸飞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等出租车。
  等车的间隙,他不时地抬眼望向楼上,脑子里面满是安宁的模样。
  中午在公司和贺文渊在一起的时候,她明明还很开心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脑子里的画面急速的倒带,杨岸飞试图捕捉些蛛丝马迹,就这样,当画面回到停车场的时候,他立即顿了顿。
  他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和安宁说话和他对安宁动手的画面,但仔细想想,那个男人出车场的时候似乎有些鬼鬼祟祟行色匆匆,而且正好是他刚离开后自己就发现了安宁,才看到安宁惊措的模样。
  杨岸飞这么想着,不自主地将二人的反应联系起来,心里的疑团顿时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虽说想不明白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但杨岸飞就是莫名的觉得两人之间应该是有什么事。于是想到这里,他不由地留了个心。
  当然,之所以留心除了心中本身的疑惑之外,另一个原因也仅仅是因为其中一个人是安宁。
  心里涩笑一声,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至少这一刻是放不下的!
  杨岸飞并没有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贺文渊,因为他根本没有把安宁和那个男人往路兮琳的事情上想,也压根儿没想过他们两人会跟路兮琳的事有关系。
  只是第二天,安宁没有去找贺文渊,而是一个人躲在了家里。自然,她也没有按时去那个男人说好的地方给他送钱。
  送钱?开什么玩笑!她现在哪里还有钱,卡里的五十万还不够付那个男人提出来的一半。
  想到那个男人,安宁气得咬牙。
  被坑了一百多万,还被他们污辱不说,偏偏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敢报警,甚至连贺文渊要为自己出头,她都不敢答应。
  她如何敢答应,万一真的被查出来,自己对付路兮琳的事就要穿帮了。她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让她恐惧的,她现在最恐惧的是那个男人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问她要钱,所以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有躲。
  而她能躲的地方,只有贺家!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对于那个男人那种无赖之徒,躲根本解决不了任何办法,而且也根本躲不了。
  所以见安宁失约后,男人第二天就气急败坏地一路追到了贺家。
  贺家别墅被一片花园簇拥其中,花园是开放式的,没有设大门,只有一条不长的小道延伸至别墅大门口。故而使得男人大行其道。
  站在路口的地方,他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豪华别墅,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走到大门处,明明旁边有门铃按钮,他却粗鲁地将门拍得“砰砰”直响。莫嫂正在收拾客厅,听到如此粗鲁的敲门声,不由地眉头一皱,却又快步过去开了门。
  看到门口长相猥琐一脸横肉的男人,眉心拧得更紧了。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于是她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找谁?”
  “叫姓安的给我出来!”
  男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被安宁放了鸽子,他觉得这是受了莫大的侮辱,所以即便是对着莫嫂这个陌生人,他也没好态度,更何况他是什么人?他本来就是地痞流氓。
  谁见过地痞流氓讲礼貌素质的?!
  “姓安的?”被男人粗沉的嗓音一吼,莫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复了一声。
  “少他妈给我装蒜,老子知道她就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