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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他的举动路兮琳都已经看见,于是故意反问他,纪远微微一笑,说:“好吧,我只是形式一下而已!” 说罢,又是一阵轻笑。
  路兮琳承认,和纪远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情是轻松而又愉快的,这也让她更加充分地相信,人的一生也许可以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但一定要有一份深厚的友情。
  因为友情会在你最失落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给你带来温暖的慰藉,哪怕朋友不能为你做些什么,可是只要一个陪伴,即便是没有一声关问,也会让人感到安慰。
  路兮琳一直觉得自己不需要所谓的慰藉,事实上不是的。
  会觉得不需要,只是不敢正面面对自己的脆弱,害怕被人看透心事。
  但在纪远面前,她没有这样的感觉。反倒是纪远,一直在小心地保护着她的心情。因为在路兮琳心里,如果纪远多问那么一句,她都会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
  “谢谢你纪远!”
  站在楼下,路兮琳向纪远道谢,“谢谢你陪我!”
  “我可是务实者,真要谢谢我的话,记得下次请我吃饭!”纪远打趣。
  “好!”路兮琳笑着点头,“那我先上去了!”
  “我送你上楼吧!”纪远说。
  他对她总是那么不放心,就好像她永远是个小孩子一样,需要人时刻保护着。
  “不用了,你也赶快回去吧!”路兮琳摇头婉拒,说完,她顿了顿又继续:“回去路上慢点!”
  望着路兮琳消失的背影,纪远的心就跟她的背影一样,落寞无比。
  回到车上,他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路兮琳的照片。
  照片上,她的唇角扬起一道适宜的弧线,灯光下,明眸如水般清澈亮泽。
  只是明明那么笑着,却让人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忧伤。
  从浴室出来,路兮琳走到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轻叹了一声。
  没有了城市的喧嚣,只有一个人的房间如同窗外的夜色一样,显得安静而孤寂。
  手机在手上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她多想给贺文渊打个电话,可是耳边却是不停地回响着他的声音。
  晚上我可能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想你……
  这是跟纪远在一起的时候,他在电话里说的话。
  想她?!
  路兮琳在心里轻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她相信他真的想自己,却终究还是敌不过他对安宁所谓的责任。
  终于还是放弃了给贺文渊打电话的想法,而贺文渊的电话也没再打来。
  就这样心烦意乱的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路兮琳只觉得脑袋一阵胀痛。那是睡觉不足的迹象。
  和上次流产住院的时候一样,为免与安宁起冲突,当然在其他人看来或许是怕自己刺激到安宁,所以路兮琳没再去医院,即便是贺文渊在那里,她也忍住了想见贺文渊的心。
  而贺文渊迫于所谓的“责任”,一直在医院里陪着。
  路兮琳觉得自己应该理解,也尽力地说服自己理解。毕竟,不管怎么说,安宁吞药自杀都是因为贺文渊,抛开其它的事情不说,作为一个男人,或许真的无法做到对一个为了自己连生命都可以不要的人不管不顾。
  虽说自杀这种行为让人十人不齿,但用什么样的方式表达有什么关系,只要它传递的依旧是“为了他我可以去死”这种信息。
  只是即便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路兮琳心里还是十分的难受。
  那是她爱的男人啊,有谁能够忍受其她女人为了他而寻死觅活,然后让他留在她的身边?哪怕是被迫的,也同样让人心痛。
  就这样过了两天,时间并不长,对路兮琳来说却十分难熬。
  这两天里,她跟贺文渊除了通过电话之后,连一次面都没见上。
  第三天,一向镇定的路兮琳这一次也变得不淡定了。
  她在电话里跟贺文渊确定了他中午也会在医院,而谢娇容只会在下午下班后才出现在医院里之后,她中午下了班就一个人赶去了医院。
  站在病房门口,她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里面。
  莫嫂正照顾安宁吃饭,贺文渊则一个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路兮琳给他打了个电话把他叫了出来。
  见到她,贺文渊忍不住抱了她一下。路兮琳别扭地将他推开,嘴里嘀咕:“身上全是汗!”
  “你怎么来了?”
  路兮琳在电话里并没有告诉他她会过来,所以贺文渊有些意外。
  “我来看看你的宝贝妹妹死没死!”
  她有多讨厌安宁,从她说的话就能听出来。
  她这话贺文渊听得别扭,其实不止是他,任何一个正常人听了都会觉得别扭,不过贺文渊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道:“那怎么不进去?”
  “进去?我要进去了她估计死得更快!”路兮琳几乎是刻薄到了极致!
  而不等贺文渊回话,她又接着问他:“你还要在这里陪她多久?”
  “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你这两天还得在这里陪着她?”
  贺文渊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有多不愿意留在这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我怕她再出什么事……”贺文渊尽量地解释,但开口却又有一种解释不清楚的感觉。
  天知道这两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只要他稍有什么离开的举动,安宁就大施演技,泪眼婆娑,贺文渊烦不胜烦,却又怕她真的再出点什么意外。
  连吞药自杀这种事她都做得出来,老实说,贺文渊烦躁之余的确有些担心,毕竟没人愿意自己身上背负上一条命债。尤其是对他来说,他更加不会让这样的事情重新发生到他的身上。
  贺震欠安广金的债,他真的已经尝够了,并且到现在都还没有偿完。他又怎么能让自己再背上安广金女儿的债呢?!
  只是这些话,他并没有对路兮琳说出来,他想等这几天过去,再好好跟她解释。
  路兮琳笑笑,刚要说话,贺文渊电话突然响了。
  “好,我马上回去!”
  接了电话,贺文渊只说了一句话。接着便对路兮琳说:“兮琳,我有急事要回公司一趟,要跟我一起走吗?”
  路兮琳摇了摇头。
  “不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于是贺文渊也没再多说,便匆匆离开了医院。
  他甚至没有跟安宁打招呼。
  呃……好吧,他是故意的,他实在受不了安宁知道他突然又要离开医院的话,又会哭成什么样。她的眼泪简直比自来水来得还快,贺文渊真的有些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