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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看到路兮琳此时仍是一脸慌措的模样,他更是心疼不已。 “嗯。”路兮琳点点头,低应一声。
  纪远走后,她抬眼望向贺文渊,嘴巴动了动,原本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贺文渊并没有看到安宁摔下楼梯的那一幕,自然不知道路兮琳的心思。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地在走廊里坐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谢娇容从病房里出来看到他们说了一句“宁宁醒了”之后,他们这才起身一起进了病房。
  看到路兮琳,安宁突然像是见了鬼一般惊恐地叫了起来:“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一边说,眼中还一边流下了几滴泪水以配合她神一般的演技。
  “宁宁,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嫂子说话?”贺文渊不明所以,对安宁的态度不由地皱了眉头。
  但安宁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也不理会他的话,而是依旧情绪激动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都已经答应打掉这个孩子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狠把我从楼梯上推下来?叶芳婷,你这个毒妇,你、你、你不得好死!”为了逼真,安宁甚至下起了毒咒,
  “宁宁!”话音落下,贺文渊便忍不住喝了一声。
  虽然他没有看到当时的情景,虽然他对她的话震惊,但他仍然绝不允许她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话对路兮琳。
  而路兮琳听了她的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是,她的确怕贺文渊误会,所以内心不安,但这不代表她能够容忍安宁这么颠倒是非黑白,还这么咒骂她。
  于是她牙一咬,就要回敬,不过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身后谢娇容突然推门进来。
  刚才安宁说的那些话,她都已经在门外听见,这会儿进来,她自是不自主地看了一眼路兮琳。
  谢娇容进来,病房里瞬间鸦雀无声。
  “妈……”
  见到谢娇容,安宁就带着哭腔朝她喊了一声。
  谢娇容走到床前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安宁又哽咽地对她说道:“妈,是她……是她推我,是她把我推下楼的……”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路兮琳。
  谢娇容转身看了路兮琳一眼,路兮琳看看安宁,又看看谢娇容,刚要辩解,又听安宁继续说道:“妈,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阿姨,阿姨她都看见了,阿姨,阿姨,你说话呀,你明明都看见了对不对?”
  安宁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在场的几人当中,的确只有邓琪看见了当时的情景。
  而她看见的也正是路兮琳正好伸手,然后安宁便从楼梯上滚落的画面,所以在她看来,的确是路兮琳导致安宁流产的罪魁祸首。
  安宁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顿时全都聚集到邓琪身上。
  邓琪虽说幸灾乐祸乐于见到眼下的状况,可她并不愿意被牵扯进来,只是这会儿她就算是再不想被牵连,也由不得她了。
  而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如实回应。
  于是她点了点头,讪讪的说:“是、是啊,我的确看到是芳婷把宁宁推下楼的!”
  邓琪说完,大家目光的目标又变成了路兮琳。
  路兮琳眨眨眼,没等她开口,忽然“啪”的一声脆响炸开,她的左脸颊就瞬间燃烧了起来。
  这一巴掌不仅打蒙了路兮琳,连同在场的其他人也瞬间石化当场。
  甚至连安宁都没有预料到这一状况,只不过她的惊讶不过几秒,便被深藏的笑意所取代。
  “妈,你干什么?”贺文渊一把将路兮琳拉到自己身边,怒声质问谢娇容。
  谢娇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路兮琳,说:“对一个孩子都能下得了手的女人,难道不该打吗?”
  路兮琳捂着脸颊,眼泪迅速的涌上眼眶。
  她做梦都没想到,谢娇容认定孩子是贺文渊的就算了,自己竟然还要因为这个而挨上这一巴掌。
  “我没有……”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现在却变成了杀人凶手。
  路兮琳好委屈,连解释都变得好苍白好无力。
  “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安宁惺惺作态的继续死咬着她不放,说时还故作一副说不下去的模样。
  反正孩子已经没有了,她也顾不上自己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贺文渊又会不会把真相说出来,反正现在往死里演往死里咬路兮琳就对了。
  “安宁,你撒了这么多谎,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的孩子是怎么——”路兮琳忍无可忍,准备把她孩子的事情说出来,却不想话没说完,就被谢娇容怒喝一声打断。
  “住口!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
  在谢娇容看来,路兮琳和贺文渊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所以她尽管能理解安宁的介入给路兮琳带来的伤痛,却不能容忍路兮琳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而对不明真相的她来说,这个孩子完全地被她视为了贺文渊的骨肉。
  “妈,你太过份了!”贺文渊生气地冲谢娇容怒吼,谢娇容听罢,也不由地来气。
  “我过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你的孩子没有了,你不伤心不说,反而还反过来指责我?”
  “那个孩子——”
  “算了文渊,不要再说了!”
  贺文渊差一点就将孩子的真相脱口而出,但路兮琳却突然插话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贺文渊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只见路兮琳一脸忧伤地摇了摇头。接着便转身出了门。
  被谢娇容这一打一斥,路兮琳心里别提有多委屈多难受了,但比起对谢娇容的怒,更多的则是对贺文渊的怨。
  如果不是他扛下这个黑锅,也不至于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如果不是他充什么烂好人,事情又怎么会到这种自己怎么做都不是人的地步。
  贺文渊跟着路兮琳出来,路兮琳一边哭一边进了电梯,贺文渊见状也连忙挤了进去。
  路兮琳毫不在意电梯里其他人的目光,依旧一个劲儿的抹着眼泪,倒是把伸手揽住她的贺文渊搞得很是尴尬。
  出了医院,贺文渊连忙带她上了车。
  车上,路兮琳终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贺文渊就这样陪着她,一直到她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这才出声问她:“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
  路兮琳抽抽鼻子,抹掉最后一滴眼泪,说:“就算说了又怎么样呢?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被轮奸吗?反正这件事情大家都已经认定了,现在也认定了我就是那个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连对一个孩子都下得去手的恶毒女人,说不说出真相又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让我在别人眼里变得更加恶心而已。一个被轮奸的女人怀了孩子,你好心帮她顶包保护她,我明明知道真相,却还不顾一切地揭穿这件事,让那个女人饱受第二次伤害,呵……不管我怎么做,我都是那个最恶心最恶毒的人……而且不管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事情的结果不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宁是我推下楼的,是我亲手杀了那个孩子……”
  明明已经擦干的泪水,路兮琳在说到这些的时候竟是又被水雾迷蒙了双眼。
  听完她的话,贺文渊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
  事情会变成这一步,全都是因为他的错。
  随后路兮琳执意一个人回了家,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贺文渊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懊恼不已。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邓琪已经离开,只有谢娇容一个人陪着安宁而已。
  见他回来,正好有事要外出的谢娇容连忙向他交代:“你就在这好好陪着宁宁!”说完,便出了病房。
  谢娇容走后,安宁立即又堆出一副委屈状,开始向他诉屈。
  “文渊哥,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刚才那样对叶芳婷?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是她把我从楼梯上推下来的。”
  “她真的好过份,她明明知道这个孩子本来就不是你的,对她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而且我也答应你明天就来医院做手术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文渊哥……”
  安宁带着哭腔细数着路兮琳的不是,贺文渊听得眉头紧皱。
  “刚醒来就这么有精力跟我说这些,看来手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风险。
  他淡淡的出声,安宁不由一怔,接着,她连忙娇声唤贺文渊:“文渊哥……”
  “宁宁,你处处针对你嫂子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保护你,连我顶包这种事都没有怪我,刚才还帮着我替你隐瞒,她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不是答应了也真的跟她好好相处了吗?”
  “我真她好好相处,那是为了让你高兴!再说了,今天的事本来就是她做的,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嫂子不是那种人!”
  贺文渊不想再跟她多说,也不等她再接话,便直接堵了她的口后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哎,文……”
  文渊哥三个字还没喊完,贺文渊便已经关上了房门。